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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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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第 25 章

    江哲麟木然的看着钟意纤细的身影被电梯缓缓吞噬。电梯快要合上的时候,钟意倏然抬起眼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嘴角却缓缓荡起一丝讽刺又恍惚的笑意。江哲麟感到xiōng口一阵闷痛,一颗心随着橙红的数字飞快下坠着,飘飘荡荡跌至谷底。

    不过几天前,钟意还通红着双颊承接他的吻,娇气的黑眸映着艳艳的海棠花色,连眼角都染着极致纯粹的粉红,那样的轻柔娇软,恨不得让人把她揉进怀里狠狠疼她。

    “小乙。”江哲麟呢喃着钟意的名字,忽然迈动步子,大步流星的沿着楼梯狂奔下去。

    二十层楼的楼梯倏然踏完,只见钟意的身影刚刚掠过旋转门,明明是闷热的夏天,她却在雪白的日光下瑟瑟发抖,纱质的荷叶边裙摆被风吹成千万条。

    离钟意不远处的男人们正用暧昧的目光扫过钟意腿上斑驳的青紫,笑容猥亵至极。

    一股难以言语的愤怒与懊悔涌上头顶,江哲麟双拳紧握,一脚踹上了正在缓慢转动的门页,“砰”的一声巨响。

    钟意立刻回过头来,青白的双唇因为江哲麟的出现开始剧烈抖动。

    一辆出租车擦着钟意停下。钟意眼里迸出狂喜的神情,一边警觉的瞪视着江哲麟,一边慌不择路的跌进座椅里,钟意包里的手机响了,歌声隔着厚重的玻璃传递过来,一遍又一遍:我说了所有的谎,你全都相信;简单的我爱你,你却老不信。

    忽然觉得心有戚戚,江哲麟抠进车窗的手指倏然一松,一不留神便被玻璃窗边缘勾出一条长长的血痕,竟不觉得痛。江哲麟缓缓放慢脚步,直到后视镜里自己的影子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一点点被逐出钟意的世界。

    他知道那首歌的名字,甚至能很清晰的说出歌手姓甚名谁,这对他这种对流行音乐兴趣缺缺的老古董来说,十分难得。而钟意却不在乎,偶尔撺掇着他去k歌,听他唱这首,眉毛轻轻一簇:“江哲麟啊,你居然这么亲民,又打算去勾引哪家的姑娘?”

    至此之后,不管钟意怎么哄,江哲麟都没再开过金口。

    钟意不得不佩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记得拿包,金属壳触感冰凉,在掌心微微一刺,“王美凤”三个大字在屏幕上闪动跳跃,来回翻搅着钟意过于紧绷的神经。

    钟家的第一把手王美凤女士向来作风强硬,具体表现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手机足足响了一分钟之后,钟意才迟疑得接起,还没整理好情绪,就被钟母一声“女儿”叫得潸然泪下,眼泪毫无预警的夺眶而出。

    钟母是粗中有细的典型,立刻警觉的竖起耳朵:“女儿,你怎么了,在哭?”

    钟意狼狈的抹着眼泪,深深吸了口气:“是啊。我刚刚看了部电影,男主角很可怜。”

    钟母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哪个乌龟王八蛋演的,居然敢让我宝贝女儿哭?改明儿我就让我女婿把那人给封杀了,让他演!”

    钟意被钟母逗得嗤嗤的笑,眼泪随着嘴角弧度张大而满溢出来,钟意吸了吸鼻子,随口报出了一个电影名。

    钟母的反应一下变得十分有趣,为难的支吾道:“他啊,脑门都快凸出地中海了,再让人掉了饭碗不好吧?”想了想,钟母又无比兴奋的说:“说起来我还没谢谢小江呢。就前阵子吧,咱女婿不仅替我要了那谁的亲笔签名,还安排他和我见面呢。”

    钟意的呼吸微微一滞,心里漫上零星的感动,接着苦笑着摇了摇头。

    江哲麟这么热心于收买自己的父母,是要把她逼入绝境么?让她成为人们眼中最不知好歹的那个,让她匍匐在他脚下出卖所有自尊,不知羞耻的乞怜?

    钟意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你去了,咱爸不得翻了天?”

    钟母夸张的呵了一声:“女儿,我这叫纯爱懂不?干嘛非得见面,我心里有那谁就成!”

    钟母又转为苦口婆心:“女儿啊,咱这女婿真是没得说,当初把我从那案子里捞了出来,现在孝顺得跟什么似的——啧啧,你要是敢对他耍性子,妈妈唯你是问!”

    知道得越少,果然就越幸福。

    钟意捏着手机,近乎贪婪的聆听着钟母满溢着幸福的唠叨,xiōng口的一个小角慢慢塌陷下去,她攥紧拳头非常谨慎的笑了笑:“我会对他好的,妈妈。”

    女司机看了钟意一眼:“小姑娘,你去哪儿?”

    “我要回家……”钟意讷讷开口,只觉得嘴角酸涩难当,她把头埋进膝盖里,肩膀剧烈的抖动着,久久不能出声,良久才道,“可我回不去了。”

    司机了然的递过一整包餐巾纸:“让你掉眼泪的男人,本来就不值得你为他哭。”

    绕口令似的一长串,钟意居然听懂了。她有些自嘲,这个城市有太多的悲欢离合,每个人都有一段伤心往事,她又能排老几?

    钟意笑了笑,直起身子看着窗外不停掠过的大厦,视线最后锁定在一间药店上,灯箱上的画面十足美好,王子和公主相拥而立,钟意找了老半天,才发现广告的主题,居然是避孕药。

    钟意心念一动:“麻烦您请停车。”说完,钟意浑浑噩噩的付了钱,扶着车门慢慢的挪动下来。

    司机眼里滑过一丝不忍,拍拍她的手祝福道:“小姑娘,好运。”

    钟意微笑起来,阳光下她的笑容轻得如同泡沫,但还是笑了:“我会的。”

    怎么可能不呢?

    因为已经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

    这是钟意第一次买避孕药。

    江哲麟跟老虎伍兹差不多,极其不喜欢“穿着雨衣洗澡”。尽管如此,在非安全期,他必定次次带套。安全期,除非是过于兴奋,江哲麟多数时候依旧会记得捎上“小雨衣”。

    不知他的动机是什么?钟意恶毒的想,大概是担心自己母凭子贵以后坐地分家产?可惜江哲麟对金钱一向看轻。

    或许是怕她借此消极怠工?

    ——哦,一定是这样的。江哲麟这样精明,自然明白物尽其用的道理,虽然她只是他发泄欲望的工具罢了,他也舍不得不把投入的所有成本都收回来吧?

    钟意被一脸探究的店员看得很难堪,做贼似的把避孕药揣进怀里,在街边随手买了瓶水,就着硕大的药片吞咽下去,冰凉的水一丝丝逼入肺腑,疼得人几乎忘记呼吸。

    钟意只觉得胃里一酸,一大股一大股的浊气翻涌上来,直直冲向喉咙,钟意呕吐得涕泪横流,四周的世界颜色褪尽,只剩下嘈杂的车流人流声如同催命符般在耳边齐齐奏响,她想停下来,冥冥中却像有双手正在用力的掐着她的脖子,逼着她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一股酸臭味逼入鼻腔,钟意狼狈的扶着路灯跪坐下来,耳边却响起了尖利的刹车声,有人从车上跳了下来,气息失稳:“小乙……”

    钟意正在微微颤抖的身体骤然一僵,整个人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定在原地,动弹不得,直到谢天强迫着她转过头,与他对视,谢天黑沉的眼眸里五味杂陈,毫不掩饰的怒意里有种让人心碎的无力:“小乙,别哭啊,别哭。他居然……我tmd现在就去找他拼命!”

    钟意只觉得眼前一黑,牢牢的裹住围巾,又伸手去挡两条光溜溜的腿,手忙脚乱的样子又引来谢天一声轻叹。

    钟意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种言情片里演滥的段子居然会降临在自己头上,被老公强*奸,又不幸被旧情人看了笑话?

    怪不得那群女演员个个哭得如同深闺怨妇,最后那点虚荣和骄傲都被零落成泥碾作尘,她和她们一样,什么都没有了。

    “小乙,小乙……”谢天密密的吻着钟意的发心,却让她一阵反胃。

    “这算什么意思?”钟意恶狠狠的推开谢天,倔强的眼里满是泪水,“你是在可怜我么谢天?不会吧。我总算遭了报应,你应该得偿所愿才是!”

    谢天的呼吸倏然一滞,涩然的笑了笑:“你都知道了?”狂热的希望之火遮去了眼里浓浓的失落,谢天紧紧握住钟意的手,如同一个在勾勒梦想的稚童:“小乙,跟我走吧。如果你不想被我纠缠,为什么又要让我看到你这副样子?小乙,我现在终于能够独当一面了,跟我走好不好?小乙,跟我走!”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不知怎么就想起这首诗,钟意忍不住放声大笑。她和谢天认识得够早了吧?最终还不是被江哲麟一句话所摧毁,各自站到了天平的两端。

    最强悍的是命运,这句话真是没错。

    谢天冲动的样子让钟意不由发笑。记忆里谢天总是比她成熟比她现实比她理智,他居然也会有这么天真的时候?

    他们能逃到哪里去?何况,他才刚刚在谢家站稳脚跟。谢母在谢天十五岁的时候便过世了,回光返照的时候,一直开朗大方的女人枯藤般的攀着谢天的胳膊,瞳孔轻轻收缩,折射出骇人的执念:“天天,妈妈这辈子什么都不求,只希望自己死了,能进谢家的墓。”

    枯瘦的手指沾了点黄酒,谢母在谢天手心里吃力又固执的写字,一笔一捺,一个字风干后再写第二个,连成一句触目惊心的话:“生未同床,死同穴。”

    钟意丝毫不怀疑,谢天会为她和江哲麟拼命,只是这又有什么意义?

    无非是以卵击石,幼稚得可以,愚蠢得可怕。这辈子她欠他实在他多,又有什么脸让他为自己牺牲?

    钟意压抑着喉咙里的饮泣,仰起头笑得十分恶毒:“谢天,我求你别傻了好么?你凭什么认为,我对你还有所依恋?之前爱上你,不过是因为我还没找到更高的踏脚石。一个被人三言两语就糊弄的男人,一个要妄想出卖自己肉体来保护女友的男人,一个在大家族里连头都抬不起来的私生子,我会看上他?不不不,我的世界里从没有失败者!”钟意笑了,几乎是用逼迫的态度直视着谢天,“就算江哲麟虐待我又怎样?我乐意为他犯*贱,为他带给我的荣华富贵犯*贱!”

    谢天难以置信的摇头:“小乙,你不是虚荣的人。”

    钟意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我一直是虚荣的人,而你一直有眼无珠。”

    谢天脸上涌起气恼的神色:“你难道不知道,以色事人,色衰而爱弛的道理么?!”

    钟意不由笑了,也只有谢天连骂人都骂得这样的引经据典。她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居然还有色,真是无比荣幸!”

    谢天最终被自己气得扬长而去,末了还不忘甩下一句狠话:“钟意,你别以为江哲麟对你一见钟情,他是有目的的。”

    钟意只记得自己笑得很开心:“爱咋咋。”

    江哲麟居然还有更深一层的目的?钟意觉得好笑,她未免太多功能多用途了一点儿,她又不是可无限循环的垃圾。

    一颗心却无止境的跌落下去。

    钟意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晃了很久,直到林妙妙一只电话追来,立邀她一起开赴酒吧。

    最近一次去酒吧,就是碰到江哲麟的那回。灯红酒绿的场所注定不是她的福地,尽管如此,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句话还是在钟意身上发挥了效用。

    她需要酒精,足够多的酒精,把自己溺毙在里面,宁愿长醉不愿醒。

    林妙妙揪着钟意,一杯杯的灌着酒。林妙妙作风豪放,在床上放倒的男人不知有多少。可惜女人记忆里最鲜活的,永远是那个把自己伤得最深的男人。

    今天肯定不是什么黄道吉日。连一向没心没肺的林妙妙居然也撞上了自己的初恋情人,更让林妙妙抓狂的是,她还在剩女大军中冲锋陷阵,对方手里已经牵着一大两小,家庭圆满,儿女双全。

    林妙妙大着舌头哭诉:“他第一次请我吃饭,你知道他干了个什么事儿?吃完之后,他居然向店员开发票!总共才80块钱,他还要颠颠的拿回实验室报销——钟意,难道我真的连80块钱都不值?”

    钟意只觉得如梗在喉。

    “我也不知道自己看上他什么,大概人年轻的时候总会爱上一两个渣吧?其实后来我也想过和他分手,只是他每次都屁颠屁颠的凑过来讨好——我还真把自己当回了事儿。后来我才知道,我真是傻逼,纯的!他找到下家之后忙不迭的就把我踹了。那时我们大三,他居然找了个高中女生!”

    钟意一言不发的开始吹瓶。

    “钟意,我可真羡慕你一帆风顺,还嫁了这么个好老公。知道么,我和他分手那天,他还送我一卷磁带,是那禽兽和小女生那什么时候的录音——他还笑我在床上跟条死鱼一样,连未成年都不如!”

    “所以你这几年才苦练内功?”钟意欠扁的笑容听得林妙妙直捶她,她吃力的捉住林妙妙的手,眼风一挑:“这算什么,我还看过现场版的。”

    钟意呵呵的笑,捏着精致的酒杯灌了个水饱,看人的时候都带上重影,耳朵里也是嗡嗡的响。林妙妙也好不到哪里去,搂着她醉成了一团烂泥。

    钟意和林妙妙不常泡酒吧,一副醉态可掬的模样立刻招来了各路妖魔鬼怪。

    钟意头昏脑胀的看着自己被一双肥得流油的手抓进怀里。她使劲推了推,对方顶着0.1吨的体重我自岿然不动,钟意气恼:“滚,我要回去。”

    对方肚子上隆起的高峰正蹭着钟意平坦的小腹,发出舒服的喟叹声。0.1吨闻言也不恼,小眼睛眯起笑一笑:“别,别,别!哥哥保证你等会儿扭得哪儿都不想去。”

    作者有话要说:额,把这张推倒全改了……累shi鸟……一天写1w1啊……不是人过滴日子啊……

    林妙妙童鞋滴光辉形象木有了哦(林妙妙:我恨你!)

    之前版本小钟钟滴心理变化不符合自尊女滴设定……好吧好吧,你们说她傲娇啊矫情啊我都认了……虽然这里男主设定是梦幻滴……但女主不是无敌型滴……也就是普通滴你我他……除了遭遇悲惨了点之外……囧

    如果是没看过这张滴亲,俺可以贱贱滴说一句:小江江会不会英雄救美捏!!!两个人是不是和好了捏!!!(看吧,作者为了球撒花球留言,都跟路边大甩卖似的了……呜呜呜)

    ps:林妙妙的悲惨遭遇,第一则取材于我(好吧,其实我滴遭遇也还好……是吧……自我安慰中……),第二则取材于我认识滴gn……

    希望各位看小言滴童鞋,不要过分高估男人,低看自己……女孩只要有自我保护意识……这年头渣男实在太多,太多,太多鸟……大家要挺住……

    不过好男银捏,。也是有滴……小江江写email滴事情,是俺取材于另外一位筒子……该位男筒子猛地不像人……恩……不像……当然了,他写email是好深情地……俺们江江另当别论……可是这样好深情滴筒子……最后也是move on了(个人觉得是她女朋友过分鸟……不过这种过分桥段在小说了不能写,一般写了拍男滴的比较多)……他美丽滴女朋友抱着嫁不了爱的,就嫁个有钱滴……就交代在一个富二代身上了……嗯……灰常滴……长相猥琐没有进取心滴一个……追了女女很久现在到哪儿都牵着她,颇有耀武扬威滴暴发户气质~~没有谁一定要等谁……gn们也要惜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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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第 26 章

    【25章大修,请再看一次】

    “唔。我看你想去死。”某人凉飕飕的声音在拉来扯去的一男一女身后炸响。钟意的呼吸停了三个心跳的辰光,抱住脑袋苦笑,扭头一看,果然是江哲麟。

    接下来的情节同样乏善可陈。她眯着眼睛趴在吧台上看戏。江哲麟的身手一向出色,一晃神的功夫便出手料理了三个了。

    警察姗姗来迟,带头的那个见着江哲麟便忙不迭的称兄道弟。

    钟意喝得差不多了,戳着江哲麟的后背指控道:“他聚众斗殴!”

    警察同志笑眯眯的看着她:“女同志你忘恩负义。”

    江哲麟斜睨着她,神色晦暗不明,最终长臂一展,把她揽入怀中:“跟我回去!”

    钟意在江哲麟怀里凌空抽射,逼得江哲麟不由加重了力道,指尖划插过钟意的xiōng口。钟意如遭电击般的挺直身体:“不要碰我!”

    钟意被自己的大吼大叫吓了一跳,垂头乖顺的窝进江哲麟怀里,揪住江哲麟的衣袖,语气悲哀又绝望:“只要别再这里,怎样都行。”

    一颗心如同那截袖子般,被钟意小心翼翼的口气缓缓抽紧。江哲麟发现,他宁愿钟意和他闹,和他耍无法无天的小性子,也不想看到她这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如同被折断双翅的鸟儿,一心一意的在华美的笼子里等死。

    阵痛正在加剧。江哲麟气恼的抓起双拳,又无力的松开,他抬手拨开钟意汗湿的鬓发,在额角轻轻印上一吻,一下又一下,像是确认怀里温热的身体,是否真的存在一般。

    两人回家已是深夜。

    打开房门,宽敞的客厅里似乎扔存留着昨天疯狂的气息。钟意忍受不了一室憋闷的气息,甩开江哲麟的手冲进盥洗室,扶着马桶立刻呕得天翻地覆。

    钟意随身携带的挎包被丢弃在地板上,拉链被甩开,粉饼眉笔还有药盒滚了出来。

    药盒上冰冷的红色大字粗暴的撞击着江哲麟的视觉神经。被他宠着惯着的小女人似乎从来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她才会记得自己的身体对这个牌子这种药十分过敏?

    声音不由的沉冷下来:“这是你买的?”

    钟意一张小脸满是眼泪,又惊又怕的看着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不知所措的绞住双手,把青白的嘴唇缓缓吞咽进去:“你要是不高兴,以后我就……不买了。”

    “这不是我高兴不高兴的问题!”江哲麟不由加重音量,再次吓得钟意频频发抖。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扑面而来,江哲麟挫败的靠在墙上,他凭什么质问钟意,明明是他亲手把她折磨成这样,他有什么资格?!

    他到底要怎样才能让她知道,他昨天的一时冲动,究其根本原因,不过是害怕罢了。

    江哲麟也无法理解自己的患得患失,内心翻涌的声音却推着他一步步逼她臣服。除了身体最亲密的交缠,除了借着她口中破碎的呻*吟低喘,他实在是抓不到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她对自己有所眷恋。

    在这场婚姻里,他是拼杀得两眼通红的赌徒,无法容忍自己一天天叠加的成本永远沉没下去。而钟意永远最冷静最理智最眼观八路耳听八方,只要有一丝细微的风吹草动,她便想着全身而退,赚得盆满钵满。

    只要她给他哪怕一丝信心,他便不会做出那样骇人的举动,他绝不会。

    后悔已晚。

    江哲麟很少有过这样脆弱的表情:“钟意,你恨我么?”

    钟意像被他的话蛰了一下,她歪了歪头,像是打量陌生人般上下打量着江哲麟,接着孩子气的笑了笑:“不恨,一点也不。”

    钟意的皮肤如同她身后的浴缸一样瓷白冰冷。她微微笑了笑:“江哲麟,其实我是挺乐观的一个人。以前我想就算被男友抛弃了也没什么,你一高兴我们就上床了;后来我想,就算是一夜情也没什么,你一高兴就把我召到了夜总会;再后来呢我想,就算当了一夜妓女也没什么,好歹做生不做熟,我们还算认识,哪知你一高兴就娶了我;现在我觉得,就算咱们这样离婚了也行,至少我还年轻,我还没有孩子,你一直没有一高兴就让我怀孕了。江哲麟,就这点来说,我应该感激你,我很感激你,我一点都不恨你。”

    钟意一脸平静的说完,眼睛像是落在他身后虚空的一个点上,很随意的知会了江哲麟一声:“我要洗澡。”

    江哲麟一动不动。

    钟意见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只是垂下头,慢条斯理的解着xiōng前的扣子,没一会儿她整个人的身体便大喇喇的呈现在他面前,钟意笑了笑,开了莲蓬头任由暖热的水流冲刷全身。

    钟意脖子上,胳膊上,xiōng前,腿间布满了密密的吻痕,狰狞如同蚯蚓。江哲麟无法相信这是他亲手犯下的罪孽,惊痛的目光纠结着钟意平谷无波的注视,像是难以置信。

    钟意噗嗤一笑,一截雪白的胳膊垂在浴缸外,晶莹的水滴顺着她嫩红的指尖滴答而下。钟意在氤氲的水汽里,娇喘着问他:“要不要一起洗?”

    江哲麟背脊瞬间变得异乎寻常的挺直,猛的一个转身,便大步流星的走出浴室,居然有丝落荒而逃的意味——他所宠爱的钟意,连接吻都会情不自禁的脸红。浴室里那个披着钟意皮囊的女人,究竟是谁?

    钟意洗了将近两小时,才湿哒哒的走进卧室。

    江哲麟正在看财经新闻,一脸yīn沉的模样不知是在和谁较劲。钟意歪在床上,觉得精疲力竭又狼狈不堪。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难以讨好?

    没错,之前是她不懂得审时度势,是她自作多情以为自己可以仗着他的宠爱,现在她明白了认命了顺从了,知道她即使是孙猴子,也翻不出他老人家的手掌心,江哲麟又要开始挑剔生活中缺乏波澜起伏了么?

    钟意一门心思的钻着牛角尖,回过神的时候江哲麟温热的手指已经探进她的两腿之间,无意间扫过泛红的尖端,便引得钟意一阵痉挛。

    钟意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两腿倏然夹紧,发红发肿的某处正不适的推挤着侵入物。

    因为钟意这番细小的动作,江哲麟心里涌起绝望的快意来。

    她还在乎,是么?

    江哲麟的手指退出来,在钟意腿根处刮了刮,声音柔到不可思议:“乖,让我看看那里有没有受伤。”

    钟意脱口而出:“没有!”

    江哲麟眼睛极快的眯了眯:“钟、意。”

    钟意嘲讽的笑了笑,仰起头注视着漂浮虚幻的纱幔,xiōng口因为江哲麟的动作剧烈起伏着,嫩嫩的手指头痉挛着把轻软的床单揪成纠结缠绵的图案,如同献祭的纯白羔羊。

    她一心一意的咬住嘴唇,拒不出声,直到江哲麟把冰凉的药膏推送进私密部位,钟意才觉得脑子轰然一炸,唇间溢出一丝犹如叹息的低吟。她艰难的举过枕头,把脸深深埋进去,没有人看见,所以可以在狭小黑暗的空间里哭得很放肆。

    钟意渗出的眼泪沿着眼角跌进脖子里,极细极亮的一线,像是阵阵秋雨,把江哲麟的心打得落叶般不断蜷缩。

    接下来的几天,钟意一直很听话,江哲麟指东,她绝不敢打西,很有唯命是从的自觉。

    连之前最抗拒的应酬,钟意如今顶多露出一个不情愿的表情,下一秒便十分赏脸的答应,笨拙的在琳琅满目的衣柜里挑来挑去,勤恳犹如一只储粮的松鼠,松软柔密的尾巴一甩一甩。

    这次也不例外。

    钟意随着江哲麟和一大帮子人去打高尔夫,百无聊赖的观察着在场的翩翩佳丽们大惊小怪的滚进男人怀里娇笑。

    风正轻,花正柔,江哲麟穿着一身醒目的白,健美的双臂有力的挥舞着银色的球杆,白色小球应声飞出,场上立刻爆发出肆无忌惮的欢呼声。

    江哲麟回头寻找钟意,嘴角荡漾着孩子献宝般的笑意,却见钟意不着痕迹的低下头,转而饶有兴趣的研究手里的球杆。

    心没来由的一空。

    钟意还是招惹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麻烦。

    一位浑身火红的姑娘累得吁吁喘气,自来熟的跟钟意套近乎:“我刚才打了一杆小鸟呢,哎呀,累死我了!那个李公子还非牵着人家,真讨厌,我回去又该蜕皮了。认识我的人都说我属蛇的,被太阳一烤,不褪色专蜕皮,怪不得那么白——诶诶,尽说我自己了,你怎么不打,带你来的那个人呢?”

    美人巧笑倩兮,微风一吹,香气浮动,钟意被熏得直想打喷嚏:“他说我打球跟锄大地似的,还是不要出丑为妙。”

    钟意扯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

    美人笑得很捧场:“哎呀,这种东西,多玩玩就好了。他不常带你出来玩儿啊?”

    她确实不怎么跟江哲麟出来。

    钟意点点头:“嗯。”

    美人啧了一声,眼珠子咕噜噜的转,最后落在钟意的装束上:“你这衣服做旧了么?颜色怎么这样?”

    钟意局促的扯了扯衣角,她不喜欢出席这种场合的原因之一,就是她在别人眼里,从头到尾都有毛病可挑。她微微红了脸:“我们单位发的。”

    美人眉毛一下就挑高了:“单位发的?什么牌子?”

    钟意没把对方的语音语调往心里去,很老实的答道:“李宁。”

    “李宁?”美人玩味的笑了笑,“哦,李宁!对了,你用什么香水,味道很奇怪诶。”

    钟意拽拽马尾:“我没用香水。可能是洗衣粉的味道。”

    “呀,你可真省!”美人言语间隐隐透露着优越感,开始苦口婆心的教育起钟意来,“哎呀,妹妹,这群人特别趁钱特别有势力,你瞎替他们节省啥?你看我用的就是香奈儿九号,你……知道这个牌子么,chanel?”

    那还是知道的。钟意在心里默默的回了一句,却听美人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你可真没见过世面。”

    钟意难堪的垂下头,不再吭声。

    身处战局的江哲麟忽然收杆,在一群人讶然的注视下走到两人面前,心里不禁有点恼火。

    居然还有人敢这么胆大包天的奚落钟意,自己宠的女人,在自己眼里怎么都好,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疼还来不及,哪容得下别人指手画脚?

    江哲麟占有欲十足的扣住钟意的肩膀,面色微沉:“这位小姐,既然您都把chanel念成channel,继续使用这个牌子恐怕只能辱没您的品位。”

    美人当然知道江哲麟是谁。只怪江哲麟光芒过于耀眼,导致她根本没看清随着他出场的女人。

    美人浓妆艳抹下的眼睛颓唐万分,她妄图解释,唯恐天下不乱的齐喧早已蹿了过来:“这女人哪个没眼力见的带来的?给我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一群人哪见过这种场面,别说是这样的剑拔弩张,他们连江哲麟生气的模样都没见过,顶多好死不死的撞上江哲麟正在yīn风阵阵的邪笑。

    现在却为这么个女人大为光火,实在不是江哲麟一贯的风格。在场的除了钟意,个个都是人精,肚子里算盘珠子一拨,墙头草纷纷倒向钟意,众星拱月般的涌向钟意。

    钟意不太会应付这样热闹的场面,还是齐喧一路把她引了出来。江哲麟在旁边不远不近的看着。

    齐喧瞅瞅钟意,又瞅瞅江哲麟,笑了:“我可从没见过你家那位这样,钟意,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钟意惨淡的笑了笑:“打狗要看主人面。”就算是他身边的一条狗被羞辱了,江哲麟也是这个反应吧?

    江哲麟的脸色倏然一白,把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钟意,你可真会说话!

    江哲麟的冷眼旁观和齐喧的奋力解围,始终不能把一批批涌上来套近乎的人挡出去。

    钟意被肉麻的恭维话说得晕头转向,脸一阵红一阵白,明明不喜欢却强颜欢笑的模样看得江哲麟异常火大,不由分说的拽住钟意的手腕:“跟我回去!”

    钟意看着江哲麟紧绷的下颌线条了然一笑,嫌她丢脸了是么?心里不自主的开始泛酸,嘴巴紧抿成一条线,极轻的嗯了一声。

    两人回去后,时间将近傍晚。一进门,钟意便忙不迭的冲进厨房,她不说,他也明白,她害怕和他独处。

    当天晚上的菜色格外丰盛,隔着汤汤水水氤氲的蒸汽,钟意眼里那点期待分外明亮和诱人,咬着的嘴唇如同丰润的樱桃,盈盈的快要溢出水来。

    江哲麟只觉得腹部一阵燥热,近乎贪婪的注视着钟意脸上阔别已久的亮色,一直到钟意微微发窘的埋下脸,把碗碟一口气堆在江他面前:“快吃吧。”

    钟意憋着不说,江哲麟就有那个耐心不问。这种僵持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卧室,钟意卷了层薄被自顾自的缩在床角,拥着夏凉被拔了好久的线头,才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我们组要去采访留守儿童,嗯,阳明山上的昭头村。”

    江哲麟英挺的眉毛皱了皱,语气绝对够得上不悦:“那种深山老林?”

    一不留神,一整根线头都被钟意拔了出来,指甲掐在肉上,很疼。钟意往被子里拱去,声音隔着被褥有些发闷:“你要是不喜欢……那就算了。”接着又自暴自弃的加了一句:“我再也不去了!”

    江哲麟苦笑,伸手拉过钟意的被子,俯身替她盖好,又在被角上掖了掖:“我再不喜欢,也挡不住你喜欢。”手指不由刮去了刮某人微微塌陷的鼻梁,天知道她这副呆呆傻傻的样子有多要命。

    江哲麟隔着被子把钟意一点点拢进怀里:“只要你高兴,我什么都喜欢。宝贝儿。”

    只要你高兴。

    钟意一怔,脸埋进江哲麟颈间轻微的蹭了蹭。一阵湿软的暖意侵入肌肤的纹理,江哲麟的指尖抖了抖,接着插*进钟意柔软的发根轻轻抚弄。

    头发软的女人心眼也软,这句话真是一点没错。

    钟意第二天便启程了。

    江哲麟专门去送她,又怕她为难,特地把十八相送的地点定在某隐蔽角落。

    江哲麟无比男人的口吻叮嘱起

    26、第 26 章

    人来特别喜感,把同样一段话重复了足足七遍:哪些药是消炎的,哪些是防晕车的,还特地准备了驱蚊止痒的中药。怕钟意丢了,江哲麟特地把每种东西都分成三小份,一份放在钟意的包里,一份放在行李箱,一份藏在某件外套的内衬里。

    钟意不觉好笑:“也不想想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哪儿学的,平时都是我照顾你的吧?”

    钟意很久没有用这么心平气和的语调说话,此言一出,两人俱是一愣,钟意的脸甚至可疑的红了红,晴暖的阳光在两人之间翩翩飞舞,江哲麟眼里投射着和煦的光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次第炸开。

    江哲麟自豪的笑了笑:“那是,我老婆最能干。”

    昭头村倒真有点深山老林的意味,不过孩子们却异常可爱,知道城里的叔叔阿姨要来采访他们,前一天就把自己搓得干干净净,黑黝黝的皮肤刷得红红的,像一排被蒸熟的虾子。

    钟意的任务最简单,只需支着三脚架记录孩子们可爱的笑颜,镜头下纯真无暇的脸庞常常让她恍惚。

    什么时候她才会有自己的小宝宝?

    嚣张的挥舞着小胖爪子,扯着糯糯的嗓子,就连尿床了也哭得中气十足?

    钟意不由在脑子里勾勒起小天使的模样,成型之后她才恍然发觉,这个梦想中的宝宝,就连笑起来便凹陷进去的小酒窝,都和童年时的江哲麟一模一样。

    心尖猛跳不止。

    采访为期三天。最后一晚,钟意一手搂着一个孩子睡得正香。一股异乎寻常的闷响把钟意从黑甜乡中惊醒,怀里的小胖妞也有所察觉,不满的嘟哝了一声,扑棱着藕节似的胳膊划了划,慢悠悠的转过身,把肥肥的小屁股对准钟意。

    钟意失笑,俯□亲了亲小家伙热乎乎的背。

    闷响声却越来越重,越来越密,一种蠢蠢欲动的恐慌如同破笼而出的野兽,毫不客气的刺破黑暗,向钟意扑将过来。

    正赶上雨水充沛的季节,山体石质松软,并不坚固,该不是这么倒霉,撞上山体塌方了吧?

    接下来可怖的情景证实了钟意的猜想。脚下的地面被接踵而至的石头砸得剧烈抖动,四处漆黑,却此起彼伏的想起孩子的哭叫声,玻璃的碎裂声和大人惊恐万分的咒骂。

    雨势偏偏在这刻汹涌起来,如同流星般陨落,声势浩大如同擂擂战鼓,雪白的闪电争先恐后的擦亮天际,把钟意一张脸都映成惨白色。

    钟意立刻捞起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向外奔去,她力气不大,又在这种急惶的环境之下,一个不留神,背上的孩子就搂着她的腰滑坐下去,怎么也拽不起来。

    钟意又怕又急,只好把小的那个先抱出去,放在一块较为安全的平地上,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孩子身上。

    小小的脑袋从衣服里拱了出来,两个眼睛如同雨洗过般的明亮,小孩子翘起嫩嫩的手指着钟意,喃喃的轻叫道:“妈——妈——”

    童稚的呼喊把一颗心浸泡得既酸又软。钟意眼眶一热,眼泪又不争气的砸了下来。女人与生俱来的母性被唤醒,尽管眼前的土坯房随时可能倾塌,钟意还是义无反顾的冲进屋里,把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孩子扛了出来。

    啪嚓一声巨响,房子的大梁被压塌,直直的坠落在钟意眼前,溅起的泥土飞扬到钟意脸上,钟意猛烈的咳嗽起来。

    身之所在正在惊心动魄的塌陷着,怀里的孩子已经被吵醒,乌黑溜圆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无措和无条件的信任。

    钟意心一横,便把用来逃生的最后一丝力气挪作它用,她拼死把孩子丢了出去,孩子软软的身躯被屋外的棚子一档,弹了弹,总算安全着地。

    钟意如释重负的歪倒,整个世界都夹石带土的向她倾轧过来,四周漆黑一片,偶尔会被闪电照得发白,做工粗劣的窗子正在噼里啪啦的响,如同催命一般,一声急过一声。

    哗啦一响,整间屋子的玻璃同时碎裂,瓢泼的雨如同鞭子般甩在钟意脸上。钟意又冷又累,缩在房里相对坚固的一角瑟瑟发抖。

    只是相对坚固而已。

    她会不会死?这个永恒又残酷的命题一被提上来,无边的悔意便向钟意扑了过来。

    死了,是不是意味着再也见不到江哲麟了?

    这么一想,居然非常非常的不甘心。

    也许是过了一分钟,也许是过了一小时,豆腐渣工程终于不负众望的坍得渣都不剩,钟意所在的区域变成一个狭仄的三角区,周围都是锋利的石头,犹如夺命的尖刀。

    恍惚间钟意听见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当她看见江哲麟一脸狼狈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跟卖火柴的小女孩儿一样回光返照了。

    而江哲麟的身体是温热的,安全的,想让人全心依靠的。

    钟意尝试着说了一句话,声音却嘶哑得可怕:“你怎么来了?外面知道这里塌方了?”

    在这样的困境中,江哲麟气息依旧很沉稳:“恐怕不知道,我已经让齐喧去联系相关部门了。”

    “那你怎么来了?”

    江哲麟顿了顿,又微笑,最后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江哲麟自嘲的笑了笑:“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你坐在雪地里,一直哭,一直哭,怎么哄都不好,就有点……心慌。”

    江哲麟恐怕也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软弱。

    钟意有段时间特别迷周公解梦,简直倒背如流,其中就有一段说梦见下雪,便预示着亲人出事。

    他把她当做亲人么?

    一股暖流把钟意迎头击中。为了一个莫须有的梦,他居然连夜开车过来找她,以身犯险?

    钟意的声音有一丝哽咽:“这么迷信,傻呀你?”

    江哲麟握起钟意的手细细密密的亲吻上去,仰起脸笑得很无辜:“我要是不傻,就不会被你吃得死死的。”

    “小乙。”

    作者有话要说:【25章大修,请再看一次多谢!】

    唔,对原版滴25章非常不满意,就改了改,反正俺觉得虽然小乙还是傲娇了点儿,但是心理发展顺畅多鸟……其实这张暧昧点挺多滴……大家有米发现小乙在一边别扭地同时一边动心了捏?其实写小江江给小乙滴“妹妹”(不知道这是啥意思的姑娘,是cj滴姑娘~)擦药膏滴时候……俺脸红鸟……

    不知为啥我写到小江江说做梦滴时候,就疯狂泪奔,把俺小眼睛都哭糊了……没道理啊……下一张我还要用大石头把丫压废捏……让你丫欺负小乙,让你丫欺负!!……现在咋就哭了捏……我是要来大姨妈了咩?

    话说我觉得小江江在高尔夫球场灰常滴帅……特别是那段表达了“只有俺自己可以欺负,那个谁那个谁……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滴那句心理……妻奴啊……可悲啊……

    27

    27、第 27 章

    天空像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瓢泼的雨水倒灌进来,已经漫至两人的膝盖。除了磅礴的雨声,就是小孩凄凉无助的哭喊声,抽噎着叫着爸爸,妈妈。

    两人所处的三角地摇摇欲坠,棱形的石子断断续续的剥落下来。钟意看见江哲麟眼里浓浓的担忧,只觉得后背倏然一凉。

    江哲麟揉揉她的头发,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有我呢,咱们出去吧。”

    满目漆黑,黑暗里人的听觉变得异常敏锐,或大或小的坍塌声冲击着鼓膜。这段路非常之长,钟意走得磕磕绊绊,一颗心也被步伐牵得一颠儿一颠儿的,忐忑不安。

    埋了她一个倒也没什么,可万一连累了江哲麟……

    钟意抬头,正好对江哲麟紧绷的下巴线条,他高大的身躯护着她,两人紧紧贴着,有种相依为命的苍凉感,钟意的脸不禁白了白,甚至有些想不通,自己之前为什么要和江哲麟闹。

    江哲麟捏捏钟意的手,打趣道:“小乙,我上辈子欠了你吧?怎么认识你以来,我尽碰上倒霉事儿?”

    钟意笑不出来,但运动一下脸部肌肉好歹能缓解紧张的情绪,她大声反驳道:“我还不是一样,更何况是你自找的!”

    “唔,”江哲麟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确实是自找的。”

    钟意抖着嗓子壮胆:“江哲麟,就你这花心大萝卜,找到我这样儿的你就知足吧你。”

    “我怎么花心大萝卜了?”

    “你不花?那你去比利时干嘛去了?!别跟我说你不是专门去找秦蕊,而是累积你的航空里程去了吧?”

    江哲麟回过味儿来:“钟意,你这吃得哪门子的飞醋,秦蕊分明是齐喧的老相好!”

    钟意怔忡,咂摸了半天才知道自己冤枉了江哲麟。只是江哲麟不递给台阶给她,她也没那个本事顺杆往下爬,死鸭子嘴硬道:“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此时一连串响雷突然爆炸,差点把人的耳朵都震聋,以至于钟意没听清一大块墙壁砸在江哲麟背上的闷声。

    她只见江哲麟的身影佝偻了一下,说话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正经:“不骗你。要是再骗你,就罚我天天打麻将——自摸好不好?”

    钟意被江哲麟窘了个大红脸,伸手要去捶他,却听见江哲麟压抑着痛苦的抽气声,指尖带出一次黏腻的触感——是血。

    “你怎么了?!”

    “没怎么。”

    “你说过不骗我的!”

    “我真没……”

    豆大的眼泪噼里啪啦的落在江哲麟脸上,江哲麟在钟意眼角抹了抹,强笑道:“钟记者,您不是一向挺横的么,现在居然跟我装起了林妹妹,啧啧。”

    江哲麟的眼睛在黑夜里如同一泓泉水,反射着电闪雷鸣的光芒,嘴角一牵,江哲麟笑得痞痞的,带着点儿微微的喘息:“可惜啊,我不是那多愁多病身,钟记者你更更更不是那倾国倾城貌。”

    钟意含着眼泪恨恨道:“哟,就你丫还资深伪红迷?”

    “笑了就好。”江哲麟眯着眼睛蹭蹭钟意的头发,“本来就不漂亮,一哭就更丑了。”

    钟意咬牙切齿,在这种情况下还记得和人拌嘴的,全世界除了江哲麟恐怕找不到第二个了。钟意原还想着驳江哲麟一句,注意力却落在江哲麟越来越涣散的眼睛上,黏腻的血液粘在指尖,像是渗入骨髓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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