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来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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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2/2)
审核完毕后,经侦支队的李支亲自带了民警到法制处将案卷领回,准备送往检察院。惊动到堂堂支队长出马,可见这个案子的重要性。

    办案部门来那案卷,只检查需要盖的章是否盖全从来都不会细看,不细看是因为相信从来没发生监守自盗的事情,也是因为没起案件装订成卷后,都是厚厚的一沓,如字典般,谁也不愿意细看。

    经侦支队的李支带着他们的民警在姚晓珍处拿了案卷,离开时经过严怡然的办公桌。她发现自己是屏住呼吸,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的手在不住的颤抖,她把手藏进了口袋里。手心在不断的冒汗,那是冰冷的虚汗。

    李支离开后,严怡然的眼睛就一直没离开电脑上是时钟,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半个小时后,他们将会到达市检察院,大约一个小时后,严怡然便结束自己这几年高高低低的警察生涯。

    这是严怡然为自己拍好的时间表,但在最后在她定好的闹铃想起的时候,有个消息抢在前面,震撼了她的神经,引爆了全城。

    “小严,你快来看。琅坤破产了。”

    终于完成一项工作的姚晓珍原本是闲来无事用自己的手提电脑上网,才刚登陆qq,最新新闻弹出的竟是这则消息。

    “怎么回事?”

    严怡然听后,冲了过来,此时除了与沈嘉昊有关的事情,别的她都不管。这则消息恰恰是和他有着莫大的联系。

    “你看,你看。新闻上写着,琅坤集团前任总裁侯延庆,涉嫌贿赂官员,非法买卖商业用地,违法拆迁等罪行已经被公安机关刑拘。琅坤集团也因涉嫌多想不正当经营被勒令停业,并处以高达10个亿的罚款,目前琅坤集团已向银行申请破产。哇塞,太劲爆了,这也太峰回路转了。”

    谁说不是呢?严怡然看着屏幕上的每一个字,隐约觉得一切开始有转机。

    在严怡然安排的时间表上的两个小时来临的时候,她并没有预期的等来单位对她的调查,等来的却是她这段日子期盼已久的唯一一件事。

    两个小时后,经侦支队果然有人再出现在法制处,来人不是李支,而是黎队,他手里拿着的也不是厚厚一沓的案卷,而是两张薄薄的纸片。

    黎队气喘吁吁地冲到姚晓珍面前。来不及等电梯,从楼梯上一路跑下来的他,没等喘气缓和,已经把纸片摆在姚晓珍面前,

    “盖……盖……章……”

    姚晓珍一看,纸上的标题上赫然印着的是释放证明,下面名字栏目上清晰的印着:沈嘉昊。

    这三个字,不止姚晓珍看到了,就连站在旁边的严怡然也看到了。

    严怡然说不出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震惊、兴奋、喜出望外、疑惑、不解……一连串的心情复杂地纠在一起,泪水止不住的滑落,落在嘴角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哭了,而且泪水是甜的。

    沈嘉昊的释放证明,还是公安局局长带着局领导班子成员亲自带到看守所办理手续的。局长跟在他后面殷勤的不断道歉,不断奉承,点头哈腰谄媚得很。公安局的其他领导就跟不用说了,尤其是看守所的几个领导,弯腰谦卑的跟着,心里庆幸着,这段日子对待他可是极上宾的待遇。要吃什么,用什么,只要一句话,除了不能给他自由,沈嘉昊在这里什么都不缺。

    沈嘉昊看着这么大的阵仗,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再也瞒不住了。早有了心理准备,走了这一步,以后他恐怕再脱离不了那个圈子了。

    罗刚开了车早早地候在门口。沈嘉昊在众人的簇拥下,上了局长为他亲自打开的车门,礼貌地道了声。

    “谢谢。”

    关上车门,示意罗刚开车,扬长而去。

    沈嘉昊靠在熟悉的真皮座椅上,一贯地闭上眼睛,享受两个星期牢狱之灾换来的胜利喜悦。

    “罗刚,瑞士的事情,你办得漂亮。”

    若不是罗刚及时拿到薛家存在瑞士银行巨额存款证明,他沈嘉昊恐怕明天就要被诉上法庭了。

    “谢谢总裁夸奖!这里面容六功不可没,当然更重要的是总裁您的周密计划。”

    “罗刚,你可以啊!去了瑞士一段日子,学会拍马屁了。”

    罗刚单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抬起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他说的可都是实话。

    “但是,话又说回来,总裁您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我那不会证据,您岂不是……您实在不应该把自己置于这么危险的位置上。”

    罗刚想起前段时间的情势,心里还有点后怕。

    沈嘉昊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薛家的卑鄙你也见识过,只有我倒了,才能换来生机。”才能换来她的安全。

    谜底

    薛家的确曾经是个坚不可摧的堡垒,就连与薛家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唐氏集团覆灭,充其量也只是牵出了个小小的江源。江源的被捕无疑是打草惊蛇了,以薛家的势力,他们绝不会坐以待毙。

    侯延庆得薛耀远的命令后,着手看是调查此事,调查结果让他的推测得到了证实。

    容六是薛强的左右手心腹,其实他是侯延庆留在薛强身边的一个重臣,或者说是辅佐大臣。对沈嘉昊报复的重任,侯延庆毫无悬念的交到了容六手里。

    容六将消息传到昊天,罗刚听后非常紧张。

    “总裁,您……”

    沈嘉昊抬起手阻止了罗刚往下说的话,他的手指又开始不自觉地在桌面上敲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耗尽了半天的时光,沈嘉昊终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将计就计。

    “罗刚,你坐今天晚上的飞机去瑞士,你知道该怎么做。”

    容六无意间在薛家外面听到薛华咆哮的哭喊声,其中提到瑞士银行的存款。容六想起,薛强曾经交给他的一张瑞士银行的金卡,当时他留了心把卡号给记了下来。

    “是,总裁。可这边……”

    罗刚实在不放心,以薛家的势力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至于这边……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只有沈嘉昊被扳倒,让薛家放松警惕,一切才会有所转机。

    在罗刚带回薛家存在瑞士银行非法巨额财产的证据后,周亮在同一时间,将他们掌握的琅坤所有违法犯罪证据一并交到了市经侦支队。

    当年,薛耀远还是b市市委书记的时候,侯延庆在b市成立了琅坤集团,借由薛耀远的在b市的势力,低价购买大量土地,开发房地产项目。琅坤在b市的旧城改造项目,还因为强拆造成人员伤亡,也因为薛家的关系,被压了下来,最终不了了之。琅坤集团的发家史,其实并不光彩。侯延庆不愧是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他在薛耀远调回a市的时候,将琅坤的总部搬回了a市。琅坤是离不开薛家的势力,而单独存在的。

    沈嘉昊坐在车里,想着这些日子里经历的种种,一切似乎都太顺利了,他觉得冥冥中有另外一股力量在推着这件事情的不断向前。

    “总裁,容六手头上的那段视频,是您让他早做准备留下的吧!”

    仍旧闭目养神的沈嘉昊没有回答罗刚多此一举的问话,转了话锋,平淡地只说了一句。

    “好好开车。”

    沈嘉昊能峰回路转的从看守所出来,这都得归功于容六暗中交给经侦支队的那段视频,视频记录了侯延庆密谋陷害昊天集团非法走私货物的全过程。虽然视频中并没有拍到侯延庆的正脸,但他的每一句话一字不拉。

    虽然沈嘉昊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但罗刚已经知道答案了。突然觉得自己当初的担忧很傻,他的老板沈嘉昊是什么人,他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

    “总裁,先回家吗?”还是先去接太太,后面那句罗刚没敢说出来,知道沈嘉昊疼老婆,但适时的还是要给老板留点面子的。

    沈嘉昊还来不及回答,罗刚的手机响了。才从看守所出来的沈嘉昊还没来得及用手机,现在疯狂要找到他的人只能通过罗刚了。

    沈嘉昊心里有点期待是她。

    “是。”

    “……”

    “是。”

    “……”

    “是。”

    听着罗刚口里吐出那三个恭敬得几乎要立正敬礼的“是”,沈嘉昊知道对方并不是他心里想的那个人。

    “总裁,秦首长的秘书打电话来,说他老人家要见你。”

    秦伯伯要见他,并不意外,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地点?”

    “鹤年山庄。”

    鹤年山庄位于a城外的郊区,距离a城有40公里。沈嘉昊抬手看了看表,此时已经是下午4点,这一去恐怕要到很晚时候才能赶回来了。

    “先去市公安局。”

    他再不去他女人那报道,她恐怕就要抓狂了。实在不忍心让她再为他担惊受怕。

    黑色路虎来到市公安局大门前的时候,有个熟悉的身影早早的已经站在那里。沈嘉昊咧嘴一笑,心情比重获自由还要来得兴奋。

    一直不停张望的严怡然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车身,冲上去,快速地钻了进去。和以往的身手敏捷不同,以前是担忧,如今是兴奋,这回更显得迫不及待。

    坐在车里守株待兔的沈嘉昊张开了双臂,待严怡然一进来,便伸手死死的将她抱住。

    上车前,严怡然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不想还是不及他。

    没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头已经低下来,炙热的嘴唇有点急切地贴上她。

    他的气息温暖而芬芳,她微张的眼睛迷惑地看着他。两人如此贴近,他居然还有精力俏皮地给她抛了一个媚眼,嘴上用力地吻,好像连她的灵魂也要吻到。

    他们完全不顾驾驶座罗刚的存在,时而激烈,时而温柔,一遍一遍的吻着。

    正当沈嘉昊的手从她的背上离开,要往xiōng/口移去的时候,他这才想起自己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沈嘉昊身体一震,双手握在严怡然的肩膀上,压抑地将她拉开。

    两个人拉开的距离,沈嘉昊被□折磨的样子让严怡然尽收眼底,想起刚才自己的疯狂,脸顿时通红。

    看她这个样子,沈嘉昊忍不住又想逗她。

    “然然,我一会儿还有事儿,委屈你先忍忍。”

    被吻得晕头转向的严怡然一时没反应过来,抬起头懵懂的“啊?”了一声。

    随后才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是,她欲/求不/满吗?

    严怡然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驾驶座上罗刚的背影,人家该怎么想她?脸更红了。

    “滚!我真是多余管你。”

    恼羞成怒的严怡然转身就要拉开车门离开。被沈嘉昊先了一步拉住,倾身过去把门给重新关上。

    “我一会儿真有事儿。这不是怕你担心,巴巴地赶过来跟你报到。分开了这么久,你就不想我?”

    哪能不想?严怡然这段日子为他忧心得人都整整瘦了一圈,病好以后养回来的圆润又消了回去。

    可是,也不带他这么欺负人的。严怡然低着头,不再看他,微红着脸,不自觉地嘟起嘴来。

    严怡然娇嗔的模样,看得沈嘉昊心里痒痒的,抬手在她下巴上一勾。

    “小样儿,这就恼啦!”

    严怡然一把拍在沈嘉昊手上,他这人心情好的时候总喜欢这么调戏人,老毛病总改不了。

    “干嘛你?耍流氓!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我要回去准备下班了。”

    鹤年山庄建在a城郊外的一座原始山林李。庄内林木葱葱、桥下细水潺潺,路边芳草铺漫,枝上香花如锦,鸟儿自由在园中穿梭,各色游鱼沉浮于水,幽幽不可语,置身在其中,恍若隔世而独立,美不胜收。

    这是一处供领导人非正式会客的处所。沈嘉昊随领路秘书的脚步,穿堂入室进了聚星斋。

    “沈总,麻烦您在这稍候,首长正在开会。”

    “好的。梁秘书,谢谢!”

    “不客气。”

    聚星斋之所以取名聚星,因其有着玻璃屋顶,白日里用布幔遮挡阳光,夜里打开可以看见漫天繁星,惬意得很。

    沈嘉昊随手在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坐进复古沙发里百无聊赖的慢慢翻着,心思却不在这书上,脑子里想的都是秦启岳找他来的缘故。

    晚饭时候,有专人给沈嘉昊送来了丰盛的三菜一汤,沈嘉昊没吃下几口,大厨又如何,实在不如严怡然的家常小菜。

    几个小时过去了,来时给沈嘉昊带路的秘书推开房门,秦启岳大步走进聚星斋。他人才进来,秘书随后关了门出去,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沈嘉昊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恭敬地叫了一声。

    “首长好。”

    秦启岳走过来,慈祥地轻拍沈嘉昊的肩膀。

    “这也没外人,叫首长见外了,我还是习惯你叫我秦伯伯。”

    沈嘉昊也没虚假的推辞。

    “秦伯伯。”

    秦启岳满意的点头,然后在复古沙发上舒服的坐下。

    “来,坐,我们坐着聊。”

    沈嘉昊坐下后,原以为秦启岳会先来工作生活的一通官腔,但是他并没有,直入主题。也许是因为他们太熟识的关系,所有客套都省了。

    “二毛,你从商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秦伯伯,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二毛啊!大院里的众多孩子里,你和我们家振邦最亲,从小我看着你长大,你也是他们之中我最看重的孩子,没想到老沈最后竟同意你弃政从商?着实让我很意外,你们老沈家,也就你是个例外了。”

    秦启岳的话说得再明白不不过了,沈嘉昊不会天真的以为他真的是在和他闲话当年的家常。这个位置上的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含义的。

    “秦伯伯,您过奖了。我自知也没什么从政天分,索性当初选了经商。”

    沈嘉昊的谦虚让秦启岳微笑的不住点头,这微笑,这点头可不是肯定这么简单。他知道沈嘉昊是在跟他耍太极。毕竟是个聪明的孩子。

    “二毛,你实在没必要妄自菲薄。薛家的这件案子,你办得很漂亮,解决了你秦伯伯不小难题啊!”

    终于扯到今天话题的重中之重。沈嘉昊听出了话外之音,秦启岳毫不掩饰的告诉他,他出手解决的是他们一直以来不方便解决的难题。

    沈嘉昊心里逐渐清明,他开始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重新想了一遍。从袭击严怡然的绑匪在看守所自尽,再到后来唐波被获准回b市接受审判,江源的被捕,他案件无论如何的公事公办,这一切的一切恐怕早在这位大人物的一步一步精准的预料之内。

    沈嘉昊也终于明白,这件事一路下来,冥冥中的那股力量从何而来,他又为何能办得如此顺利,原来暗地里有人给他走的每一道卡都开了绿灯。

    一切终于真相大白,沈嘉昊心底着实觉得很讽刺,一直以为自己可以独善其身的离开这个圈子,经历了这么多,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

    “二毛,考虑下,回来帮你秦伯伯。你们老沈家的孩子还是适合这里,你几个堂哥都在各省里干得有声有色,秦伯伯相信你一定会比他们更出色。”

    听着这些话像是建议,是不可拒绝的“建议”。谁让他沈嘉昊知道得实在太多了。

    到了这份上,沈嘉昊也只有点头接受的份儿了。

    “至于薛家的案子,回头你把所有材料直接交给梁秘书,他知道下一步怎么做。”

    从鹤年山庄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坐在车上的沈嘉昊心里被堵得难受,风从大开的玻璃窗李吹进来,吹不散xiōng口的那股郁闷。

    手机一阵铃响,罗刚接起手机后,递给沈嘉昊。

    “喂。”

    沈嘉昊也没问是谁,劈头就是语气很冲的一吼。

    “看来老爷子的召见让你是郁闷难纾啊!”

    原来是秦振邦,这家伙还真会找时间来电话,这通电话不是找骂吗?

    “你***还敢来电话?你们家老爷子真是厉害了,三两句话就把我现在自由自在的美好生活给搅黄了。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啊?”

    秦启岳在很多人心目里一直都是老好人的形象,官场素来与人少有冲突,性情温和的他竟坐上了现在的这个位置,当时的确令许多人大跌眼镜。

    可是,今晚上沈嘉昊看见的秦启岳跟之前的秦启岳简直判若两人。

    “我起先向通知你,没来得及就被老爷子先下手为强了。”

    “少废话,说吧,到底什么事?”

    “你在里面蹲着的时候,一哥已经正式将兵权交出来了。”

    原来如此。看来是大家一直低估了秦启岳了,回头想想,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绝不是等闲之辈。

    秦振邦的话并没能开解沈嘉昊xiōng口的抑郁,反倒更增添了几分烦扰。沈嘉昊忍住没问秦振邦是否从一开始就知道秦启岳的计划,他告诉自己秦振邦是不知道的,不然不会这么坦荡荡的一次又一次为自己解围。

    骗婚

    一晚上郁闷的纠结,沈嘉昊踏进家门的时候,严怡然在家里的一楼为他留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灯光很温暖,柔柔地照进心里。这是她的习惯,每晚,她若睡觉时,他还没回来,她便会给他留上这一盏灯。

    卧室里,严怡然手里拿着本小说,歪歪地靠在床头,睡着了。看得出来,她是等他等得睡着了。

    跟她说了让她不要等他,可真看见她等他的时候,心中高兴不言而喻。人总这么矛盾。

    他轻轻的抱着她放平在床上,她睡得悍然,居然没有察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女人还真是睡得深沉,可这份深沉却是他花了好大力气找回来的,得来不易。

    沐浴后,沈嘉昊轻轻拉开被子,钻了进去,伸手抱住睡得悍然的严怡然,心中不断萦绕着今天秦启岳跟他说的话。虽然知道自己再逃不过了,但总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陷了进去。

    想着想着,抱着严怡然的手臂不断收紧,不留神的力道困得睡梦中的她很不舒服,生生的将她从梦中闹醒。

    严怡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已经平躺在床上,睡得舒服,身后是温暖坚硬的xiōng膛。

    “嗯……你回来啦?”

    “嗯。”

    “吃饭了吗?”

    严怡然发现自己真的是睡傻了,这都几点了,还能没吃饭?

    “没有。”

    沈嘉昊有点无赖的说出实话。

    “哦,我今天炖了虫草水鸭汤,我给你去热热。”

    这汤是她专门为他煮的,都说这汤对滋yīn降火,冬末初春喝最好了。想着他在看守所的那些日子定吃不好睡不安,她就觉得心疼。

    严怡然作势要起身,沈嘉昊却不放手。

    “我不饿,别折腾了。”

    “哦。”

    严怡然还是不舒服的动了一下,翻身面对他。只见身后的男人双眼紧闭,脸上有着淡淡的疲惫。这些日子在里面一定不好过。

    “我们就这么抱着,说会儿话。”

    “好。”

    难得看见沈嘉昊在床上这么安分,严怡然有了兴趣,这样也好,她有好多话要问他。

    “你是怎么出来的?”

    “走出来的。”

    沈嘉昊讲得稀松平常,引来严怡然抬手在他xiōng口拍下一掌。

    “废话。少装,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我想知道,他们怎么突然改了决定?”严怡然说完,不放心的又补了一句,“不准瞒我。”

    沈嘉昊仍旧闭着眼睛,抱着严怡然稍稍调整了下睡姿。

    “后来你们公安局收到有人匿名寄来的一件新的证据,证明我是被人陷害的,我自然就被无罪释放了。”

    沈嘉昊并没有瞒她,只是这件事情太复杂了,无从说起,他索性选择只回答她提出的针对性问题。

    “哦……”

    严怡然听完,也不知道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认真的点着头。

    “你问完了?”

    “问完了。”

    “那该我问了。”

    “啊?”他也有问题要问她吗?

    “你把偷偷拿出来的东西放回去了吗?”

    “啊?”

    严怡然根本来不及反应沈嘉昊说的是什么。

    “我可不想明年去牢里看你。”

    沈嘉昊没心没肺的丢出这句略带恶作剧的诅咒,才让严怡然明白过来自己偷了什么。他终究是最了解她的人,从她决定要掺和这个案子开始,他已经猜到了她所有能做的事情,最后的杀手锏就是抽掉最重要的证物。

    “放回去了。”

    最后证实沈嘉昊是被诬陷的,关于他的案子自然就不成立,所有材料也就不再如当初那般绝密。严怡然是光明正大的去经侦支队调取案卷来阅览,理由是,她要看看沈嘉昊是怎么被诬陷的。理直气壮的顺利拿到案卷后,把那份文件放进去又有何难?

    “你下次再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严怡然心里在偷笑,眼前的这个男人最会的就是撂狠话,可哪一次不是心软的帮自己解决。

    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吃定他了。

    这天早上,沈家三口又是温馨的早餐时间。近段时间,严怡然迷上了做西点,买了好几本书,学着做了好多。令沈嘉昊父子俩欣慰的是,严怡然是个有烹饪天赋的女人,新学做的面包、蛋糕竟也有模有样,省去了他们经历地狱的痛苦。

    “来,今天试试我做的热狗面包。”

    严怡然心情大好地端出自己的最新作品,火腿被圈在面包里烤得金黄,卖相上就很诱人,加上扑鼻的香气,天天早就馋得不得了了。

    “插播一条新闻,我国著名政治家薛耀远先生昨日在家中突发心脏病,经送院后抢救无效,于今天凌晨6:00逝世,享年六十八岁。”

    薛耀远死了?严怡然听着这突来的讣闻,惊讶的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天天并不知道新闻里说的是什么,只知道眼看就要能吃到的面包被搁置了,引来他不满的抗议。

    “妈妈……”

    “哦,哦,宝贝,来。”

    儿子哀怨的叫声把严怡然从错愕的情绪里拔/出来,她把切好的面包放进儿子的餐盘里。天天满意的吃起早餐来。

    “沈嘉昊,你不觉得太突然了吗?”

    “也没那麽突然,突发性心脏病是谁也说不准的事儿。”

    沈嘉昊冷淡的回答严怡然过度惊讶的问话。

    其实,起初听到的时候,沈嘉昊也觉得意外。随后脑子转了个弯,明白了过来。

    如薛家在瑞士银行的辉煌存款记录,薛耀远就是被判无期徒刑也不为过。可无奈于他的地位,不愿将他的事情太多的曝光在烈日下。这不是历朝历代惯用的做法吗?不能让你接受公审,却也不能让你活于世上就是这种吧!

    为了庆祝沈嘉昊平息冤屈,重获自由,周亮在8号会馆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聚会,他们这个圈子里所有的发小都从各地赶回来参加这次聚会。

    其实说来盛大,也就是指人数众多,这群人都是打小玩惯的死党,之间并没有过多的繁文缛节,聚在一起无非是吃饭聊天,喝酒打牌。严怡然渐渐的又再习惯了这种场合,对她来说这种场合要比商业酒会好太多,这里大都是真性情,不做作,她喜欢。

    到场后,才发现今晚的女伴多了很多,应该这么说,每个人今晚都是携伴出席。

    何飞倩一到热闹场合就人来疯,扯着严怡然非得跟其他几位的太太或者女朋友打牌。

    “我不会。”

    这么多年了严怡然从来没学会麻将,也不怪乎何飞倩总教训她,说她没点当阔太的自觉。放眼过去,时下有哪位阔太不会打麻将的。

    “不会?不会我们教你,今晚誓要让你明白麻将中的乐趣。”

    面对何飞倩的豪言壮志,严怡然还是不想去。

    “大胆去,输了算你老公我的。”

    严怡然一翻白眼,沈嘉昊还真是豪爽。

    一个小时下来,严怡然已经输了个底朝天,真真的就是她说的,麻将牌认识她,她不认识麻将牌。

    最后,严怡然实在受不了了,她可不能再这么败家了。找了个借口,让旁边的人顶了她的位置。

    从棋牌室里出来,严怡然决定到院子里透透气。

    来了几次,都没怎麽到后花园里来,没想到这里的后花园是这个样子的。地方不大,但修正得很幽深宁静,草木扶疏,走在花园很是悠闲。

    转了个弯,她发现竟还别有洞天。后花园拐弯的那里面,竟有一座与房子副楼接在一起的玻璃花房。从外面透过玻璃看进去,里面并没有种花,倒是中了不少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有些根本就是树木。

    忍不住好奇心,严怡然朝着玻璃房走去,这才发现里面有人。原来男人们都躲这悠闲来了。

    “今晚除了庆祝昊子洗脱冤屈,重获自由外,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透露。”

    “md,你丫的什么时候也卖起关子来了?”

    “别急啊。”周亮整了整衣服,继续说道“据可靠消息透露,今年下半年,沈嘉昊同志将会转行,由商转政,正式回归政治的大家庭。大家鼓掌!”

    现场的人还真的很给面子,掌声顿时响起,还有人兴奋的尖叫。

    沈嘉昊端着杯子,喝得有点微醺的他,根本不理会这群人的疯狂。

    “昊子,我虽然离开a市很久,但也听说你这次愿意弃商从政,愿意被剥夺自由为的是你女人啊?”

    “嚯!神了嘿!沈嘉昊竟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由,愿意从政了嘿!咱们嫂子还真有魅力!”

    沈嘉昊还是不理会他们,全当他们说的是别人。这群人就是这样,你越搭理他们,他们越起劲儿。可今晚,作为主角的他,定是免不了成为话题人物了,干脆认了。

    “你们哥几个就不知道了吧!咱们家昊子那可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为了老婆,可是愿意将两个亿的大生意拱手让给薛强那个孙子,你们说能有几个男人做得到?是不是特爷们儿?”

    “是……”

    这群人像磕/了药一般,兴奋得很。

    “再后来,咱家昊子就更厉害了。就为了给自己老婆报仇雪恨,更是跟薛家杠上了,你们说是不是太***够劲儿了?”

    “哇塞,整个一旷世情种啊!哥,我认识您这二十多年了,怎么就不知道您还有这般真性情呢?”

    沈嘉昊的先进事迹被周亮一一曝光,之后的一整晚,沈嘉昊变成了众人揶揄的重点对象。

    至于后话,站在院子里的严怡然没有再听下去。

    脸上挂着幸福的泪水,严怡然心里升起了一个决定。

    这日早晨,和以往一样把天天送上校车后,沈嘉昊正准备送严怡然去上班,被严怡然婉拒了。理由她今天有个法制宣传活动要负责,可以晚点再去,让沈嘉昊先去上班,她自己会搭车去活动现场。

    严怡然其实没告诉他,她从今天开始休年假,为期十四天。

    沈嘉昊没有起疑,好说话的先去上班了。

    严怡然收拾好东西也出门去了queen沙龙,她要给自己一个漂亮的新造型。

    两个小时后,严怡然换了一头□浪卷发,脸上画着精致的彩妆,一身简洁的黑色小礼服并不夸张,却完美的凸显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和那修长的美腿。当她踩着三寸高跟鞋踏进昊天大楼一楼大堂的时候,引来身边男士百分之百的回头率。

    至于当严怡然出现在昊天总裁办公室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状况?她打破了一个记录,沈嘉昊脸上出现了明显的咋舌错愕的表情,且表情很夸张。

    他完全不知道今早还是贤妻良母的他的女人,这两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

    “什么都别说,跟我走。”

    严怡然走进办公室后,二话不说的拉上沈嘉昊直接转身离开。电梯就要到达负一楼的时候,她很酷的丢给他一句话。

    “车钥匙给我。”

    沈嘉昊从西装口袋里摸出车钥匙递给她。

    她要开车吗?自从那次车祸后,她就再没开车了。沈嘉昊担心的倒不是她的技术,而是期待接下来发生的未知的事情。

    他的女人鲜少这么离经叛道的。

    久不开车的严怡然,车技还不算生疏,只是她也不敢开太快。车子以40公里的时速在道路上行驶。

    沈嘉昊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路上不发一言。

    车子最后在一个他们曾经来过的地方停下,沈嘉昊认得,是民政局。

    的确在他的意料之外,但他也没有太惊讶,错愕的表情他已经在刚才奉献了,吝啬的不想再表演一次。

    “沈嘉昊,下车,我要跟你结婚。”

    沈嘉昊从车上慢悠悠地晃下来,走到严怡然面前,双手插在口袋里,痞子地看着她。

    “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那好吧,本少爷如你所愿。”

    沈嘉昊脸上是得意的淡淡微笑,在他的从容淡定下,是快要压抑不住的欣喜若狂。

    原来被求婚的感觉这么好!

    再次从民政局出来,两人的手十指紧扣在一起,沈嘉昊握紧的手指节甚至有点泛白。

    “女人,告诉你,你在想我走进这里,绝不可能。”

    “沈嘉昊,我向你保证,我们再不会走进这里了。”

    两个人很幼稚的甩着手朝车子停放的位置走去。

    “女人,再为我生个孩子吧!”

    “好啊,生个女儿。天天长得像你,得生个女儿像我才公平。”

    “像你有什么好?又笨又傻。”

    “是啊,我不笨不傻,哪会被你骗了两次?”

    “女人,说清楚啊!这次可是你骗的我。”

    “好好好,这次是我拐的你。”

    “我要去跟我爸告状,说你拐带我私奔。”

    “好啊,好啊,爸爸得乐死!”

    ……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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