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花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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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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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尚秋!杜尚秋!你在胡说什么!我们可是清清白白的!”春霄何时被这么对待过,死命挣扎也逃不脱杜尚秋钳子似的臂弯,只得拼命扭动。

    “清清白白?”杜尚秋笑了,可是语气却算不上平和,“好,那我马上就让你再也不是清清白白的!”

    说着他也不去管李枚何种反应,扛着春霄又一次的穿门而过,飞也似的消失在了桃林深处,连守在门外的七郎都差点被甩了下来。

    耳听的女子一路的惨嚎,眼见着来去如飞的行踪,李枚呆愣愣的杵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这时候倘若有人看到他,恐怕都会以为他已经吓傻了。可不知何时,一抹夸张的笑容咧在他的嘴角两边,越来越大,终至哈哈大笑。

    “哈哈!鬼啊!真的鬼!我居然遇到了真的女鬼啊!而且还有一对……”他一把拿过自己之前写的稿子,撕了个粉碎,一边嘀咕着:“嗯,这个好!这个好!这个内容可以好好挖掘啊!”

    夜凉如水,桃花芬芳。郊外的田庄里,烛火如豆,未来的大作家正在奋笔疾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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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尚秋!你这个野蛮人!大胆!无礼!快放我下来!”

    喧嚣声一路从郭府大门口绵延到最里面的内院,惹得无数韩家男女老少出来观望。他们也没少见过春霄跟杜尚秋两人打打闹闹,不过今天这阵势倒的确还是头一回。

    就见杜尚秋像扛麻袋一样扛着春霄,而春霄呢……大头朝下,双手拼命的锤打着杜尚秋的后背,两只绣鞋也在他胸前一阵乱踢。可任凭她又打又骂,杜尚秋既不还口更不还手,让她的攻击都成了无的放矢,有去无回。

    “夫君,你看这……”两人的闹腾也惊动了同院的韩延真夫妇,三少夫人伸头一看,不免有些担心的向自己丈夫讨主意。

    韩延真却只淡淡的看了眼那“碰”的一声砸上的房门,神态自若的抿了一口茶,“不用管闲事,我们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磅的一声,紧随着关门的声音,是春霄被杜尚秋一把扔到了床上的震动。她双脚一着地便立刻惊弓之鸟般的缩到了最里面的床角,双手死死拉着窗帘,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配合着她这副经典小媳妇造型,杜尚秋就忍不住摆出一副恶霸少爷的样子,邪邪的笑道:“干什么?当然是霸王硬上弓啊,小桃。”

    “你敢!你敢!”春霄挥动着手里的床帘,好像那是刀枪棍棒。

    “我为什么不敢?你既然都敢跟个陌生人做,我为什么不敢?”

    “那是假的!假的!”春霄都快哭出来了,“我跟李公子只是为了写传奇话本!”

    “哦~~”杜尚秋这时才算听清始末,可他却依然堵在床头道:“那更好了,不如就让为夫来陪你演一场吧,然后你再把你的心得体会告诉三少爷,他生前可是在翰林院供职的,文笔比你那个李公子好上了千百倍。”

    “我……我、我……那个……”春霄终于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这时大脑里只冒出一句话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什么我啊。”杜尚秋咯咯笑着,还装模作样的捏的两手的关节咯吱作响,然后慢慢朝春霄走了过去。

    “呜哇!娘!大姐!爹爹!救命啊~~”

    惹人怜的哭喊声化空而过,让郭府里每个伸长耳朵倾听的人都不由得都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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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亲仁坊,一所气派府邸之内。

    清晨时分,天色将亮却又没有亮的透彻。此时主子们一般都还在梦乡之中,只有丫鬟仆役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忙忙碌碌。

    一个身材臃肿的老妈子领着几个小丫鬟,端着巾栉膏沐之类的东西,穿过几道游廊,转入到一个装饰崭新的院落之中。她小心翼翼的敲了敲主屋的房门,问候了一声,却迟迟没听到里头的动静。

    “少爷、少夫人,起了吗?”老妈子等了一会,又问了一遍。而后她把耳朵贴在了房门上,只觉得里头一根针的声音都听不到,不仅没有响动,仿佛还没有气息。

    不过看来这似乎也是常有的事,老妈子不再问,而是自己做主进了主屋,只是冲身后的丫鬟们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原地等待。

    刚一踏进房门,老妈子就一脚踩在了个物件上,惊得她低眼一瞅,原来是个碎了的釉花瓷瓶。她倒也不吃惊,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昨晚屋里似乎动静挺大,想来又是少爷在发脾气,她想起了新进门的少夫人那副娇弱的模样,同为女性,不免也觉得有些可怜。

    “造孽啊……”这么嘀咕着,老妈子又向里屋走去。她再次把耳朵贴在内室的房门上,还是没听到什么声音,便把门打开了一条细细的缝,想看看小夫妻俩究竟醒了没有,再做打算。

    房内似乎一片狼藉,透过那道门缝可以看见掉在地上的茶盏、茶壶,翻了的凳子,垂在地上的床帐,以及……

    老妈子忽然倒吸一口冷气,凝神望去,只见完全闭合的床帘内,一片深红色的印迹顺着床沿一直延伸到地上,已经在那摊开了一大片,完全凝固了。

    老妈子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在她还没想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身体就已经条件反射的推开了房门 。这一开不要紧,她的注意力马上又被另一个东西吸引了过去。只瞧了一眼,她便张大了嘴巴,浑身抖得筛子一般,好半响后终于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那内室正中间的拱梁上,晃晃悠悠的吊着一个妙龄少妇,穿戴佩饰打扮的周全,却表情扭曲,皮肤青白,早已没了生气。

    惊逢变风云骤起

    “师傅,师傅!做那个,做那个两个捏在一根棒上的。”集市上,杜尚秋指着一对鸳鸯的面糖,要求吹糖师傅也给他和春霄做一个。

    “讨厌啦!我是我的,你是你的,我不要跟你做在一起!”春霄嘟着嘴拽着杜尚秋的一条胳膊,想将他拖离吹糖师傅的视野。

    那捏糖人的老头看了他们一眼,心有所悟的笑了笑,“公子出来玩啊,我做个龙凤呈祥的买你可好?”

    “不要啦!不要!老师傅,你不要听他瞎讲啦!”不待杜尚秋回应,春霄就先气急败坏的把他拉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一边倒的配合这个莽夫的行为啊?没错,他是笑的很阳光很潇洒很没心没肺又乐天,但是没有人看的到他又狡猾又卑鄙又耍流氓的老练心机吗?!

    这是什么世道啊!

    不对,这是什么鬼道啊!

    “好了小桃,别气别气。来,吃个栗子。”杜尚秋一路心情甚好,又掰开个栗子送到春霄嘴边。

    春霄看了看,气了气,还是一口把栗子咬了下去。

    那荒唐的一夜过后已经两个多月了,杜尚秋自此后更加肆无忌惮的替自己做各种主,俨然一副当家人的架势,而韩家人看到她也会不约而同的露出诡异笑容,已经没有人在乎她说什么了,这时的春霄纵然再执拗,也知道要说那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是根本不会有人相信的。

    但是确实什么也没发生啊!

    不过……好像也不能这么说,因为……他又吻她了。

    那个吻,比除夕夜里强硬的多,炙热的多,像是用了上等松油的火把,烧尽了生命里的辉煌灿烂。她本来还哭的泪流满面,可是渐渐也变的呼吸加促,眼神也由惊惧交加进而变的朦胧,与杜尚秋四目相望。

    杜尚秋的眼睛在夜里黑的发亮,仿佛辰曦下的露珠,凝聚着光芒,使她不自禁的颤抖起来,两手下意识的抓紧了床单,最后不知何时就攀上了他的背。

    可是这之后,就什么都没了!杜尚秋只是搂着她,像搂着一个大元宝,间或几声呢喃,又像幸福的猫的呼噜,就这样一夜到亮。

    或许这超出她预想的发展可算是一种奇迹,但让春霄依然想哭的是,她自己却好像从那一夜之后,就快要投降了。她对杜尚秋的抵制越来越无力,对他的排斥越来越力不从心,对他的呵斥也越来越口不对心。

    就像这个栗子,她最终还是把它吃了,而且还觉得……挺甜。

    春霄一边在这苦苦反思,自然没注意到杜尚秋其实一直在仔细的观察她。看到这小女人一脸五味杂陈的表情不停变幻,杜尚秋嗤嗤的暗自笑了笑,拉着春霄的手又朝人流更深处逛去。

    此时正逢庙会,街上热闹的很。说来也是有意思,虽然这里是鬼魂的世界,阳间该有的东西,只要这里有条件的,也是一件都没有落下。

    春霄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一个铺子上的首饰,杜尚秋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忽然一把把她拉到了另一个铺子面前。

    这铺面边上挂着一个大幌子,铺后坐着一个老头。春霄定睛一看,居然是个算命摊子,一下子差点没笑出来。人都死了还算命,这做生意的脑子倒是新奇。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杜尚秋就已经与对方攀谈了起来,那小老头很假模假样的捋了捋稀疏的胡子道:“我这里能测投胎后的三生三世,保证万无一失。”

    “吹牛吧!”春霄嘲讽一声,“等我们投胎转世后,你早就不知道去哪了,就算不准又能上哪找你算帐去?”

    小老头被当面顶撞也不生气,依然悠闲的摸了摸胡子:“按照这位夫人所说,你们投胎转世后该不记得前尘往事才对,那您又怎能断定我算的不准呢?”

    “你……狡辩!”春霄觉得这话说的到处都是破绽,却又抓不住把柄,涨红着一张脸,连那老头称呼她一声“夫人”都没注意到。

    倒是杜尚秋笑着上来劝解,还将自己和春霄的姓名都写在了一张纸上,让那小老头算姻缘。

    “这种人眼睛毒的很,看我们两这样,肯定会说我们缘定三生,还用算嘛。”春霄不满的站在一边。在她看来,这算命某种程度上跟拍马屁是一个原理,而拍马屁的人她可就见的太多了。

    谁知道那小老头对着那张纸横看竖看了半天,半晌来了一句:“两位并非缘定三生啊。”

    “怎么?莫非我们无缘?”杜尚秋一愣,追问了起来,而春霄也不知为何心里一紧,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往前倾了倾。

    “非也……”小老头摇头晃脑,解释开来:“八字相合命格相辅,两位岂止定三生,而是百转千回中也不断的红线啊,生生死死,永续前缘!”

    “胡说八道!”春霄怪叫一声,吓了一跳。心想这老头还真能吹,不仅把自己三生三世搭进去了,还准备把自己生生世世都搭给杜尚秋!

    “哈哈哈哈!”杜尚秋却笑将春霄搂在怀里,一边朝街上走去,“小桃何必认真呢?不过图一乐而已。”

    “去去去!这种事也是拿来开玩笑的吗!”春霄抬头也看不全压在她头顶的杜尚秋,无可奈何。

    永续前缘?怎么可能永续前缘呢!

    即使只做一世的夫妻,都得修个百年的缘分,而世上又有多少人是有缘无份,或者孜孜不倦而不可得,居然还说永续前缘?

    不过缘份……本来就是很缥缈难有定论的东西吧。这么想着,春霄瞥了一眼杜尚秋,忽然就想如果真是这个人,好吗?

    真奇怪,明明以前会对他视若无睹,不管他做了什么看起来都不顺眼,可是从什么时候起,竟然思考起了跟他长长久久的可能性来了?莫非那一夜遭他“陷害”后自己就自甘堕落了?不是的!似乎是更久之前,更久之前……

    春霄赶紧晃了晃脑袋,想把这个让人不舒服的问题甩出去,可这个念头一旦闪过,竟跟生根发芽了一般,怎么抹也抹不掉了。

    “小桃,怎么了?”发现了春霄晃脑袋的奇怪举动,杜尚秋关心的问道。

    “没有……”春霄本想随便说点什么敷衍过去,却发现根本没法抽出精神去编个借口。

    “可是在想那个‘永续前缘’的问题?”她没有说出来,杜尚秋倒说了出来,一瞬间让春笑心慌意乱,直愣愣的看着他,不知作何反应才好。

    杜尚秋却并没像往常一样借机调侃她的傻样,他的双眼染上一层墨汁般的深沉,竟是一脸认真说了一句:“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

    这话听起来有点无头无脑,可忽然被杜尚秋这样认真的注视着,春霄愣是提不起以往反驳的劲头,只能生硬的躲开了他的目光,“你……你又在说胡话了……投胎之后我们两不相干,还续什么缘……”

    “我从来没对你说过胡话,只是你不愿相信而已。”杜尚秋微笑着戳了戳春霄的脑袋,有一种宠溺下的无可奈何,“我也不知道你对我那么大的排斥是从哪来的,不过就像我那晚说的,遇见你是我杜尚秋的幸运,为了你,我愿意。”

    春霄——一个单纯的可以相伴的肩头,一颗剔透的易猜的心灵,让他终于可以卸下所有的重担,不用再赢得他人的肯定,不用再防备他人的用心……如果说这是对他失去生命的补偿,那他欣然接受了,并愿意为此放下所有前尘往事。

    所以他扭过春霄的肩膀,第一次迫使春霄与自己四目相交,一字一顿的问道:“小桃,你愿意吗?不仅这一世,下一世、下下世……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怎么……怎么忽然就必须要回答这样子的问题了?!

    春霄手足无措的看着杜尚秋,张了张嘴,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愿意,不愿意。只是简单的两个字或三个字,却让她感到了千钧之重。而在这种压力之下,她又隐隐的感到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将要不受她意识的控制,可她又非控制不可,于礼法、于自尊,她都不该简简单单的承认那个她也说不清楚的感觉。

    “看……看那边啊,好像有游行……”春霄最后还是扭动着摆脱了杜尚秋的双臂,非常蹩脚的岔开了话题。

    让她想想,她得好好想想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走势。

    杜尚秋有一瞬间的叹息,但很快又回复如常。他知道自己面前是一朵开在水晶罩之下的桃花苞,寿数有限,还未深刻的体会过人世间的失与得,自然也不知去珍惜和感念,甚至可能都不明白自己心中所想。但至少她没一口回绝,也没有连想都不想的就意气用事的训斥他,这该是一种进步吧,他相信自己的努力早晚会得到回报的。

    思及此处,也便释然了,他复又笑着拉起春霄的手朝那围观游行的人群走去。

    还有时间,还有机会,还有绝大的希望,杜尚秋当时那么认为。

    还有时间,还有机会,还有选择的余地,春霄当时那么认为。

    然而他们两个都没有想到的是,那以为已经大部分掌控在手的最后一步,会骤然之间变的遥不可及。

    惊逢变风云骤起

    两人挤进围观人群中,这才发现似乎不是平常舞龙舞狮的游街表演。只见大道中间先是两排衙役,手举“回避”的大牌,殿后的是几个体形硕大的恶鬼,中间走着的则是一群模样有些古怪的鬼魂,一个个都用锁链相互牵链着。

    “七郎?是七郎!”春霄眼尖,忽然发现队伍后方跟着的一个小身影俨然就是自家的七郎,当街喊了起来。

    那边七郎耳朵也尖,立刻环视一圈,最后似乎也是看见了人群里的春霄和杜尚秋,跑了过来。

    “七郎,你在这干吗呢?那些人又是干吗的?”偶遇小家伙,杜尚秋笑着蹲了下来,把他抱到了膝盖上坐着。

    “是衙门叫我来观摩观摩的,那些都是冤魂厉鬼,我以后也会出去逮他们的。”七郎说着,手就往那群被锁链套住的队列中指去,春霄顺着他的手仔细看去,才发现刚才觉着的古怪从何而来。

    那些鬼魂虽然也有着一般魂魄的形体,但皮肤都呈现一种不自然的灰白色,蓬头苟发,动作僵硬,手上长长的指甲像鹰爪一般骇人。

    “干娘别过去!”发现春霄似乎好奇的往前挤了几下,七郎连忙拉住了她,“他们可厉害了,能撕裂普通死者的三魂六魄。”

    “是……是吗……”春霄忙按下心神,再去望几眼,只觉得看着浑身不舒服,便去拉了拉杜尚秋的袖子,“别看了,我们走吧,怪恐怖的。”

    谁知身边之人被拉后全无反应,春霄不禁抬头一看,杜尚秋就像着了魔似的盯着那队恶灵一动不动,满眼不可置信的震惊。

    “……小……小桃?”虽然他颤抖着动了动嘴,春霄听不太真切,但只有这两个字她听的一清二楚。

    “怎么了?”好好的喊我干什么?春霄更加奇怪,这回使劲拉了拉杜尚秋,却发现他依然不动,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似乎刚刚在喊的也完全不是自己一般。

    “杜尚……”刚想责问一声“你到底在发什么呆”,然而没等一句说完,杜尚秋忽然犹如离弦之箭似的冲出了人群,春霄毫无防备之下被他一推,险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喂喂!你!不得靠近!回去!回去!”押送的差役发现有人忽然从路边朝这边奔来,赶忙围在恶灵队列之外,形成一道障碍。

    杜尚秋却仿佛完全听不见对方在讲什么,直到被鬼差们拽住,他还不断的想向那一队鬼魂靠近,冲里面大喊着:“小桃!小桃!你是小桃吗?”

    春霄与七郎这时也赶了过来,春霄这才发现杜尚秋拼命呼唤的人,似乎是那队鬼魂中的一名女鬼。

    一瞬间,一个不祥的念头滑过了她的脑海。

    那女鬼毫无血色,皮肤白的接近青灰。一开始她还只是呆滞的低着头,然后才后知后觉的顺着声音往春霄他们这边看来。春霄一下子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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