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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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阅读
    顾惟军吗?他不是明天才到?

    结果一进门,发现不但顾惟军提早到了,小客厅里,钱大哥、钱大嫂都在,小甜愁著小脸赖在爸爸身边,旁边小甜的弟弟嘉圣在母亲怀里睡得正香,满屋子大人谈笑声都不能吵醒他。

    还有一个陌生女客,笑吟吟地坐在客厅中央,不知道听到什么,正掩著嘴轻笑著,笑声非常清脆。

    应该不能说陌生。

    黎桦只觉得彷如雷殛,站在玄关,完全不能移动。

    “回来了。”已有了一点年纪的女客笑说,一双柔媚的凤眼虽然有著些许鱼尾纹,却顾盼生姿地瞄了黎桦一眼:“好久不见,女儿。还记得我吧?”

    晚餐非常丰盛,小小的餐桌上热腾腾地滚著火锅,青菜肉片满满一桌。众人谈笑自若,尤其是黎太太,该叫她周女士才是,举手投足间的风情与魅力,教所有人都为之倾倒。

    顾惟军终于清楚了解黎桦的长相是源自于谁,她的五官与周女士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是,母亲那样娇柔美貌,就算上了年纪,讲起话来依然软软的,笑起来娇娇的,眉梢眼角都是迷人风情,与黎桦完全不同。

    年轻版的这位黎小姐,一样的五官在她脸上,却很奇妙地散发一股英气。她从进门到现在都低眉敛目,问话一律简短回答,不多说也不笑,板著一张俏脸,目光拒绝与坐在对面的母亲接触。

    “怎么了?”顾惟军趁乱在餐桌下握了握她的玉手低声问,发现虽然餐桌上热腾腾地吃著火锅,她的手却冰凉。

    黎桦马上把手抽回来,冷著脸,继续半口半口那样地吃著自己面前的食物。

    同是母女,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周女士的风情,让人不难想像年轻时代的她会是多少人追求的对象。而黎桦……

    “阿桦长大了。好几年不见,现在是个小姐了。”周女士好像有些惆怅地柔声抱怨:“女儿都交男朋友、快嫁人了,我怎么能不认老!男朋友还这么帅!不过,怎么又是打棒球的呀,看了我的经验还不怕吗?”

    “大姐你还很年轻漂亮呀。”钱大嫂也被那收放自如的手腕给拢络,她认真地对正在怨叹青春不再的周女士说:“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女儿这么大了!”

    “那是你客气。”周女士笑盼一眼:“不过,我生阿桦的时候,比你现在还年轻好几岁。那时根本是孩子生孩子,谁知道当妈是怎么回事。唉,我这几年也忙,都没时间跟她好好聚一聚,多亏你们这些大哥大姐照顾她了。要不是去看她爸,遇到黎桦她姑姑,我也不知道她居然跑来日本念书了!这次也真巧,我刚好陪一个朋友来日本谈生意……”

    黎桦的手在餐桌下用力握拳,指甲都刺进手心。她用力咬著牙,一声也不吭地静静承受。

    朋友?不如就直说是男朋友吧。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自己的母亲,当初,就是为了逃避,才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家族里唯一有联络的是从小最疼自己的姑姑,保证金还跟她借了一部份,慢慢还清中。没想到,连姑姑都出卖自己……

    “哎哟!老了啦!”娇笑著回应钱鸿岳的夸奖,周女士掩嘴,笑得花枝乱颤:“别这么说,我敬各位一杯好了,请大家好好照顾我们阿桦!她呀,从小跟匹野马一样,我管她不动!顾惟军,你要好好管著她!”

    “这是丈母娘看女婿嘛,难怪愈看愈有趣。”钱鸿岳喝了一两杯酒,脸红红的豪迈笑说:“师母,你看我们顾惟军人怎么样?又帅又有本事,阿桦交给他,你可以放心了!”

    “别叫我师母,我早就不是你们师母了。”似真似假的娇嗔,周女士瞟了钱鸿岳一眼,笑得鱼尾纹若隐若现,别有一番娇媚。“这个缘份来了就是这样,我哪管得了那么多,她自己喜欢就好!”

    黎桦实在气闷到快要压抑不住,很想站起来狂吼,或是把面前饮料往那张她痛恨的脸上泼去!

    偏偏五官又是这样相似,看著她,就像看著二十年后浓妆艳抹的自己!黎桦左胸腔像是有一根尖刺在慢慢长大,她默默地起身,抱过大嫂怀中的小男生,轻描淡写地说:

    “嘉圣该洗澡了,我来。”

    “阿花姐姐等我!”小甜也抛下吃得狼藉不堪的小杯小盘,急急赶了上去。

    “阿桦对这两个小的真有办法,他们都黏她!”大嫂笑著说。

    “过两年阿桦自己生了小孩,师母你就要当祖母啦!这么年轻的祖母,吓死人了!”钱鸿岳哈哈大笑。

    “那也要看我们顾先生有没有努力呀。”娇笑著,凤眼瞟向对面一直挂著莫测高深笑意,没有积极回应的英俊男子,周女士撩拨:“你们有没有什么计画?我话可说在前头,你可不许亏待我们阿桦……”

    够了!

    黎桦恨不得在耳朵上装个开关,可以让那刺耳的笑声与故作娇媚的嗓音不再打扰自己。她抱著嘉圣上楼进浴室,一面放热水,一面跟小甜姐弟玩。

    “阿花姐姐,那个阿姨是谁?”小甜没有很清楚状况,她被抱坐在她专用的小凳子上,一面看黎桦跟弟弟玩水,一面问。

    “不要叫她阿姨,叫她婆婆。”黎桦很坏心地故意说,以兹泄愤。

    要装年轻装娇俏,干嘛到女儿面前来装?女儿都这么大了,难道还真的要别人说她跟黎桦是姐妹才甘愿吗?

    那么时髦的衣服打扮,那么浓的妆……那么相似的五官,黎桦只觉得一股深浓的厌恶不断冒上来,她甚至心情恶劣到不愿意看镜中的自己。

    本来以为已经摆脱恶梦,没想到还是不放过她!

    可恨!

    “阿花姐姐,水跑出来了!”小甜尖叫,黎桦才猛然回神,慌忙关掉水龙头。

    帮嘉圣洗好澡扑上痱子粉,香喷喷地抱到小床上,小男生嘤嘤喊饿,黎桦又冲了牛奶让他喝。嘉圣心满意足地啜著,没两下就睡著了。

    “弟弟睡著了。”小甜也凑在摇篮旁边看,不自觉地也啜起自己的拇指。

    “小甜你又在吃手指!”黎桦教训小女孩。“你会被弟弟笑喔!还吃!”

    “我只吃一下嘛……”

    说得正热闹,突然钱大嫂探头进来:“阿桦,我来就好了,你妈妈要走了,你不下去送她一下吗?”

    “喔。”黎桦低著头应了一声,不是很认真。

    “小甜你来,妈妈帮你洗澡。”钱大嫂说著,叹了一口气:“阿桦,我知道你对你妈妈有点成见,可是你也看在她专程来探望你的份上,去跟她说两句话吧。母女就是母女,将来小甜有一天如果这样对我,我一定会很难过。”

    不可能。小甜的妈妈绝对不会像她的妈妈一样。事实上,没有人的妈妈会像她的这样。黎桦默默地想。

    她慢吞吞地摸下楼,果然周女士已经站在玄关准备离去了,还很热络地与顾惟军、钱鸿岳说笑著,好熟稔的样子。

    看到女儿从楼上下来,她扬声说:“阿桦,我走了,电话留给你钱大哥,你要是想找我,打个电话来吧。”

    黎桦没有回答。她迳自盯著面前沙发下铺的小地毯。

    “唉,她这脾气从小就是这样,惟军,你多忍耐了。”周女士悄悄地对顾惟军说。

    顾惟军只是浅笑。

    送走一身高级香水味的周女士,钱鸿岳回头,看著一脸不驯的黎桦,也叹了口气。“阿桦,你呀……”

    黎桦心情恶劣到完全不想多说一个字,她索性转头上楼。“我累了,我先回房间了。”

    但躺在床上好几个钟头都完全没有睡意,她拿出统计资料与报告好好读了一阵子,依然睡不著。夜渐渐深了,楼下电视的噪音,钱鸿岳与顾惟军闲谈的声音都已经淡去,外面走廊上的灯也关了,显然大家都准备就寝。

    她就是睡不著。

    睁著眼睛在黑暗中瞪视著天花板,她突然发现脸畔凉凉的,把自己吓了一跳。

    一定是弄错了,她已经二十五岁,已经百毒不侵,现在是怎么回事?

    她抹著泪坐起来,找到床头的面纸时,门上有人轻轻敲了两下。

    “谁?”

    对方不答,确定她还醒著,就自动打开门进来。

    黑暗中,微弱的壁灯灯光镶著高大身影,随即又被黑暗吞没,顾惟军顺手在身后关上了门。

    “你要做什么?”黎桦戒备地问,却发现自己的嗓音透露出水意,她连忙清清喉咙,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的狼狈与软弱。

    顾惟军不言不语,只是缓步来到她床前,自顾自坐下。

    “半夜三更你不睡觉,跑来干什么?今天坐飞机不累吗?”黎桦用最凶恶的声音冷冷说,可惜因为怕吵到别人,压低嗓门的讲法,怎样都凶恶不起来。

    “没什么,我有点担心你。”

    低沉嗓音轻描淡写,却逼得黎桦鼻头马上狠狠一酸。

    大家都觉得她倔强,脾气坏,与父母有摩擦,愤而离家不肯回去。大家都被能言善道的母亲迷惑,没有人了解她的痛苦与悲伤。

    而这个男人……

    她曲膝蜷成一团,把脸埋在膝上。身体内部的疼痛仿佛愈来愈严重,逼得她无法呼吸,无法回应。

    顾惟军伸手,把蜷缩的人儿抱到自己腿上,紧紧拥在怀中。那样珍惜而怜爱,让黎桦尽力压抑的哽咽险些克制不住。

    她罕见地柔顺,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就被他护在身前。一股强大的力量包围著她,她只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忍不住把脸埋在他的颈侧。

    “想哭就哭出来,有那样的妈妈,我很能谅解。”顾惟军轻笑。

    “你不觉得她很美、很年轻,有魅力又有女人味吗?”黎桦低低地问。语气只是深深的疲惫与厌恶。

    “不,我觉得你才令人垂涎。”顾惟军在她耳畔说,暧昧而勾引。

    这样就够了。她仰首承接著火热的吻时,心里模糊地这样想。

    唇问尝到淡淡的苦涩,是她的泪。顾惟军被心疼与怜爱冲得几乎昏头,他的吻愈来愈灼烫,结著厚茧的双手愈来愈不规矩,灵活地缓缓解开阻碍,在光滑结实却窈窕诱人的曲线上游移,燃起可以燎原的火。

    “小桦,要我停下来的话,现在就说。”已经失控的热情即将焚烧两人,被情欲煎熬的沙哑嗓音痛苦警告著。

    而她只想放纵一个晚上。不想再压抑,不想再逞强。自己内部深处,完完全全的女性已经苏醒,只想在他有力的怀抱里,沉沦。

    顾惟军得到的回应,是柔软的唇,堵去他所有的询问。

    第六章

    深秋早晨的阳光透过薄薄窗帘而来。床上人儿睁眼。

    酸。

    软。

    又酸又软。

    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受过训练的运动员,不会轻易有这样的感觉。可是就算再强度的集训锻炼之下,身体都不曾有过这样暧昧的古怪酸软。

    她慢慢清醒,昨夜狂野的激情开始一幕幕回到脑海中,让她觉得昏眩。

    才蠕动了一下身躯,浑身的不适让她忍不住呻吟,她在敏感地发现自己一丝不挂时,也发现薄薄床单下,她的腰际,圈著一只坚硬沉重的手臂。

    “醒了?”

    隋懒的嗓音低沉性感,在她听来却好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突然发声讲话一般,吓得她全身就是一僵,脑筋一片空白。

    “早安。”恶魔继续说,一面在她光裸肩上印上一吻。“感觉怎么样?”

    她完全没有勇气转头面对,只是下意识地往床的另一边挪。酸软的全身让这动作很笨拙而困难,然后她随即又被那只铁臂给拖回怀中,紧紧拥住。

    背后紧贴的温热躯体强劲而结实,横在腰际的臂,肌肉线条美得让人目眩。

    昨夜,与这俊美健硕的魔鬼纠缠竟夜,仿佛两只势均力敌的野兽在搏斗,到最后,他以全然的优势制服了她,在邪恶的诱哄与逼迫下,她耗尽体力,只能臣服。

    而他以最直接原始的方式,诉尽了一个男人对心爱女人的炽热爱慕。

    “有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按摩。”魔鬼懒懒哄著,那长年练球而结了茧的粗砺大手开始沿著腰际游移。“这儿吗?还是……这儿?”

    一路缓缓往上,让她泛起阵阵鸡皮疙瘩,以及从身体深处传出来的颤抖。太邪恶了,他的手渐渐不规矩,她无法克制地逸出了呻吟,那娇媚而沙哑的嗓音让她自己吓了一大跳。

    这……这是她的声音吗?怎会如此……如此令人脸红?

    “小桦,你不该这样诱惑我。”身后的吐息渐渐粗急,喑哑地在她耳际倾诉:

    “我本来想让你好好休息的,现在我改变心意了。”

    骗子!她在心里尖叫。他的手,从头到尾,都没有规矩过!

    “不能这样……”颤抖的嗓音在唇舌交缠间抗议。

    “说内行话吧,这叫……回本垒?”魔魅般的低沉含笑宣称,一面在她的惊喘间,再度霸道地占领。

    等到黎桦与顾惟军双双来到医院韩医师的办公室时,都已经接近中午了。黎桦一脸别扭地甩开牵著她的粗厚大掌,板著脸去准备仪器,却怎样也掩盖不住清秀脸蛋上的薄红。

    韩医师没有点破,只对著面前神清气爽的顾惟军微笑说:“两位迟到了。”

    一旁低头正忙碌的黎桦,连耳根都红了。

    “你中午有约对吧,我们先看一下上次拍的X光片好了。”韩医师和气地说。他接过黎桦递过来的大信封袋,打开读片灯,开始详细说明顾惟军右膝的情况。

    两人家精会神,黎桦却有点恍惚。

    昨夜,今晨,现在……她的情绪仿佛在坐云霄飞车,倏然下坠又狂猛升起,而在全然的黑暗里,他的怀中,她把最脆弱又最狂野的自己暴露在他的面前,完全没有遮蔽,没有保留。

    激情之后,她只觉得浓浓的恐慌不断涌上来,几乎让她灭顶。

    心太乱,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惟军追得太紧,她已经透不过气。

    正午时,有访客来了,打断两位男士的讨论,以及黎桦心乱如麻的胡思乱想。

    来者是钱鸿岳,以及两位西装笔挺的日籍男士。显然是约好的,顾惟军英俊的脸上完全没有意外的神色。

    寒喧介绍了一阵,不谙日语的顾惟军很快退出讨论圈。其他几位围绕著X光片继续谈著,脸色很慎重。然后,一行人出去了,准备到医院附近的餐厅去吃饭。而韩医师因为下午有门诊,所以留了下来。

    “钱大哥球队的人,来这里做什么?”他们前脚才出去,黎桦马上迫不及待地追问。

    韩医师收拾著桌上资料,勾起嘴角笑了笑。

    “你不知道吗?”韩医师轻松调侃:“顾惟军为了你真是用心良苦。你既然不想回去,他就打算来日本嘛。”

    “什么意思?”黎桦皱起两道英眉,听不懂。

    “SB球团透过钱鸿岳的介绍,一直都跟顾惟军有接触。他们在评估他来日本的发展性怎么样。”韩医师推推眼镜,看著黎桦惊讶的神情,这才相信她完全不知情。“之前已经派过顾问去台湾看顾惟军打球了,今天是他们球团经理和复健师来关心顾惟军的膝盖旧伤状况,在年底以前应该会谈妥合约。你真的都没听说?他没跟你讲吗?”

    黎桦一声不响。她的心绪混乱到极点,根本说不出话来。

    当天深夜,待钱家众人都就寝了,该睡在沙发上的客人又不请自来,摸进黎桦房间。初经人事的她怎堪得如此大胆又狂野的撩拨勾诱,在热烫的吻与坏坏的爱抚间失守,无助地又被拖进情欲漩涡,一次次承受著最猛烈的眷爱。

    被拥在坚硬的怀抱里,娇喘还没有平息,她汗湿的小脸贴在精壮的胸膛,倾听胸腔里一下下撞著,好强好有力的心跳声。

    “小桦。”蓦然,低沉的声音在胸腔里震动,传到她紧贴其上的耳中。“我来日本打球,好不好?”

    黎桦紧闭著眼装睡,不敢回答。

    “其实也还没成定局,合约初步看过了,有些细节还要讨论,所以一切都还不确定。”黑暗中,放轻了依然充满男性魅力的嗓音缓缓说著。“我问过你老板韩医师,跟钱大哥他们也都讨论过了,你似乎不想回台湾。我想,既然SB球团刚好有跟我接触,我……”

    一直没有听到回应,顾惟军抬起手,轻轻抚摸她光滑的背,温柔地问:

    “我觉得这机会不错,而且,可以就近陪著你。你觉得呢?”

    黎桦贪恋著背后游移大手的温暖,静静依偎在他胸前。她经过锻炼的健美胴体在他刚毅威猛的身躯旁,是那么娇美可人。他古铜色的健硕体魄衬得自己完完全全是个女人,而且是被深深疼爱眷恋著的女人。

    最矛盾的是,她一方面接近偏激地,痛恨著自己的娇媚。

    战栗地享受著欢爱的刺激甜美,又同时厌恶著那样放荡可耻的自己。

    她最黑暗的恐惧之一,便是成为像母亲那样的女人。她一直以偏中性的形象与个性来武装自己,然而在与顾惟军热烈纠缠厮磨中,她迷失了。

    “睡著了?也难怪,大概累坏你了。”顾惟军轻笑,吻著她的头顶,顺手扯过被子,密密盖住她光裸的美丽娇躯。

    略翻个身,拥得更紧了,他连在睡梦中都不肯放手,坚持要用这样纠缠的姿势抱著她入睡。

    黑暗中,她静静倾听著沉稳心跳,以及规律的呼息声,全身酸软疲累,却一直被翻涌的思潮所困扰,无法入睡。

    不能回答,无以为报,她只能选择一条对双方都好的路。

    至少,也要选一条自己觉得安全的路。

    她不知道有什么别的办法,除了她惯用的方法,逃开……

    冬季来临的时候,台湾职棒球季结束,总冠军战在龙争虎斗之后,由高致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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