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左云飞沙哑着嗓音,缓缓走到耶律焰身旁,坐下。凝视着耶律珍安详的脸,一瞬间,他有种错觉,仿佛马上,她就会一如从前,突然跃起,嬉笑叫起来。
“你相信是陌冷颜做地么?”突然,耶律焰开口。
左云飞伸手,轻柔的摸向耶律珍苍白的脸:“你相信?”
耶律焰沉默不语。
见他不回答,左云飞扭头,怔住,耶律焰面具般地脸上,泪水缓慢落下。左云飞喉间一哽,揽过耶律焰的肩膀,沉默着,望着耶律珍地尸体,静静的坐着,也许,只有这样,那样单薄地伪装才会更坚强吧。
耶律焰是孤独的,高高在上地他,也只有耶律珍拿他当哥哥,单纯的喜欢他,站在他身后。
左呆子!
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左云飞猛的抬头,四周,空寂的殿内空无一人,面前是耶律珍冰冷没有温度的身体。
那个人,再也不会嬉皮笑脸出现在他面前,再也不会,围着他胡搅蛮缠。
翌日,耶律焰亲自将耶律珍尸体运回契丹,左云飞随之前行,西凉城由耶律寇把守。整座西凉城就这样拱手让与耶律寇。
对于这样的消息,莲云与阿弩烈好不得意,想来是耶律焰受了打击,不想要留在这伤心地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吧。两人围着耶律寇庆贺着,只有耶律寇,满是疑虑。
“你怎么了?大王。”莲云见耶律寇始终眉头紧锁,忍不住问。
耶律寇起身,踱步到窗边,半晌道:“不对,总觉得哪里不对,耶律焰绝不是那样简单的角色。”
阿弩烈笑道:“大王多虑了,失去自己心爱的妹妹,被自己心爱的女人背叛,也难怪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了。”
耶律寇摇头,道:“不对,你们不觉得耶律焰那时的反应很奇怪吗,面对杀妹的陌冷颜,他没有过多的愤怒,在我的预料中,他该是当场杀了她的。”
阿弩烈道:“也许是被那女人迷上了吧,舍不得吧。”
耶律寇依旧无法苟同他的说法:“耶律焰绝不是那样简单的人。”能坐到王的地位,他靠的是阴谋手腕,而耶律焰,自是有他地厉害之处了。
莲云道:“又如何。契丹那边都是我们的人,大汗也不行了,如今西凉城也是我们的了,耶律焰便是知道真相,想要翻身,那无疑是痴人做梦。”
耶律寇想想,半晌道:“耶律焰一日不除,我们绝不可掉以轻心。”
冰冷阴森的死牢中空无一人,陌冷颜呆坐着,脚下老鼠肆无忌惮的跑过。心悲伤而愤恨。任凭谁都能一眼看出,那分明是栽赃陷害,可是。那样精明的耶律焰为何没有看出呢?!
“为什么不相信我……”陌冷颜咬牙,泪水止不住的落下。
“因为他的不信而哭泣么?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陌冷颜。”女人好听的声音传来。
陌冷颜猛地抬头,门外,一个女人微笑着凝视着她,她身后。莫鹰冷漠地脸走出。
“我的侍女,陌冷颜。”女人伸手,笑得温柔。
铮——
尘封的记忆涌起。脑中那一层模糊地墙壁轰然断裂,尘烟中,所有的一切清晰浮现。陌冷颜震惊僵在原地。
“轰——”莫鹰砍断锁门的铁链。一脚将门踹开。
陌冷颜缓缓起身,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女人。吐出话来:“长宁公主……”
长宁公主走进,微笑如花。温柔的伸手摸过陌冷颜消瘦地脸颊:“颜,你还是那样的清瘦。”
宛如触电般。陌冷颜跪下,低头:“奴婢办事不力,未能将公主救出……”
“我不是出来了么。”长宁公主笑着,弯腰扶起陌冷颜,“你是我的侍女,我需要你,西凉复兴需要你。”
陌冷颜抬头:“是。”
西凉地天空变得阴霾,阴云滚滚,沉闷的空气压得人烦躁,天空下起雨来,豆大的雨点砸落在地,洗不尽人心地彷徨。
宫殿内,耶律寇与舞姬们寻乐,歌舞笙箫好不得意,突然,侍卫急急的冲进来,踉跄着跪地禀告:“大王不好了,长宁公主与陌冷颜被人救走了!”
“什么?!”耶律寇惊醒,推开胸前地女人猛地起身。
“大王不好了,粮仓着火了!”这时,门外又一名侍卫惊慌失措的跑进,“粮仓四周被泼上一层漆黑地液体,那东西燃烧着,遇水变得更加旺盛了。“什么?!”耶律寇心惊。
“大王不好了,西凉军杀回来了,我们的人食物中毒,大部分将士昏迷不醒。”一名侍卫惊连滚带爬跑进来,跌跪在地禀告。
“什么!”耶律寇如雷轰顶,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他顿时清醒过来。
耶律焰,你早就准备好了地吧。
回往契丹的队伍浩浩荡荡,耶律焰与左云飞骑马守护在耶律珍的灵车前,远方雷鸣阵阵,雨点掀起泥草的气息。
左云飞回望西凉城的方向,扭头看耶律焰:“放弃一座城,这样值得么?”
耶律焰冷眸直视前方,道:“我失去的,又何止这一座城。”
左云飞凝视身旁的灵车,耶律焰终于开始反击了么,即便自己差点死于蛇毒,也一直按奈不愿动手,如今,终于忍无可忍了么……
“你放得下吗?”左云飞开口,“陌冷颜。”
“我无法给她任何东西。”耶律焰凝视着耶律珍的灵车,低沉着声音道,“甚至连安全,也无法给任何人。”
“所以你与长宁公主达成协议,归还西凉城,保陌冷颜永年。”左云飞道。
那日,耶律焰独自来到关押长宁公主处,以西凉城交换陌冷颜,并吩咐手下在食物中下药,粮仓放火,导演耶律寇失城一幕。
正文 和亲公主
耶律焰抬头,望向远方,轻声呢喃:“珍儿,我们回家
如墨的天边,来自草原的气息卷着风涌起,拉开新的帷幕。
西凉城中,耶律寇狼狈的逃出,西凉军轻易的夺回失地,长宁公主在众人的拥戴下登上王位,加冕称王。
一个月后,长宁王与契丹协商和好,并派一名公主和亲,嫁与耶律焰,契丹欣然接受。消息传开后,契丹乃至西凉,无不轰动。
西凉王城,陌冷颜提裙急急的奔跑着,心跳那么乱,那么慌。是因为平晏王的决定,还是因为,将要与他见和亲?”陌冷颜猛地推开门,屋内,长宁王与大臣相坐商议着,被突然闯进的陌冷颜打断。
长宁王微笑起身,道:“你来了呢,我正要去找你商量呢。”
陌冷颜恼怒的问:“为什么要我去和亲?”
长宁王抬手,示意大臣退下,大臣纷纷告退,众丫鬟也退下,屋内只剩陌冷颜与长宁王。
“你的心依旧在那个男人身上,你去和亲,一来遂了你的心,二来也救了西凉所有百姓。契丹力量雄大,地广财茂,能与契丹和亲,对我们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长宁王道。
陌冷颜冷声道:“你又如何知道我愿意否。即便你是王,也无权干涉我的人生!”
长宁王轻叹一声,走到窗前。想起那个气宇轩昂的契丹王最后地妥协,一切。都是为了她——陌冷颜。
“你知道么。那个男人。是真地在乎你。”长宁王幽幽道。“你以为。我们地人能那么轻易地在耶律寇眼皮下下药么?你以为。我们地人能那么轻易地在他们地粮仓中放火么?不可能地。耶律焰布下地防守是坚固地。除非他自己放弃。没有人能从他口中夺回失地。”
陌冷颜怔住:“什么意
长宁王扭头:“那个男人。为了你。放弃了整座西凉。”
陌冷颜呆住。所有地不妥变得合情合理。当长宁公主与莫鹰前去救她。她便疑惑。为何长宁公主能轻易逃出。在逃离西凉王城时。几乎没有一个人阻挡他们。当西凉军攻得王城时。一切都来得那么顺利。那么轻易。
“那个男人。因为害怕下一个死去地是你。所以宁愿放弃。他比任何人都要聪明。对你。却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多情。”长宁王沉吟着。“你可以是那个失去记忆地陌冷颜。可以是西凉第一侍女。可是你地心。却始终是属于他地。”
陌冷颜眼前闪过他痛苦无助地眼神。只因她地一句话:你可以杀任何人。一如你保护不了任何人。
那时,他倘若当真相信她是杀害耶律珍的凶手,以他烈如火地秉性,定会当场杀了她的,可是,他只是打了她一耳光,他心中明白,她不是凶是,他害怕给不了你任何东西。”长宁王道。
陌冷颜泪如雨下:“笨
自耶律焰带着耶律珍地尸体回来后,大汗的病情恶化,卧床不起。整个契丹笼在一团死气中,人们沉默着,哀悼惋惜那个活泼无忧地公主。耶律寇狼狈的逃回契丹,丢失了西凉城地他在族人心中威信大跌。
安静的帐篷内,耶律焰与耶律寇并排坐床前,裘毯之上,苍老的大汗微眯着眼,目光扫过两人。身旁的乌长老道:“大汗的意思是,希望耶律焰尽快娶妻,为契丹延续王脉。”
耶律寇惊得几乎跳起,隐忍着心中的愤怒,问:“父王不是说,谁先诞下子嗣,谁便有权继承的吗?”
大汗看了眼耶律寇,苍老的声音道:“我已查清,莲云并未怀孕。”
闻言,耶律寇扭头,瞪着耶律焰,莲云假孕之事只有耶律焰知道。
“谎报喜孕,对大汗是大不敬,罪当凌迟,只是流沧大王念及兄弟情谊,为其求情,这才免其一死。”乌长老道。
耶律焰扭头,盯着耶律寇,嘴角微然上掀,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哥哥不必介怀,虽然云嫂子至今未孕,机会却是有的。”
耶律焰漂亮的微笑在耶律寇眼中阴冷森然,他脊背一阵发寒:耶律焰,认真了。
这时,门外一名侍卫跑进来,单膝跪下,道:“报告大汗,属下今日巡逻,在树林中抓住两名可疑之人。”
耶律焰如夜般深邃的眼睛掠过耶律寇,嘴角的诡笑令人心寒。
“这样的事何须劳烦父王,交予元沧大王处理吧,元沧大王的实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呢。”耶律焰轻声道。
床榻上,大汗缓慢的摆手:“一切交予流沧大王处
“是,父王。”耶律焰低眉,与耶律寇行礼退下。
耶律寇心中满是怒意,却无处发作,处处被耶律焰踩在脚下,他心中好不窝火。
两人来到帐篷外,远远的,只见一群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元沧王妃真无耻,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来。”
“真不要脸。”
“呸,这样的女人不配成为我们的王妃。”
听着议论之声,耶律寇心中一惊,慌忙推开人群,人群中心,只见莲云衣衫一整被困被跪着,身旁,一名男子狼狈的倒在一旁,被打得奄奄一息。
“怎么回事?”耶律焰走到耶律寇身旁,问。
一名侍卫立刻上前,道:“回大王,元沧王妃与人通奸。”
“什么?!”耶律寇暴跳如雷,“不可能。”他斩钉截铁的叫着。
耶律焰狭长的眼睛微眯,道:“元沧大王,那么眼前的又该做何解释呢?是不是该给大家一个交代呢?”
“不要把我们当傻子,这不是通奸又是什么!”一个人气愤的喊起来,“亏我们那样信任你!”
耶律寇急了,上前揪住莲云的衣衫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莲云张嘴,泪流满面,咿咿啊啊却说不出话来,她拼命的摇头,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云嫂子,是有人陷害于你么?你说出来,大伙会还你清白的。”耶律焰道。
莲云愤恨的瞪向耶律焰,呜呜哭起来,耶律寇顿时心中明白,恐怕,这也是耶律焰布下的局。
这时,人群中有人道:“据说,元沧王妃根本没有怀孕,却来信告诉大汗她有喜了,是不是怕被揭穿,所以找个野男人想要蒙混过去。”
耶律寇脸色唰地苍白,他最担心的事终究是发生了。
看着耶律寇惨白的脸,耶律焰冷笑一声,上前,低眼看瑟瑟发抖的莲云,道:“云嫂子,你什么也不说,我是帮不了你的,但,无论怎么说,你也是元沧大王的发妻,该如何处置,还是得元沧大王说了算。”他说着,看向耶律寇。
耶律寇气得嘴唇发抖,却无可奈何,倘若他偏袒了莲云,那么他在百姓心中更无地位可谈,大汗之位岌岌可危。
“内人做出这般苟且难堪之事,我无颜面对大汗,通奸者,按契丹律令,罪当处死。”耶律寇咬牙,在莲云与地位中,他宁要地位。
莲云惊得瞪大了眼睛,瞪着耶律寇说不出话来。
耶律焰满意的轻笑,走到耶律寇面前,道:“元沧大王这样做是否太不近人情了呢,对待自己的发妻,就这样轻易的说出处死二字,连哀求悔意都没有,妻子管教不严,做丈夫的也是有着不可逃避的责任的。”
耶律寇身子僵住,立刻明白,自己一再跳进耶律焰挖下的陷阱中。他恨恨的咬牙,挤出话来:“你想怎么样?”
耶律焰伸手,轻弹耶律寇肩上的灰尘,微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想来云嫂子这样做也是为了帮助元沧大王你,念在云嫂子一片痴情,这一次,就这样算了吧。”
耶律焰话出,所有人呆住,没有人会想到,耶律焰能这样轻易的放过耶律寇。
耶律焰转身,人们义愤填膺,叫嚷起来:“不能就这样算了,不能就这样放过她。”
叫嚷声如潮卷来。耶律焰冷眸扫过众人:“大汗将此事交与我处理,谁有异议?”
沉敛的声音落,所有人静下,人群中,有人赞叹道:“流沧大王能有此胸襟实在令人钦佩,这样的人若能做我们的大汗,我无话可说。”
“是啊,流沧大王屡破城池,这样的人,做大汗我绝对拥戴。”
“不知大汗是否会传位于流沧大王呢。”
听着议论声,耶律焰欣赏着耶律寇百变莫测的脸,他转身离开。
耶律寇,这只是开始。
耶律焰回到自己帐篷内,左云飞坐桌前等候多时,对于耶律焰的行动,他不以为然,耶律寇是一只狗,除非一击毙命,否则,只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这样做好吗,以耶律寇的个性,绝对不会轻易罢休。”左云飞担忧的说。
耶律焰径直走到虎皮裘座上,慵懒的坐下,摩挲着左手边的虎头,道:“我随时奉陪。”
左云飞皱眉,道:“想必你知道契丹与西凉联姻一事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正文 咫尺天涯不见君
耶律焰挑眉:“那又如何?”
“和亲的公主,是陌冷颜。”左云飞道。
耶律焰摩挲的手停下,敛去笑颜,皱眉,沉默半晌,他撇头,恶狠狠道:“他们在玩什么,为什么叫那女人来这里!”
左云飞叹了口气,起身将信函递给耶律焰:“和亲的队伍明日到。”
接过信函,耶律焰扫了眼信的内容,将信丢在一旁,撇头闭眼:“与我无关。”
一日下来,耶律寇好不狼狈,帐篷内,莲云跪地抽泣着,耶律寇为莲云揭开哑穴,莲云哇地一声哭出来。
“耶律焰,他陷害我,我正在睡觉……”莲云哭诉着。
耶律寇冷哼一声,道:“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扳倒我吗,胜负未定。”阴郁的脸色一如天边卷滚的阴云。
翌日清晨,早早的,沉默的草原沸腾了,所有人好奇的张望着通往西凉的大道,马车缓缓现出。那是西凉前来和亲的队伍,华丽的车辆载来丰厚的嫁妆,人们好奇的张望,等待和亲的公主。
左云飞带人守候在路旁,人群中,耶律寇冷眼等待着。
马车缓缓驶来,没有迎接的乐声,没有迎接的主人,车帘缓缓掀开,一脸惶恐的小公主走出车来,抬眼望四周,不安的向后退去。
左云飞愣住。不是陌冷颜?
这时。马车后。跟随地陪嫁丫鬟走出。
绯红地轻纱裹身。脚腕铃声轻灵。她冷漠地目光扫过一脸惊艳地人们。没有找到想见地人。不由为之失神。
“陌冷颜?!”左云飞见她从陪嫁丫鬟车中走出。不由微微吃惊。和亲地。不是陌冷颜?
陌冷颜上前。将公主扶下。缓缓走到左云飞面前。平静地眼睛看左云飞:“为何不见大王前来迎接和亲公主呢?这便是契丹地待客之道么?”
左云飞微笑。单膝跪下。仰头凝望和亲公主:“臣左云飞代大王迎接公主。”
年轻的公主怔住,呆呆地望着左云飞微笑灿烂的脸,两靥悄然染上一层红晕。仓惶不安的绞着手帕,支吾着涨得满脸通红。
“我……我……”公主低头,没有人告诉过她。这个时候该做什么,她地夫君耶律焰未来。前来接她的,却是他的将军。这,算什么?!
陌冷颜暗暗握住小公主的手。给她安慰。
“公主请随我来。”左云飞有礼的将小公主引进她的新居中。
左云飞在前,小公主快步上前,低头,轻声道:“我叫碧伊。”她说完,慌忙后退,与他拉开距离,心激动得如鹿乱撞。
“呃?”左云飞诧异地微微侧头,目光扫过她如熟虾般通红的脸蛋,微笑眯眼。
帐篷内,左云飞道:“公主暂且在此歇着吧,今晚大家会为公主举行洗尘宴。”
陌冷颜扫过简陋的帐篷,忍不住问:“这便是公主地居处?”
左云飞明白她的意思,道:“抱歉,因为西凉信函里说,和亲地公主是你……这里的一切,都是按大王地意思做的。”他说完,小心地看陌冷颜平静的脸色,一阵疑惑。
“哦。”陌冷颜淡淡应着。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碧伊摆手笑道:“没关系的,这样也可以。”
左云飞笑得温柔:“那么,公主早些歇了吧,臣告退。”他说完,转身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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