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借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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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阅读(2/2)
看时,会让她心跳加速;嘴角微微勾起时,会让她忘了呼吸;温厚的大掌碰到她,更会令她全身火热,热度直往上飙。

    反观这老是冲著她笑的方正阳,笑脸看来有点猥琐,牙齿因为吸烟而泛黄,细瘦的身子没什么安全感,当他有意无意触碰她时,会让她起全身的鸡皮疙瘩……

    瞿亚任敛眸抿唇,胸膛不停地上下起伏着。

    这该死的樊以蓁!

    她以为方正阳被她迷得还不够吗?这样盯着男人看,她有没有搞错?

    难不成她刚才说的话不是开玩笑,要把他这个冒牌货踢掉,找个正牌男友比较妥当?

    怒火愈烧愈旺愈炽……

    锵!杯子重重地掷在桌上。

    瞿亚任豁地起身,无视众人的讶异,拉起樊以蓁的手,将她带出了餐厅。

    “你怎么了嘛?你捉得我很痛……”樊以蓁的手被他扯得发疼,到了停车场,她终于鼓起勇气,甩开被男人擒住的手。

    瞿亚任瞪着她,因酒精而发红的眼睛,怒气腾腾看来更加吓人。

    他怎么了?

    他究竟是怎么了?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是不想继续看着另一个男人,殷勤地在她的身边打转;他只是不想看到她的笑容,为另一个男人绽放,他只是……

    他只是不想自己被她完全的忽略!

    天杀的、这算什么理由?

    第一次,他觉得怒火汹涌;第一次,他觉得失去控制;第一次,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你是真的没长眼睛吗?方正阳那副德性,你也看得上眼?”他找不出理由,只能很没品的放纵自己,随意找个说法来搪塞。

    “你又没跟他相处过,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虽然她对方正阳的评价也没有很高,但他至少是第一个对她有兴趣,又没吓跑她的男人。

    “像他那样的男人,大街上可以找到一堆。”瞿亚任忍不住对她大吼。

    她还敢替方正阳说话?

    “哪有一堆,我什么都没看到!”樊以蓁莫名地被激起怒气,妤不容易遇到个男人,让她实习一下谈恋爱的滋味又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打算结婚,试试也不行?

    但她樊以蓁就是个没有勇气的人。她吼完,看著怒气冲冲的瞿亚任,就下禁想缩着脖子准备落跑。哪知这动作真的激怒了他,瞿亚任几个大步向前,一把握住她的肩膀。

    “反正那男人不是好货!”瞿亚任只能丢出这句话,不愿去想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废话。

    “那又没关系,我可以退而求其次。”她觉得自己真是头壳坏去,被他这么一捉住,竟然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瞿亚任的眼眯得更紧了。

    退而求其次?

    单身排行榜上赫赫有名的瞿亚任站在她面前,她还需要退而求其次?

    “你真的很想谈恋爱?”瞿亚任问道:“就因为我嘲笑你活到这把年纪,还保留著初吻?”

    樊以蓁迎视他,心底也不是很确定这个答案,只是……他的眸好深,他的鼻好挺,他的掌心好暖。

    她根本没办法思考,只能盯著他发呆,思忖他那张性感的薄唇,是不是吻过很多女人……

    气氛顿时变得暧昧,瞿亚任发现她的眸盯著他的唇,竟也觉得身体发麻、心跳加速。

    像是被催眠了一样,他慢慢地靠近她,灼热气息拂上她的唇畔,引发另一种迷乱的心跳速度,樊以蓁情不自禁的闭上双眼……

    “就这么想谈恋爱?想找个人吻你?”

    就在吻上她的前一秒,瞿亚任顿住动作,心里再度笼罩著浓浓的不悦。

    樊以蓁怔怔的张眼,看到他脸上的不认同,她想辩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瞿亚任松开对她的箝制,大掌一从她肩上栘开,樊以蓁顿时依靠尽失,忽然觉得好冷。

    “随便你吧,想找谁谈恋爱就找谁去。”语毕,瞿亚任转身离去,没再停留。

    樊以蓁像是被人丢下的小孩,怔楞、无辜地望著他的背影,任由浓烈难掩的失落感将她淹没。

    第六章

    谈判告一段落,两人从广州回到台湾,在飞机上,两人沉默得没多说一句话。

    随便你吧,想找谁谈恋爱就找谁去。

    樊以蓁偷偷的偏过头,看着闭目养神的瞿亚任,想起他那晚说的话。

    他是认真的,自从那次之后,方正阳对她的奉承追求,他全视若无睹,两人疏离得像是一般同事。

    这应该是很好的转变,但奇怪的是,她却觉得她被抛下、置之不理,更被某人的心隔离了。

    他老爱板着脸,她也不好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两人的关系降到前所未有的冰点,让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笑容很空洞,举止虚伪得不像是真的。

    原来,被人欺负的感觉好过于被忽略,她不要这样冷冷的对待,逗逗她也好、气气她也罢,就算他想蹂躏她的小脸、拧红她的鼻尖,她都无所谓,只要他不要再这样冷漠对待她。

    所有的话藏在心中,她懦弱的不敢说出口,不明白自己心里那片空空的感觉是什么,只能努力去忽略。

    “樊以蓁……”

    突然,瞿亚任开口喊她,虽然连名带性,虽然语气很冷,但她还是很没种的堆起满脸笑,倾身到他的身边。

    “什么事?”她努力装出好宝宝的可爱表情,想逗着他笑,无奈,他连眼睛都没张开,像是连看她一眼都嫌烦。

    “等会儿我妈会来接机,应该是故意来探探虚实,你自己要小心点,不要露出破绽。”瞿亚任能察觉她热热的气息,正轻柔地拂过他的手臂,他忍住张开眼睛的冲动。

    她太不知好歹,连方正阳这种男人都能骗得了她,他决定撒手不管,将自己的怒气与紧张,归咎于他难得的邻居之爱,除此之外再没其他。

    “噢……”樊以蓁低低应声,原来,他还不打算理她……

    她沉著水眸,似有挥不去的雾罩着她的心口,她甚至没察觉到,她应该为了瞿伯母的出现而紧张,她的心思,全被瞿亚任揪住了……

    一直到出关,樊以蓁看着走在她身前的瞿亚任,她闷闷的情绪还是无法散去。

    她很难形容那种感受,像是被什么梗住了喉咙,不上不下卡得不舒服,更像是心里被挖了洞,空泛又寻不着边际。

    “瞿亚任……”樊以蓁看著他的背影,用著近乎无声的细语,轻喊他的名字。

    不是为了唤住他,而是在心里对自己投降,她认输了、不要玩了,只要他别再这样不理她,她会听话的。

    管他什么方正阳,管他还有什么不满的,说出来,她一定乖乖做到,只要……他不要再这样把她一个人丢下。

    像是听到她心里的祈求,原本一路走在前面的瞿亚任,突然顿住脚步,回头凝视她,并且对她伸出手。

    瞿亚任凝著一脸小媳妇样的樊以蓁,在心里叹口气。她一定要表现出一副被欺负得很惨的模样吗?这几天,他可是什么事也没做。

    “快来……”他忍不住催促怔在原地的她,紧抿的唇终于出现淡淡笑痕。

    樊以蓁的心漏跳好几下,她很快的绽出笑容,小脚步的来到他身前,将小手交到他的掌心里面。

    熟悉的温暖传来,某种热气进占她的眸、氤氲了她的双眼。

    还好他不生气了,他并没有真的丢下她、不理她,他还停下来等她,对著她伸出了手……

    “我妈来了。”瞿亚任低沉的嗓音,在人群拥挤的机场里,就这样慢慢飘进她的耳朵里。

    狂喜的心像失足坠崖般,倏地全落进谷底。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高大男人,像是听见什么不可置信的事。

    “傻了?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妈会来接机吗?别一副笨笨的样子,要演戏啊,千万别露馅了。”瞿亚任看似亲昵地掐掐她的睑颊,语气里满是提醒,不知情的人,会以为这两人正在打情骂俏。

    一句接一句,他再清楚不过的提示,悉数飘进樊以蓁的耳朵里,她原本僵住的笑容也慢慢扬起应有的弧度,遵循著他的“指示”,表现出亲昵神情。

    只是,小手的温度不再暖和,心里的那个洞,似乎又更大了……

    他提到演戏?!

    是啊,他们正在演戏,她怎么会忘了呢?

    但就算是忘了,她的心为何像被人打了一棍那样的疼痛?

    是因为察觉到,他的关心全是假装?

    还是因为意识到,她的欣喜有些过了头?

    无法想像,她的心情竟然因为他的一个小动作,瞬间飞到云端,又倏地落下地狱,摔得好重、跌得好疼……

    “以蓁,快过来让伯母看看,怎么瘦了这么多,我早就叫亚任带你回来,他老说忙……”瞿伯母很热切地拥著樊以蓁,高兴的说长道短,欣慰儿子终于动凡心,有了交往的对象,抱孙有望,她笑得合下拢嘴。

    “今天在家里吃饭,我准备很多菜……,。…”瞿伯母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用了,今天有个商会要参加,我打算带以蓁去跟大家见见面。”瞿亚任直接推拒母亲的提议。

    他自己也很清楚,两人冷战几天,默契不足,依樊以蓁目前的情况绝对不适合“上战场”,只能找个理由将她带开。

    “你才刚回来,为什么还要参加商会?你和以蓁都应该好好在家休息。”瞿母面露不悦。

    “还不是因为大家听到我交女朋友的消息,就起哄一定要见见以蓁,所以她是今晚的主角,不能不出席。”瞿亚任简单几句,就将她带离可能的险境。

    儿子话都说得这么白了,瞿母当然也只能顺从,而两人的对话,就像云一般在樊以蓁的耳边飘过。

    女朋友?她算是他的女朋友吗?

    既然是演戏,那她是不是作作假就好了?

    只是,她为什么不能像之前一样无动于衷,为什么会被这个“虚伪”的名号,压得有些喘下过气来……

    樊以蓁僵直的脸上扯出一抹笑痕,她半句话也说不出口,心底某个地方正在隐隐发疼,而疼痛泛出的涟漪,愈来愈大、愈来愈大……

    原以为纷乱的心思,在一个下午过后会得到平静,怎知所有情绪,在瞿亚任派人送来一件礼服之后,更纠结得像一团被扯乱的毛线球。

    原来他是说真的,她今天必须出席一场商会。

    樊以蓁随手撕开包装精美的礼盒,触目所及是一件高领、削肩的黑色礼服,剪裁大方且优雅,符合她保守的性格。坐在梳妆台前,樊以蓁不知道届时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

    敏感地察觉自己的情绪,这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她又说不出究竟哪里不舒服,一切的转变,奸像是从几个关键字开始……

    要演戏啊,别露馅了。

    他说话时的冷漠语气、虚伪的亲密表情,令她的心沉甸甸且不舒坦。

    “演戏”两字,像惊雷一样打进她的心口,她意识到自己的确该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她拿起蜜粉,轻轻刷过苍白的颊,扑上所有能让她看起来有精神的化妆品,毕竟,要演就得演得像样一些。

    过没多久,瞿亚任便开车来接她了,在母亲笑眯眯的欢送下,她坐上他的车,听著车里回荡的悠扬音乐声,两人不发一语。

    车子平稳地往目的地开去,直至驶进有座美丽拱门的宅所,触目所及是广大的庭园、绿色的植物以及炫丽的灯光等等……

    车子停了下来,樊以蓁握住把手,隔著车窗看出去,觉得像是看著—场梦,宽阔的庭园里,许多人来回走着,角落摆放一排自助式的美食,现场有演奏着音乐的乐团,还有穿著华丽的绅士淑女……

    “下车了。”瞿亚任替她打开车门,同样也是一副绅士有礼的模样。

    樊以蓁有个冲动,想拉回车门,然后开车逃逸。

    这是个与她完全搭不上关系的世界,富裕的生活环境、奢华的生活品质,品味卓越的男男女女……让她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心里那一抹自卑感张扬的对著她张牙舞爪。

    “樊以蓁,动作快一点,我今天有很多事情要谈。”瞿亚任催促道。

    这几天在广州处理公事,有很多事务所内的事必须尽早进入状况,利用商会顺便交谊,是最方便、最省力的途径。

    樊以蓁看著他,想著自己今天的身分,铁定是不能不下车……于是只能硬著头皮上场。

    瞿亚任制式化地牵住她的手,带著她往会场走去,樊以蓁看著两人相握的手,心里有股莫名的空虚。

    以前他们就算隔了张桌子,都觉得彼此很接近、很熟悉;现在,两人十指交缠得像是想一辈子拥有对方,这感觉却生疏得紧,真的像是在演戏。

    她再次挫败的察觉,她讨厌“演戏”这两个字。

    大家的眸光都带著好奇,却也很有礼貌的点头示意,优雅的笑容与绝佳风度,樊以蓁心想,她一辈子都学不到这样落落大方的态度。

    瞿亚任察觉到她的僵直,想到这几天他刻意冷落她、不理会她,只是为了让她知道,他不喜欢她跟方正阳走得那么近,没想到她根本没把自己放在心上,还是一样跟方正阳打得火热,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发现到她的紧张,突然很小孩子气地记起这几天的新仇旧恨,记起了他在广州时,被她忽略的难堪。他松开她的手,也要让她尝尝那种滋味。

    小女人微诧的看著他,还没开口就听到他无情的回答—

    “你自己找事情做吧,我有些公事要忙。”

    瞿亚任看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惊慌,着实有些不忍,但他咬咬牙,逼着自己去记起被忽略的感受,撇下她转身就走。

    再一次,樊以蓁被丢下了,她紧张的环视四周,不知道有什么事是她能做的?

    少了他在身边,她似乎连走路都觉得别扭,众人的视线像针一样地扎着她。

    对于不属于自己的一切,樊以蓁一向很认分,只是突然地被拉进这个“上流社会”里,她对自己身分的认知,更让她手足无措起来,感觉到自己的格格不入。

    樊以蓁慢慢地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里,试图用黑暗保护自己,将自己深深的藏起来。

    她扬眼看四周,很轻易地找到挺拔俊逸的瞿亚任,他已经自在的加入团体里,那飞扬的眉、微笑的眼,举手投足都有其领袖风范,散发自然天成的迷人魅力,而她这个躲在角落的小媳妇,只能远远的仰望著他。

    樊以蓁不自觉的垂下眼,低头审视著自己的模样。

    她是换上华服没错,但是褪下华服的她,还是原来的樊以蓁,一个过一天算一天,极其平凡的小职员而已。

    瞿亚任的世界,原来跟她的是那么下同……

    她的心里像是蒙了尘,昏昏暗暗的,樊以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觉得难过,却还是挥不去那沉重的情绪。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想回到那个乐观进取、凡事只看光明面的自己。

    只是,樊以蓁才一抬眼,心头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棍,疼痛之外,眼前的情景更刺伤了她的眼。

    不远处,瞿亚任已经换了谈话的对象,几个风华绝代的女人,个个挽著长发,露出纤白的颈项,她们优雅的端著酒杯,个个眼神闪烁的注视他。

    瞿亚任……真是个让人转不开视线的男人。

    那位甲美女,正微偏著头,诱人的红唇倾近他的耳,说了句让他咧开性感薄唇的幽默话语;还有乙美女,完美的身材若有似无地贴近他手臂,正欲对他展开最亲密的肢体接触;那个丙美女又……

    不知为何,这样的画面,意外地让樊以蓁心间一阵刺痛。

    她很快的栘开视线,胸口有种被针螫过的微疼,让她直觉地不想继续看下去。

    樊以蓁的唇办不住颤抖,她想强迫自己微笑却无法如愿,最后只能挤出一个扭曲的闷笑,嘲弄自己没来由的沉闷心情。

    ·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她彷佛能听到他以低醇嗓音诱哄美女,能想像他唇边撂起一抹魅惑的笑,逗得女伴乐不可支。

    樊以蓁觉得胸口好沉重,几乎快要不能呼吸了,一股几乎令她昏噘的情绪涌上心头,她的心好痛,像是要撕裂了一般。

    他怎么能在她的面前,跟那些女人那么亲近?

    她今天的角色,是扮演他的女朋友不是吗?

    如果不需要她出现,又何必要带她来到这里,是让人看笑话吗?

    樊以蓁想开口咒骂他,眼中却涌出热泪。

    脑海中浮现两人拥抱的景象,是那么的亲昵而自然,而如今他身边……

    除去愤怒不谈,还有更细微的情绪兹扰着她,她的视线因泪水而蒙胧,却固执得不让眼泪掉落。

    没有理由,不是吗?

    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她应该压根儿不在乎才对啊!

    莫名其妙掉什么眼泪、难过个什么劲,她又不是他的女朋友,两人只是演演戏而已,又不是真的喜欢上他,怎么会……

    吓!樊以蓁惊慌的捂唇,小手微微颤抖,一张小脸变得苍白,只因为她意识到某些可怕的情绪。

    她竟然那么在意他?在意他的眸光、在乎他的温柔呵护以及言语态度。

    樊以蓁全身微微发抖,脸色万分苍白,似乎直到此刻才真正明了,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假戏真做!

    两人的协议出了问题,她竟然在下知下觉中认真了?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她觉得他的笑容比方正阳有魅力,他的接触能让自己心跳加速,他的靠近既让她感到安全,却也同时感到紧张慌乱。

    荒谬的是,她竟然在这么难堪的时候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在他对著别的女人微笑时,感受到对他的在乎。

    樊以蓁缓慢地调整呼吸,期待那阵椎心刺骨的痛楚能快些消失。

    是因为未曾尝过恋爱的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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