凤囚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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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囚凰第28部分阅读
    楚玉问出。桓远才想起自家来意,从看见天如镜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犹豫一下,道:“我今日反复思量公主昨日见我时……”

    昨日楚玉在问明他有退路后,又与他说了一会话。楚玉心中有事,言谈间隐约透露出了一点假如他日她不在了,希望桓远代为照料众人地意思。

    她说得十分隐讳,但是桓远却依旧感觉出来了不对劲,昨夜一夜未眠,一直思量到今日,终于确定她的确是存着托付后事的心思,又听闻楚玉今天邀请越捷飞天如镜来此,以为她存有死志。欲与二人同归于尽或是做些别地什么凶险之事,便什么都不想地闯了进来。

    虽然楚玉怎么看也不像是想要寻死的模样,可是她那番话思索起来太像遗言了。

    越想。便越能确定这种猜测。

    简直就好像是,马上要离开这个世界上一般。

    怎料进屋之后却发现完全不似他所想地那样。楚玉竟然已经轻松制住了二人。然而虽看到她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桓远心中那种不妙的预感却依旧挥之不去。

    可是他倘若直言询问,问她是不是想死,会否显得太过冒失?

    纵然对外人可以八面玲珑,但是面对楚玉,桓远总是有那么些放不开的心思,事到如今,那已经不是什么提防戒备,而是因为在乎而异常珍惜的心情。

    踯躅片刻,桓远抬起头来,正要说无事搪塞过去,却正对上楚玉关切地眼眸,禁不住心中一软,暗道罢了,便苦笑着坦言说出。

    他害怕她要做些什么危险的事,只是因为一些托付的话语,便惴惴不安得如此狼狈冒失,唯恐她就此消失,这样的心思对他而言,已经是有些隐秘和不愿启

    连他自己都尚未完全发觉是什么缘故。

    可是桓远转念一想,他连最后的底牌都毫不保留了,又为何要隐瞒这些想法?如此一来,反倒心中坦然:就当他是多虑了吧。

    他桓远本来就是个喜欢多思多虑的人。

    楚玉无奈地笑了笑,昨天因为确定其他人也能脱身,一时高兴跟桓远多说了几句话,也存在着一点暗示他今后照拂的意思,却没料到桓远敏锐如斯,这么轻易地便发觉了她的意图。

    只不过,她不会承认便是了。

    楚玉笑着安抚了桓远几句,勉强安下他的心,桓远才告辞离去,他没有问楚玉绑住天如镜二人做什么,也不打算横加干涉,只盘算着出去后如何替楚玉遮掩。

    手摸到房门上,桓远看到门上挂着地半截断裂木栓,面上一赧,暗道方才实在是太冒失了,可是他思量一番,却还是放不下心,又回身看向楚玉,低声道:“倘若公主有什么烦恼,大可说出来,桓远虽然不才,但至少也可分担一二,公主万万不要独自犯险。”

    楚玉一愣,笑着又安抚了几句,好容易哄桓远离开,望着重新合上的门扉,她出神片刻,才找来条新的木栓,重新将门扣上:

    “你说这些,不是让我更加舍不下么?”

    花了些时间平静思绪,楚玉又重新端起来铜盆,打算继续先前被桓远闯入所打断地,可是才迈出半步,身后的门又一次被人撞开。

    这回,来人却是直接破门而入,门扉四分五裂,在空中飞散,有一块直接落到了楚玉地脚边。

    这个时候和地方,能没引起外面骚动就直接闯进来地,基本上都是府里的人,上回是桓远,这回不知道是谁。

    怎么想扮回坏人逼供都行不通?

    楚玉没好气地放下铜盆,回头看究竟是哪位再一次打断她地“好事”,却见一抹艳丽的红衣站在碎片之中,他和桓远一样也看到了天如镜现在的模样。

    天如镜脑袋上的小辫,即便是心事重重的人看了,也会忍不住一笑,可是花错面上却尽是凄惶之色,半点笑意也无。

    “公主!”花错咬了咬牙,朝楚玉半跪下,“容止……容止他……”他的衣衫上,有几处稍深的暗红,仿佛是才溅上去不久的新鲜血液。

    花错一直看她不怎么顺眼,这楚玉是知道的,他平素素来骄傲,并且对她不假辞色,可是这一刻他竟然向她行大礼,定然是发生了极为可怕的事情。接着再听他说到容止,楚玉脑海中已经是一片空白。

    耳旁传来的焦灼声音仿佛沉闷的炸雷:“容止他,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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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九十五章 命悬于一线

    怎么会这样?

    楚玉站在床边,看从宫中请出来的御医给容止诊断。

    据花错所说,容止正与他谈天,忽然就口吐鲜血不止,随后陷入昏迷,怎么也叫不起来。

    她知道容止出事,便也顾不上逼问天如镜,反正现在手环在她身上,横竖也跑不掉,便暂时将这二人交予还没怎么走远的桓远,随后便跟随花错来到沐雪园。

    公主府上也有医官大夫,但是那些人才一诊断完便都是跪地求饶,口称公主饶命,就是不肯说容止的病情,这反而让楚玉从另一个角度明白了容止现在的处境,反而越来越忧心如焚。

    府上的医官不管用,楚玉便让人传话入宫中,请皇宫里的御医来,至少御医的本事应该比府上大夫强吧?

    此时何戢不在外苑留守,负责监视楚玉的是他的手下,得知公主最宠爱的面首命在旦夕,也不敢令人阻拦楚玉的信差,很快便从皇宫里请来医术最高明的陈御医。

    这位御医已经七十多岁,但是看上去还是五六十岁的样子,保养得很好,此刻他坐在容止的床沿边,伸出手指按在容止几乎可以看到骨头形状的手腕上。

    楚玉望着他的手指,瞥见容止惨白手腕上青色的血脉,忍不住又是一阵难过,她光知道容止清减了不少,可是此时是冬天,大家都穿着好几层的衣衫,她竟然直到方才,才知道容止已经憔悴成什么样?!

    在大夫来之前,楚玉脱下容止沾了血的外衣。让他只着单衣躺在床上,她看到容止衣衫下的身体,原本年轻柔韧的修长身躯。眼下竟然瘦削得好像只剩下一具空架子,惨青地血管在皮肤下清晰显现。每一条都仿佛容止即将断绝的生命。

    而容止的呼吸和心跳也是那么地微弱,微弱得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他的身体,怎么会糟糕成这样?

    回来地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能走能坐,能稳稳当当地运筹帷幄,能笑嘻嘻地算计人。

    楚玉凝望着容止尖尖的眉梢。。。他的容色苍白如碎雪,总是似笑非笑的眸子如今已然合上,纵然不省人事,他周身依旧笼罩着一种深沉又料峭地气韵。

    她一直望着容止,目光定定地不移开,口中却是问御医:“他……怎么样?”

    御医放开容止的手,望了眼楚玉,却是欲言又止。楚玉瞥见他神情,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咬了咬牙,道:“有话直说吧,本公主不会怪罪。”

    至少。告诉她究竟怎么样了。

    总这么吞吞吐吐的,她反而会越来越担忧。不管结果如何。总归要让她知道个确切于是那御医壮了壮胆子,加上最近楚玉确实在宫中失了势。便真的有话直说了:“公主还是……给他准备后事吧……”他没说完便中途噤声,因为看见楚玉的嘴角溢出来一线朱红鲜血。

    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火辣辣的疼痛从唇瓣内侧传来,楚玉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在别人看来甚至是有一点儿阴冷凄厉:“究竟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御医叹了口气,躬身一礼,细细禀告。

    容止的身体在三四年前便已经严重受损,这些年来虽然一直调养,可是底子却是虚的,明明是个少年人,体内生机却消耗殆尽,而前阵子,容止又受了次伤,大大地亏损,之后又没能好好调养,更是令他的身体彻底衰败下来。

    御医低声道:“这位公子能活到今日,约莫是心志坚定,强自支持,如是换了寻常人,只怕早就死了。”在他看来,容止早就是个空壳子,现在还活着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可是不管意志如何坚忍稳固,终究不能够起死回生,该死的总是要死地。

    楚玉抬起手来,抹去嘴角的血迹,以极大地自制力稳固住即将溃散地心神,缓慢问道:“没有法子救么?”

    御医没说话,看着她的目光似是带着点怜悯。没有答案便是答案。

    楚玉沉默一会,挥了挥手,好像用尽了全身所有气力一般,有气无力地道:“你下去吧。”

    怎么会这样呢?

    御医走了之后,楚玉心中再一次发出这个疑问。

    容止地身体,从他回来的那时候,便已经衰败得不成样子,但是因为他总是掌控一切,让人觉得他很厉害很胸有成竹很胜券在握的样子,反而忽略了他虚弱的体质。

    包括她。

    就连她,也被他的强大狠毒冷静坚定给迷惑了。

    因此在他的身体超越极限终于崩溃的时候,她的第一感觉不是伤心,而是震惊,惊讶于这件事的发生,也惊讶于…………原来他也会倒下的。

    容止闭着眼睛,楚玉想起了刚才被她用药放倒的天如镜,也是这样闭着眼的,可是她没有心思像作弄天如镜一样作弄容止,因为天如镜醒来之后什么事都不会有,可是容止也许永远醒不来了。

    要怎么办他才能醒来?

    假如醒不来又会怎么样?

    楚玉不敢去深思,深思的前方是无以计算的恐怖,可是却有一个声音在清晰地提醒她,这个少年会死去,在她面前凋零开败,就好像世界上每一朵短暂的花。

    可是她怎么办?她还有话想要对他说,她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这场死别。

    楚玉望着容止,她感觉不到那种撕心裂肺的悲伤,可是却觉得好像有黑色的浓雾慢慢地合拢过来,将她整个人包裹住,一点点吞噬湮没。

    她不想这样,这样太消沉了,可是她控制不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上传来轻敲声,楚玉随口道:“进来。”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容止身上。

    花错走进屋内,见楚玉目沉如水那种死灰般的眼神简直令他的心也揪了起来,他低唤楚玉,直到楚玉回过神来,才轻声道:“公主,我想起来一事,或许与容止此时昏迷有关。”

    楚玉闻言,顿时精神一振:“你说。”她其实并没有对花错之言抱多大期待,只不过在这个时候,任何一根救命稻草,她都会紧张地抓住。

    哪怕那根稻草比丝线还细。

    偶今天去买了份快餐,吃的时候,发觉有点不对劲,好像舌头上滚过什么坚硬的还有点扎人的东西,当时也没在意,以为是石头什么的,就随意吐了出来,结果吐在餐盘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才发觉那竟然是一块很小的玻璃碎片,近于长方体,大概有一小粒黄豆那么大吧,棱角分明剔透宛然……

    想象一下咽下去的后果……

    otz……幸好偶今天吃饭没有吞太快,否则也许要在医院里更新了……

    人生真是步步杀机啊……偶能健康长这么大真不容易……今天又顽强地活了下来……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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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医诊完了脉,站起身来,楚玉连忙追问:“他怎么样?”

    御医:“请问,这位公子是不是腿脚曾受过伤?”

    楚玉:“是。”

    御医:“那就是了。”

    楚玉:“腿脚受过伤,和他现在有什么关系?”

    御医:“那他受伤之后有没有拄拐?”

    楚玉:“拄拐干什么?”

    御医:“那就是没有了。毛病就出在这里。”

    御医:“由于他没有坚持拄拐,导致他受伤产生的病毒迅速的往上涨,他两条腿有两根大筋,好比是两条高速公路,病毒一每小时一百八十公里的速度迅速往上转移……他完了!无情的病魔正在吞噬着他的大脑健康细胞!一个崭新的植物人即将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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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九十六章 我不会答应

    花错说得很慢,也不是很连贯,那是陈年的记忆,他要极力回想,才能想起大致的情节。

    那是两三年前他与容止饮酒闲谈,容止说他落到如此境地,都是拜天如月所赐,此身受制于他,衰败凋零,唯一解脱的法子,也在天如月身上。

    在花错有些颠倒错乱的叙述里,楚玉了解到一些事,容止原本拥有绝世的剑术,甚至比鹤绝还要高明不少,以花错这些年所见,大约也就是那个沧海客能略胜他一筹。这本在她意料之中,但是在她意料之外的是,容止变成今天这样,是天如月给他加了什么制约,容止身体衰败如斯,也是与那有关。不是武侠小说里的废除武功,具体是什么,因为当时花错已经喝醉,加上时候久远,也说不太清楚。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假如解除那个制约,容止也许有救。

    但是天如月已经死去。

    天如月……

    天如镜的师父是天如月,天如月的徒弟是天如镜,虽然天如月已经死去,但是天如镜似乎曾说过,他继承了天如月的东西。

    方才因容止的突然倒下,她一下子乱了方寸,不仅暂时搁浅了之前正在进行,甚至完全忘记了要回家这档子事,而回想起天如镜,楚玉便忆起了方才到手的手环。

    天如月制住容止的方法,是否也是手环的功能?

    假如这样,她是不是也能将容止从此际绝境中救出来?

    但是,这前提是她必须能启动和使用手环,假如连使用都做不到。不管是救人还是回家,都只是存在于脑海中的幻想。

    等花错离开,楚玉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以唯恐惊扰了什么一般的动作小心坐在床沿,她就这样凝视着容止。看他清减憔悴的脸容,好像削得极薄地雪片,稍一触碰就会化去。

    楚玉伸出手,想碰一下容止,却在距离他下巴两三寸的地方停下来。。削尖的下巴看来有种凌厉地错觉,仿佛触及就会被割伤。

    但是楚玉的手只顿了两三秒,便坚定地抚了上去。

    被割伤也无所谓。

    她地手指在他的下巴上停留片刻,接着顺着他脸容的轮廓,慢慢向上移动,最后停留在他的眼角眉梢,指尖缱绻着恋恋不舍。

    他的肌肤冰冷,好像寒冬地霜雪,即便这屋子里点了火炉。熏得空气暖洋洋的,却依旧无法温热他的躯体。

    冰冷得仿佛已经死去。

    “真狼狈。”楚玉忽然开口,随后起身。离开。

    踏出屋子的时候,已经是星光满天。幼蓝还在外面等候着。此时天气已经变冷,夜晚寒气犹重。幼蓝也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她不停地抖手跺脚,脸被冻得发青,看起来极是可怜。

    一见楚玉出来,幼蓝也顾不得身体寒冷,赶紧迎上:“公主,要用饭吗?”

    听她这么一问,楚玉才想起来自己今早上放倒天如镜二人后,惊闻容止昏迷,之后便一直为此忧心,连什么时候到了晚上都不知道,更别说吃饭了。

    草草吃了些东西,楚玉又回到了今天审讯两度被打断的地方。

    被花错撞碎的门已经换上了新的,楚玉敲两下门边,里面便传来沉静中略带警戒的声音:“谁?”

    “是我。”楚玉淡淡道。

    下一刻,门被打开,桓远神情奇异地站在门口,迎楚玉进屋。

    进屋后桓远立即掩门落栓,随即拉开靠近门口的墙边立柜,大大地柜子里装着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两人。

    今天桓远让人来修门,为怕外人瞧见天如镜,便将这对师兄弟塞进柜子里,还找出来楚玉在屋内藏着的迷药,多给二人加了点量,以防他们醒来。

    因此现在天如镜和越捷飞都还是昏迷不醒地。

    虽然现在天如镜可以说是任人鱼肉的状态,但是他地声名是与他拥有地神秘力量在一起的,桓远不像楚玉那样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因此在他地心里,天如镜可以说是有点类似天人一样的存在,现在却落得被绑缚囚禁的境地,还被楚玉随意作弄,这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

    他现在虽然是无条件站在楚玉这一边,可是要他看楚玉折腾一个天人,总归不是那么兴高采烈。

    同时他也为楚玉这种从骨子里蔑视神明的做法感到震动。

    她是怎么做到的?对天地鬼神毫无敬畏之意?

    甚至是在见识了天如镜的神通之后?

    不敬鬼神,这对于在以唯物论滋养长大的二十一世纪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可是对于还相信着世上有鬼神的古人而言,却是不可想象的,想要超脱这一点,多半需要有站在最高处的睥睨心态,又或刻骨无情的冷厉性情。

    桓远却并不具备任何一点,他太拘谨,也太温柔了。

    楚玉没有觉察到桓远的心中的波动,她只是让桓远帮忙把天如镜扶到外面来,依旧和白天一样绑在椅子上,接着,她端起白日里两次放下的铜盆,翻腕一掀,冰冷的水毫不留情地朝天如镜泼了过去,浇湿他一头一脸,还有不少水泼在了他身上,浸湿上半身的衣衫。

    这回,总算没谁再闯进来打扰。

    桓远不由自主地扭头转向一边,不忍心看天如镜狼狈的样子……虽然之前天如镜已经够狼狈了。

    天如镜脸颊上白天被楚玉戳出来的红点已经自然淡去消失,被水一浇,乱七八糟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勾勒着优美秀丽的脸容轮廓,他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珠,白皙的皮肤蒙上一层水光,显得煞是动人。

    猛地被冷水当头浇下,天如镜身体一紧,随后,他的睫毛微微颤抖一下,慢慢睁开眼睛,一双莹润而纯净的眸子,正对上楚玉。

    看见楚玉,天如镜先是有些茫然,像是在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过了片刻,他觉察到些什么,面上陡然浮现十分微妙的神色,好像有点儿想哭,又好像有点儿想笑。

    “原来如此,我居然会错了意。”天如镜低低地说,他的声音微不可闻,楚玉只见他嘴唇开合,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便忍不住追问道:“你说什么?”

    天如镜注视着她,很专心地看,他眼眸中不知道浮动着什么情绪,那情绪的变幻越来越慢,越来越浅,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化作一片澄明的清宁,他抬高了一些声音,一字一字地道:“我说,我不会答应的。”

    绝不会。好兴奋,接下来要不要用刑呢?

    打滚打滚……

    偶有好多道具想用啊……先前压抑得过分了,搞得我自己都有点忍不住反弹了……

    统一说明下,我现在主要集中精力对付天如镜,容止是最后的大餐,我现在并没有在虐容止,先放过他,等今后慢慢来……

    这并不是我之前说过的,对容止的虐……我特别给他安排了别的菜色……

    在天如镜面前挥着小皮鞭求包月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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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九十七章 视死宛如归

    天如镜并不愚笨。

    他醒来的第一刻,原以为自己应该死去,可是立即便感觉到身上被绑缚,并且少了一件他平时随身配戴,即便是沐浴也不会摘下的物件。

    那物件的价值只有楚玉知道,而眼下不在了,他又为楚玉所擒,自然是她拿走了手环。

    天如镜恢复清醒后,只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大致的情形。

    接着,他便有点儿伤心,楚玉要的是他的手环,对她而言,他的全部价值,便在那神物上了吧。

    楚玉皱了下眉,对于天如镜少有的强硬语气有些惊讶:“我还没说要什么呢,你怎么一口咬定不答应了?”

    天如镜静静地看着她:“还能是什么呢?你难道不是为了容止而来的么?”

    心脏被尖针的酸楚刺着,但是天如镜面无表情,十分冷静,也十分肯定地道:“神物一直束缚着容止,让他一身本事无从施展,这你也是知道的。只是你们大约不晓得,神物虽是束缚了他,但也是保全了他的性命,倘若神物从我身上离开,便会对容止造成最后的致命伤害,眼下他应当是生命垂危,你说是也不是?”

    天如镜的嗓音清澈无比,好像一望见底的水流,却又那么地无情:“你想救他,却反害了他,便想从我这里得来救人的法子。”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强硬了一些,“但是,我不会说。”

    喜欢的人,为了另一个男子。用药来害他,谋夺走他最重要的东西,甚至还为了那人。现在要来逼问他。

    天如镜微微阖起眼帘。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伤心,心脏的部位。好像有很多把细细的刀子反复来回切割,他头一次这样渴望成为另外一个人,希望能够变成她心里所维护地,而不是这样敌对的状态。

    但,这也仅仅是幻想而已。

    天如镜猜对了一些。但也猜错了一些,虽然楚玉此刻是为着容止而来的,但是最初地开始,却是他不曾料到的理由。

    楚玉定定看了他片刻,也不说话,只当着他地面,打开屋内所有的箱柜,让他看到其中所藏物件,最后她又回到他面前。冷冷地问:“看到这些,你也该知道,我打算做什么了吧?”

    天如镜的目光扫过位于他身前的部分。面上却毫无畏惧之色,听完楚玉问话。他便缓缓合上双眼:“随你。”

    他既然喝下那杯酒。便已经决定不再顾惜这条生命。

    楚玉想怎么样,都随她。

    但是他不会去救容止。更不会教她如何救容止。

    这不光是因为妒嫉,还有师父的交代在。容止并不是普通人,他拥有影响天下大势地才能,这样的人一旦得到施展的地方,定然不会默默无闻,要么是一方诸侯,要么将名满天下,但是天书所记载的历史中,并不存在这个名字。

    换而言之,与楚玉的必须消亡一样,容止也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世界上的。

    天如镜面上是一派平静,他的神情很安详,可是却带着一种彻悟后的决然,似乎是已经做好准备,迎接一切苦楚伤痛,乃至死亡。

    这是一种殉道者的神情,他愿意为自己所信奉地东西付出一

    假如痛楚来到,他会用信仰去抵抗痛楚,假如死亡降临,他会视为自己应有的归宿,并且死得其所。

    楚玉看到了,感受到了,也被震动了。

    倘若是平时,倘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一定会十分欣赏天如镜这等无所畏惧的风范,可是现在这份无所畏惧,却是令她痛恨地固执。

    他连一丝动摇和考虑都没有,便毫不犹豫的拒绝她,完全没有商量地余地,也完全没有退让地可能。

    面对这种顽固得如同石头一般的态度,楚玉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甚至有一种预感,就算是将十大酷刑轮流加诸于天如镜身上,这个顽固得好比石头一样地少年,也绝不会松口半句。

    更何况,倘若真要用刑,她未必狠得下这个心肠。

    在公主府严密的守卫下,一抹稍嫌宽大的黑影飞快从暗处掠过。

    过了片刻,那抹黑影晃过所有人,潜入沐雪园,悄无声息地来到容止床前。

    笼罩住全身的漆黑斗篷一撤,底下藏着的却是两个人,其中一人身穿艳红衣衫,正是花错。

    花错不看另外一人,只快速返回窗边,从窗缝中朝外看了看,确定没有惊动外面的守卫,才步履轻盈地返回床边。

    这时候负责照料容止的小厮已经趴在外面的矮几前睡着了,花错方才进来时,还给他闻了一下迷药,保证他睡得更熟。

    看着容止雪白憔悴的容颜,花错绷着脸,伸手进怀里摸出一只白色小瓷瓶,拔开塞子,倒出一粒拇指大小的朱红药丸,喂给容止吃下,过了片刻,容止的眉毛动了一下,口角溢出来一线鲜血,但眼睛却缓缓地睁了开来。

    见容止醒来,花错紧张的神情终于稍稍放松,他倾身扶容止坐起来,手摸到他衣服下的骨头,目中又流露出难过之色。

    花错带来的另外一个人,身材较花错稍嫌文弱,他面上贴着黑色的面具,盖住大半张脸容,只露出漂亮的嘴唇和下巴。

    那人一见容止醒来,便连忙趋身上前就要下拜,却在容止含笑的目光之中停下动作,重新直起腰来。

    容止缓缓摇了摇头,微笑道:“说了多少次,在我面前,虚礼可以免去,说正事吧。”他三言两语间便立即居于主导地位,花错站在一侧沉默不语,而那人也低头听从吩咐。

    “我时日已经不多,假装不支晕倒是为了骗过天如镜,但是若是真算起来,也不过还有一个月的生机。”他神情从容沉静,好像身体残败濒死的人并不是他,“因此,花错,我交给你的事,便是时时看着公主,公主八成是无法从天如镜那儿得到操纵手环之法的,天如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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