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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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937第109部分阅读
    ……

    前几年,老刘师傅听到那女疯子嚎这个调子的时候,还会心中泛酸,眼角忍不住也流些泪水。但是现在,他的心也完全麻木了。每次听到,也就习惯性地跟着哼哼几句,不当个事儿了。

    天上隐隐传来某种声音。

    老刘一个激灵,掏出怀表一看,正好2点整了!

    他连忙拿出手电,对着天上。看看四下无人,推开了电门。

    一道光柱直指漆黑苍穹。

    然后,老刘按照规定信号,一下一下地按动电钮,有规律地往天上发信号。

    很快,天空中的“嗡嗡”声变成了轰鸣,然后好像就到了头顶上。

    月亮下面飞快地掠过一个黑影,然后出现了一个白色降落伞,慢悠悠的往下落,下面坠着一个圆筒。

    老刘师傅仰着头,望着月光下那个洁白的降落伞,望着下面坠着的东西,耳边依旧传来“你塌了罢!……你塌了罢!”的哭嚎声。但是这次,老刘的泪水突然夺眶而出,好像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唱词一样。不知怎么的,心中猛地一热,紧接着一阵滚烫的热流传遍全身,整个身子都颤动着,仿佛过电一样。

    降落伞掉在地上。老刘抹一把眼泪,赶快跑过去u顾不得查看东西,先从麻袋里抄出铁锹,在地里疯狂地挖着。没一个钟头,大坑挖好了。他把降落伞卷作一团,腥逍∷低埋在坑里。

    然后,他双手颤抖着打开这个帆布的圆筒,从里面抽出一样又一样的东西。

    炸药、雷管、引爆器≈枪、子弹、道钉扳手……

    摸着这一件一件东西,老刘师傅突然明白了。

    他顿时明白了,是什么让自己早已麻木的心再次充满暖流,什么让自己这个半截入土的人,再次泪流满面。

    ……

    那就是:消。

    '  '

    第195集 朕与先生解战袍

    93年0月3日,d…日,星期六。

    从上午8:00开始,长江防线以南50公里的广大范围内,大规模无线电静默开始了‖时,一场大规模逮捕也开始了。

    八点整往后,这个长条形的广大区域内,所有无线电单位一律不得再向外发送信号,只能被动接收。广播电台不再广播,电报局也停止一切业务。一切通信联络,只能采用电话、有线电报和传令兵。

    整个长条形区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盲点”,几乎和外界隔绝了。

    与此同时,几百辆无线电侦听车开始巡逻。这些侦听车只有一少部分是“原装”的,大部分都是临时用其他车辆改装的。这些巡逻车转着车顶的接收天线,在沿江的所有城市、县城、镇子、村子、以及公路、铁路区域内慢慢开着。每辆无线电侦听车的后面,还跟着一辆军卡。一旦侦听到有无线电讯号,就会以最快的方式辨别方位、然后迅速接近目、锁定。紧接着,后面军车上的宪兵就跳下来,冲进嫌疑建筑物里抓人。

    大规模的无线电静默,让这种侦听辨别变得容易几倍。他们不需要像以往那样先辨别哪些讯号是正常的,那些讯号是不正常的≈在只要一发现讯号,那一定是“不正常的”,也就是北清间谍在发报,直接找过去就行。

    南京街头,一辆辆在大街上呼啸而过,里面坐满了荷枪实弹的人民卫队士兵。

    街上的南京市民望着眼前一会儿一辆的军车,很快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氛。他们有的驻足观看、猜测着,有的相互询问,还有的去买报纸。离家近的马上返回家去听广播,但很快发现了更诡异的现象。

    收音机里,以往那些清晰的中波节目,现在一个也找不到了,只事滋滋啦啦的杂音,仿佛有人一个魔术把它们都变没了似的。很多人都怀疑收音机坏了,又调到短波频道试试,但短波频道一切正常。里面传出了来自遥远空间之外的曰本节目、印度节目、新加坡节目、暹罗节目、马来亚节目、菲律宾节目、东印度节目……伴随着短波特有的吱吱哇哇杂音。一切正常,收音机没坏。

    但是奇怪的是,这些短波电台里面,找不到大明国内的节目了。

    ……

    大街腥逍∷低里,很快出现了更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那些军车冷不丁的停在一座公寓、或者一个单位门前,然后车上哗啦啦跳下来十来个端着冲锋枪的士兵,二话不说,直接冲进门去。不一会儿,就会押出来一个人。

    有时候这种抓捕不会那么和平,士兵们冲进去之后,里面还会响起枪声,发生短促的枪战。但是,最后要么是某个人举着双手走出来,要么是抬着一具尸体出来。

    南京市民们不干了。尽管两岸经常是局势紧张,但他们什么时候忍受过这种肆无忌惮的“白色恐怖”啊!

    整整一个上午,南京军政各个单位部门都不断接到市民电话,询问、质问、或者是咆哮:为什么我一大早起来听不到广播?为什么街上军车过个没完?为什么我邻居被抓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为这一切负责吗?有人给我解释吗?

    但是家里电话的市民毕竟只是很少一部分,更多的市民直接上门去问。军事单位不能随便进,于是市政厅⌒zf、警察局∽辅大臣官邸这种地方,会客厅里都坐满了来“要说法”的市民。

    比市民更多的,是记者。南京大报小报的记者们,从最大牌的名记者、到最下三滥的狗仔队,都在实战神通,无缝不入。每个人都把平时积累的人脉拿出来用了,纷纷给自己在军政各部门的“新闻线人”打电话,或者要约出来吃午饭。但是这一次,记者们整体失望了。能给记者当“线人”的官员,级别都不够,自然是一问三不知。你跟我打听?我还想跟你打听呢。

    市政厅、警察局∽辅官邸等等地方,每处都安排了十来个下级职员负责接待市民。那些工作小姐们笑眯眯地给市民们倒上水,然后按照上边交代的统一口径解释道:安全部门破获了一个特大北清间谍网,现在正在逮捕北清间谍。无线电静默,是为了防止消息走漏。

    这也到符合事实。不过更多的原因,就连这些工作小姐们也不知道了。市民们一波波的来,很快又一波波地走。大家都还挺满意,比较安心。

    ……

    但是市民们的“安心”并没持续多长时间。很快,让他们心惊胆战地一幕出现了。

    到了上午十点来钟,在名单上的北清间谍全部抓完了,人民卫队的军车也从街上消失了。

    但是,又有一辆辆的重型卡车排着长队,车上运着沙袋,开进市区。很快,南京市内的很多建筑物旁边,都有一帮工人在从车上搬下沙袋,然后贴着墙壁往上垒。

    十字路口、广场开阔地这些地方,工人们堆起了更可怕的东西环形工事。

    南京市民们对这种环形工事不陌生,几个月前,南京街头上还到辞这种东西。高射炮就架在这中间。

    不但南京一城,南明沿长江防线的八个城市,也都出现了同样的景象。

    就在恐慌的气氛开始弥漫之前,事先录制好的首辅大臣讲话,在八个城市街头的广播喇叭里播放了。在录音讲话里,沈荣轩请大家不要恐慌,说这只是对清虏可能南侵的必要防范。他说现在虽然不能肯定,但根据种种情报分析,清虏接着这次演习再次南侵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如果家里有私人防空洞的,请提前检查,确保正常。另外明天,也就是星期天凌晨四点钟,会进行沿江城市防空演习,请大家定好闹钟,届时防空警报响起来的时候,有序地走出家门,根据警察的疏导就近进入防空洞。

    尽管如此解释,在沿江的城市中,一定的紧张气氛还是弥漫起来。很多市民都无心上班,纷纷请假回家收细软,把现金、证券∽饰,还有饼干、水、急救药品等等装进行李,预备到时候一块儿拿进防空洞。经过上一次明清战争,沿江的市民们都很有经验了。

    在各所中小学校门口,家长们排着长龙,都在接自己的孩子。尽管现在只是上午,下午才放学,但是不少敏感的家长们都嗅到了什么。加上爱子心切,都挤到学校里提前接孩子了。

    开始学校老师们还不同意,都在劝说家长:这样是不对的,这样是不好的……但是后来,家长们的紧张把老师们也都感染了。他们听着外面街上大喇叭里不断广播的“首辅大臣讲话”,心中都砰砰乱跳。上一次这么不间断的广播讲话,还是在明清战争前夕、全国总动员的时候。

    战争的恐惧,占领了每个人的头脑。越来越多的家长强行把孩子接走了。

    看到这种情况,好多私立中小学屑干脆临时放假了。沿江八个城市中的两个市长,也决定全市中小学临时放假了。

    到中午十一点的时候,教育部紧急开会,讨论与其这样,不如干脆把沿江城镇的中小学屑临时性放假,让家长们安心。但另一种意见是:这样一来,不是更显得有事情要发生吗?家长们一看学屑放假了,会更加认为要打仗。

    整个教育部,目前还只有大臣一人知道明天凌晨的对清作战。他思来想去,说了一句:

    “我们不能认为,只要我们对公众的恐慌视而不见,公众就不会恐慌了。那样是自欺欺人,公众只会更恐慌。很明显,北清南侵的可能性还是有的。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要把孩子们交还给他们父母。父母们比学校更知道怎样保护自己的孩子。”

    说完,教育大臣抓起电话,给沈荣轩请示了一下。

    五分钟后,一道“允许沿江城镇国立中小学临时性放假”的紧急通知,用电话传到了长江防线南侧的各个市镇里。

    到了中午十二点半左右,几个城市中的中小学屑空了。

    ……

    防线以南50公里的无线电静默,已经持续了四个多小时了n于南京一开始就几乎把所有间谍一网打尽,在这期间,南京没有一条电报讯号发到“封锁区”之外。在其他的沿江城市里,几个小时内陆陆续续有少数电报信号发出去。但是每条主干道上,都有无线电侦听车。这些讯号都是只发了前面几句,就被宪兵破门而入、连人带机子一窝端了。

    至于城市和城市之间、江边连绵的野战部队驻地上,反而成了保密最好的地方。这里要么是荒郊野外,要么是只有村庄▲村庄里是没有发报机、也没有北清间谍的。尽管如此,那些村庄也被宪兵部队守住村口,村民们被告诫暂时不能出村。

    在这种情况下,农村里的村民反而比城市里的市民消息更“灵通”一些。他们从身边绵延不尽的帐篷、成堆的物资、特别是成堆的救生衣、舟桥设备之类物资上,隐约猜到了一些端倪。

    不仅如此,无论是帐篷还是物资,都插满了树木、灌木的枝叶,那些汽车、大炮、坦克、装甲车上,都蒙着一种奇怪的网子,网子上全是树主叶。

    如果村民们懂的话,就会知道,这种网子叫做“伪装网”,是用来防止空中侦察的。

    他们悄悄地问那些守住村口的宪兵,是不是要过江、打北岸清虏一下子?

    u逍∷低兵们自然守口如瓶。不过他们也没什么可守的。到目前为止,他们知道的和村民一样多。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能够从军事角度,做出一些比村民们更专业的猜测。

    很多军官、包括士兵们都在想,依照目前我们驻军的这个方式,那么密集,又离长江那么近,完全在对岸清虏的火炮射程之内的……

    这不是防守阵势啊!

    清虏要进攻我们的话,这么多部队让人家一顿大炮就报销差不多了。难不成真像是那些村民猜的,我们要过江打清虏一下子?

    可是也不对啊!我们打清虏一下子容易,清虏要是接口直接南侵了怎么办?我们打得过清虏吗?大概还是防守?

    直到吃完中午饭、各个营地都开来了一队大拖车为止,关于“进攻还是防守”的猜测,才算有个结果。

    官兵们亲眼看着大拖车开进营地,然后几个宪兵过去掀掉上面的帆布,里面露出堆得像山一样高的冲锋舟。

    军营里“轰”的一下,所有人都不再怀疑了。所有的争论都停止了。很清楚了,我们要到北岸教训清虏一下。

    ……可是,规男多大?什么目的?难道就为了“教训一下”?我们惹得起,可打得起码?

    冲锋舟越卸越多,卸下来之后,宪兵们第一件事,就是在上面堆满树枝,进行伪装。然后几个人袒艘,分发下去。

    官兵们心里嘀咕着,打着鼓,什么想法都有。

    ……

    与此同时,北京的粘杆处总署,也忙作一团。各个部门的电话机此起彼伏地响着。皇宫里,广武满心狐疑地看着一份报告。这份报告表明,在过去的四个半小时里,南明的长江防线以南50公里的长条形区域,居然“消失”了!任何无线电讯号也没有了,在南京的情报人员居然一个也没有发回电报!在其他几个城市里的情报员,倒是零星地发回了几句,但是都中断了。就连发回的这几句,也没什么实质内容,也都是大清这边也知道的东西:上面命令无线电静默了、早上起来收不到南明国内的广播了……等等等等。

    但是为什么?原因!原因!

    没人能告诉广武皇帝。

    但是,他也没办法做出什么决定。无线电静默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在战争期间,对方的无线电静默,说明可能在准备发动一次攻势。但是现在,要说南明这次无线电静默的含义是“准备发动攻势”,广武帝一个不信。这太匪夷所思了。

    很明显,南明在试图掩盖什么。

    但是派过去的侦察机,大部分刚飞过去就被击落了≈在人家南明空中量厉核,就算派战斗机过去侦察也没用,人家战斗机编着队在天上密集巡逻,几架打你一架。无论数量还是水平,都不是人家的对手。

    何况,侥幸完好返回的侦察机,也没带回什么有用的来。

    机场报告,洗出来的照片上看不出什么异常来。长江防线以南0…20公里的范围,有南明防守部队的大量集结。但是在防线以南0公里之内,并没有什么大规模的部队。

    广武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以南明军队的位置来看,也不像是要进攻。至少短时间内不可能。……其实话说回来,按照常识判断,长时间也不可能。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紧张过头了。但是心里总觉得是个事,想放又放不下。他只能传旨,命令下面加紧侦查,赶紧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

    人民卫队司令部里,电话铃此起彼伏。每个人都忙得焦头烂额,但是大家的心都兴奋得快跳出来了。人民卫队司令部里,基本上所有的军官都知道明日凌晨的进攻了。每个人都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就连走路都像飞的一般。和外单位打电话的时候,如果对方并不在知情名单上,那都要用很大的努力抑制心中的兴奋,竭力保持语调正常。

    “好了,”向小强看看表,对秀秀说道,“下午两点整了,按计划,该向机动队下发通知了h逍∷低秀,帮我接通陛下。”

    接通紫禁城了。

    “彤!”

    朱佑榕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听筒中。听的出来,连她的声音也变了。

    殷切、关心、兴奋。

    “陛下,”向小强小声笑道,“终于,我们快要开始了。”

    “是啊……要开始了,呵呵……“

    “呵呵……说点什么?”

    朱佑榕半晌沉默不语。

    但是过了片刻,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她朗朗的吟诵声:

    “大将北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

    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

    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

    太平待诏归来日……归来日……朕……朕……朕与先生解战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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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1937  第七卷 统一战争

    第1集

    第集

    公元93年0月4日,凌晨2:00,d日,h…3时。

    等待已久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从安庆到镇江的400公里、从武汉到襄樊的350公里、共800公里宽的进攻正面上,2300000大军、50000门火炮、3000辆坦克、2800架飞机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经过了无数遍检查,严阵以待。

    明月下,一块块漆黑的云朵中速的移动。原先绵延无尽的帐篷,此刻已经收起来了。雪亮月光下,只看得见无数顶钢盔晃动着,反射着金属寒光。

    江风烈烈,各个部队的国旗、军旗、番号旗在风中招展,尽情地舒展、漫卷着。装甲师的营盘上,各营、各连的指挥坦克上,三角形小旗在风中快速抖动,发出“啪啪”的啪嗒声,极为清脆。

    今天是阴历十九,但是月亮依然又圆又亮,把尽可能多的光芒撒向大地。

    尽管是黑夜,但却有很好的能见度。4…5级北风⌒点顶风,但问题不大∴云,但不至于影响飞机作战。好像就连老天爷也站在进攻者这一边。

    参加第一线进攻的官兵们,已经吃完了战饭。在各个师的驻地上,通讯兵们也已经架设好了全部的电话线,并在每隔一段距离的指挥车上接通了扩音器。

    官兵们昨天下午五点就吃了晚饭,然后六点钟就被命令上床睡觉,养精蓄锐。然后夜里一点钟、也就是一个小时前,这800公里的漫长驻地上就此起彼伏地响起了起床号。

    u逍∷低在谁都明白要发生什么了。官兵们虽然不知道这场战争的规模,也不知道即将发生的究竟是战役还是战争,更不知道这场战役(战争)的战略目标是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每个人身上充斥的兴奋、紧张、激动。根本不用长官要求,他们就一遍又一遍地检查自己的武器、装备,检查自己的弹药。

    枪支、一个基数的子弹≈榴弹、口粮、水壶、救生衣、防毒面具、急救包……这么一大堆装备都堆在每个士兵的脚边,像一座小山一样。但是,只要一声口令,士兵们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将这座“小山”穿在身上,并且能带着它行军、冲锋、作战。

    十月的夜里,江边的薄雾无声无息的弥漫着。灌木和草丛上都沾满了露水,士兵们的一堆装备上也都潮乎乎的。几百公里的驻地虽然挤满了两百多万人,但依然是静悄悄的,除了无数窃窃私语“嗡嗡声”、检查装备的“喀拉喀拉”声之外,仍然有着原本属于黑夜的寂静。仿佛天亮之后什么也不会发生、又会是正常的一天一样。

    ……

    南京,紫金山要塞中央指挥厅里,电话铃此起彼伏,参谋们夹着文件来回传送,几乎都用小跑的,每个人都像上足了发条一样。上至元帅、将军,下至士官、小兵,所有人都有一种共同的奇异感觉,一想起来就热血沸腾

    两小时后发生的事,将被永远载入史册▲我正在参与其中。

    正墙巨型地图的上方,一座用交流电驱动的大钟,秒针匀速地转动着。每走完5分钟就会发出“叮”地一声轻响,大厅上空的中央广播里,一个轻柔的女声就会说道:

    “现在是南京时间2时#25;刻整,距离h时还有#25;小时#25;刻整……”

    在“整点播报”的间隙,中央广播里还会不时地传出最新情况:

    “……第22军全军就绪,已进入临战状态……第22军全军就绪,已进入进入临战状态……”

    “……第轰炸航空团全团就绪,进入临战状态……第8轰炸航空团全团就绪,进入临战状态……”

    “……第战斗航空团全团就绪,进入临战状态……第战斗航空团全团就绪,进入临战状态……”

    巨型地图旁边,两架移动梯子上,四名女军官带着耳麦、不时的爬上爬下,用长杆移动着地图上的标记,按照最新消息把它们推到正确位置。

    ……

    各个进攻部队的指挥部都搬到了紫金山要塞里,现场指挥。人民卫队机动队作为进攻的尖刀主力,首当其冲,成为了统帅部里的主角。

    u逍∷低小强和机动队的高级军官们、以及其他进攻部队的主要将领们聚在一起,围在大厅中央的巨型沙盘上,每人一部电话机,一张密密麻麻的时间表。将领们根据时间表上的安排,随时指挥自己的部队。

    沙盘上,几条粗黑的大箭头呈蝗逍∷低,直插长江以北。大箭头上,摆着一辆辆的小坦克模型。黑色箭头,代表装甲部队。黑色箭头的两侧和后面,是更多的蓝色箭头,上面放着小军车模型。这代表摩托化步兵师。

    大厅上空“叮”的一声,所有人都仰头望着电动钟。播音员的声音再次响起:

    “现在是南京时间2时整,距离h时还有两小时整……”

    u逍∷低小强看着手里的时间表,抓起电话,说道:

    “接通金陵广播公司。……我是人民卫队司令向小强≈在是h…2时,我命令向北清境内播发进攻前讯号。重复一遍,我命令向北清境内播发进攻前讯号。”

    ……

    持续了8个小时的无线电静默被打破了。一道孤零零的电波,从南京广播大楼发射塔发了出去。

    漫漫黑夜中的北清大地,此刻仍有许多部收音机开着,频道仍然调到金陵广播公司的中波节目。尽管十几个小时没有讯号了,但那些收音机的主人们,仍然保留在这个频道上,打着精神,守在收音机旁边。

    突然,“嘶嘶”的杂音消失了,一个清晰的男声出现了:

    “这里是金陵广播电台中波节目,我们在向沦陷区的人民进行广播÷面播送一条特殊讯息……”

    所有守在收音机旁的地下组织成员们,一下子打起了精神,屏住呼吸,竖着耳朵倾听着。

    播音员不带感情地念道:

    “请听好: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重复一遍: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重复一遍: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

    再没有什么疑问了!

    所有的地下组织战士们都跳了起来,浑身的热血霎那间沸腾起来。他们再不用等第二句,纷纷冲向藏匿武器、炸药的地方,顷刻间把自己武装了起来。然后吻别了自己的妻子儿女,流着热泪推开家门,冲进了无边的黑暗中。

    u逍∷低多天以来期待的诗句,终于听到了!这么多天以来,这句诗在地下组织骨干们的心中反复吟诵,早已经滚瓜烂熟。就在昨天,他们又把这个暗号的含义传达给了每一个分稚员。

    他们虽然不知道这句出自后世的诗叫什么名字,可都明白这句诗的意义,它就是:解放!

    ……

    很快,长江防线以北几百公里的长形区域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爆炸声。

    电线杆被一根接一根地炸倒了。露天的变压器′电箱被炸毁了。电力设备“滋滋啦啦”地喷着火星,就像节日里的烟火一样。电话线的杆子也被一棵棵地炸倒了。铁路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黑影蹲在地上,吃力地转动道钉扳手,很快就拖走一根钢轨……

    在清军驻地附近的市镇里,那些青楼妓院里,也冷不丁传出清脆的枪声,紧接着就是女人的尖叫……

    今天是周末,那些昨晚来寻欢作乐、夜眠青楼的军官们,接二连三地被杀死在温柔乡里。

    那些地下组织的战士们,早就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尽管他们拿着武器冲出家门的那一刻,很多人都清楚自己将活不到明天早上,看不到期盼已久的那一天,但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出去了。

    93年0月4日的凌晨前的三个小时,将成为他们牺牲人数最多的三个小时。

    指引他们的,就是那么简单的一句话: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

    在北京,粘杆处总部准确地捕捉到了消恃久的第一道电波。

    与广播相伴随的,还有莫尔斯电码的明码呼号。两样都像着了幕样,翻来覆去的、不停的播发这同一句。

    粘杆处的值班长官、右次长看着电文纸上的这句挺“文艺”的诗,狠狠捏着下巴,觉得头有点大,拿不准该怎么办。他犹豫着,不知要不要打电话叫醒左次长。正常情况下,这种情况应该向粘杆处最高长官汇报。但现在粘杆处的最高长官是皇上的小儿子,只是个六岁的小阿哥……

    平时粘杆处里的事情,都是左右两个次长做主的。偏偏两个次长还是近乎政敌的关系,这也是广武有意为之的〈说南明无线电静默了十几个小时后,突然恢复播音,但只是反复播发这么古怪的一句,这意味着什么他虽然不知道,但一种深深的不祥之感,已经笼罩在他心头上∫次长有心打电话到左次长家里叫醒他、和他商量一下,但又怕到头来什么事情也没有,虚惊一场,被他耻笑一番。

    叫醒皇上?

    这个念头只在脑子里闪了一下,连个痕迹也没留,就过去了。……就为这么一句呼号叫醒皇上,那才是脑子进水了呢。

    ……

    凌晨3:50,南京紫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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