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花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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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阅读
    时,就激动的捂上耳朵。杜尚秋则站在不远处,一看她稍有松懈,便飞快点燃一个。

    一时间,街上鞭炮声、欢笑声、祝福拜年声此起彼伏。仿佛不知今夕为何时,此处为何地。将这原本用来驱鬼的玩意,在鬼域里声声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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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完岁,放完炮,再饮完屠苏酒,这个年也就算过完了。

    春霄在韩延真的帮忙下,扶着醉的稀里糊涂的杜尚秋往屋里走。她一肚子的怨气,恨不得自己方才在酒桌上也喝醉拉到,那就不用在这时候照顾这个来酒不拒的莽夫了。

    “真是对不住啊郭姑娘,都是我们把尚秋灌成这样的。”韩延真也喝了不少,只是文士的他点到为止,所以仅是面带春花嫣红,神智言语还很清楚。

    “三公子哪里话,是这家伙自己不知节制,醉的烂泥似的。”

    “呵呵,尚秋性情爽快,大家跟他喝酒都很尽兴。”韩延真笑着摇了摇头,“实话说,即使今日是除夕,大家也忘不了自己已非凡人,可一跟尚秋在一起,这些烦恼就都不见了。”

    “……”

    这家伙有这么大能耐?春霄不免多看了杜尚秋几眼,只见他眼神迷离,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现春霄在看她,就顾对着她傻笑了。

    切!只是很单纯的喝醉了而已嘛!

    好不容易把杜尚秋弄到了外屋的卧榻上,三少夫人又拿来了几条毯子,嘱咐了些酒后保养的事项,便合上门,跟着韩延真回自家卧房了。

    “见你而忘忧?”春霄想起韩延真之前的感言,再看看神志不清的杜尚秋,一点也没觉得自己的麻烦变少,反而是渐渐变多。合着这家伙让别人尽兴完后就来折磨她,什么人嘛!有这样做郎君的吗?!

    不对啊!他本来就不是我郎君!

    春霄赶紧拿起一块湿润的手巾,这本是给杜尚秋擦脸的,她却先在自己因喝酒而微热的脸上擦了两把,好把这些颠三倒四的念头擦干净。

    “……小桃,我渴……”杜尚秋翻了个身,一只手无意识的在空中抓了抓,似乎是想要抓水杯。

    “渴了不会自己去喝水啊!茶就在你边上。”

    杜尚秋似是听明白了,涣散的眼神在自己周围瞄了一圈,最后艰难的聚焦在榻边桌上的茶水上。他支起身子刚要去够,却一个不稳又软下来,要不是春霄扶的快,整个桌子就要被他拉翻了。

    “喝喝喝!你是醉鬼投胎啊?”春霄没好气的又把他弄回榻上,明白了摆在自己眼前的现实就是不把这位爷伺候消停了,今晚自己也别想睡。只好亲自倒上一杯茶,端到杜尚秋嘴边,想想自己又哪曾如此屈尊降贵过。

    “还是小……小桃……好……”杜尚秋撑起身子,把茶杯在嘴边对了半天,嘟嘟囔囔一句。

    “行了吧,快喝!”

    真是!喝醉了还不忘拍马屁!

    春霄一边批判,一边又怕杜尚秋再把茶杯给打翻了,只得更靠近他,一只手绕到他脑后,托着他的脖子。

    两人之间的距离是空前的近——这在春霄感觉到吐在自己脸上的阵阵呼吸时忽然意识到了。她慌忙抬起头,却对上了杜尚秋的眼睛。

    仿若点漆的眼里,像是缀满流星的夜,又有银河徜徉。

    她觉得他大而化之,他没心没肺,他油嘴滑舌轻浮浪荡,所以从来不觉得他的眼睛能这样眸清似水,碧若秋波。

    这双瞳应该属于……属于更加温馨可靠的人。

    就在她这样痴障的时候,杜尚秋忽然把本来就很近的距离缩的一丝空隙也不剩,一只手按在春霄脑后,将她的唇与自己的紧紧贴在一起。

    茶盏瞬间跌落,淋湿了他和她的衣服。

    “啊……!”

    北屋爆出一声尖叫,随后响起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旋即一切又归入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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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鬼!死鬼!死登徒子!疯子!流氓!

    春霄裹着被子缩在床上,用自己能想到的词一遍遍的痛骂,周而复始。

    “呜呜呜,讨厌啦!”用被子把头一蒙,春霄兀自哭了起来,可唇上的感觉却已然存在,抹不掉,擦不去,就像落了地的种子,生根发芽。

    外屋的杜尚秋则仰面躺在长榻上,翻了个身。

    想他在神策军中好歹也号称千杯不倒,哪有可能被一帮子文人灌醉。

    但是……估计还是有点失了理智了吧,要不然看见那张朱唇樱口在自己眼跟前晃动时,怎么就忍不住了呢?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红肿的半边脸,觉得有点热辣,不过在这阵热辣之前的感觉却是有点甜,有点温,有点美……

    回味到这,杜尚秋不禁扬了扬嘴角。算了,为了这感觉,再被打十次也是值啊!

    差千里前世今生

    七郎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五月那会子还是个满地乱爬的奶娃娃,到了第二年的二月,就已经跟他八、九岁的同辈兄弟们差不多的个头了,连脑子也跟大孩子们一样的活络,简直是过目不忘,恨得韩老爷大呼可惜,把他生在了阴间,没法去考功名。

    这天是二月二,龙抬头,杜尚秋带着七郎又上街玩去了。由于杜尚秋是除了七郎爹娘外最爱跟他套近乎的人,所以七郎很卖他这个干爹的面子。此外又不知杜尚秋是怎么对七郎潜移默化的,七郎在卖干爹面子的同时也总会捎带上“干娘”,于是杜尚秋拉着他上街,他也就不会忘记拉上春霄。

    春霄郁闷在心里,可又无法拒绝七郎——不是不愿,而是不敢。尚记得某次,她不顾在地上撒泼打滚的七郎,径自作势要走,结果被七郎极其委屈的看着。孩子身上的金黄斑纹越来越深,春霄也感到笼罩周身的阴寒魄力越来越强,最后一屁股跪坐到地上,上下牙齿禁不住的打颤。打那起,她便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臣服于七郎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士庶游玩,两边的商铺满是节日里需要的百谷与瓜果种籽。七郎凑在一个做糖人的摊子边上。因他外貌特殊,郭府门前大街的人几乎都认得他,也都喜欢他,所以糖人师傅正在按他的要求捏一个夜叉。

    春霄离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几步之遥,即使被迫出来,她也想表示自己跟杜尚秋之间可没有如胶似漆。

    未料一只手忽然从身后搭住了她的肩,春霄刚惊讶的转头,就正对上个不修边幅的男人。那人几天的胡渣没有剃过,头发乱草似的扎在脑后,但是脸孔棱角分明,眼神劲烈,对着春霄就大呼一声:“怡儿!我终于找到你啦!”

    声震如狮吼,搂着春霄的臂膀牢如铁笼。

    望着对方欣喜若狂,好似从小卒直升宰相般的表情,春霄懵了。

    她何曾被陌生男人如此无礼的亲近过!而且尚不知对方是谁。正待放声尖叫,护花使者及时出场。

    “这位兄台……”杜尚秋笑的很和气,却用力的掰开了胡渣男的两手,“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这位是我夫人。”

    胡渣男有一瞬间的闪神,只是一瞬间。他很快又回过神来,揉了揉被掐出淤青的手,似有所悟的点头道:“噢噢,我差点忘了,许久未见,怡儿你又嫁人啦?”

    “什么叫‘又’啊?”春霄终于逮到机会发泄,“我根本就没嫁过人!不对,我根本就不是什么‘怡儿’啊!”

    她抵制的颇为激烈,可胡渣男对她的这副反应却仿佛很能理解,“唉……也是,我没想到真能找到你,实在是太高兴了,这才忘了你大约不会记得前世的事。”

    “……这位兄台,你究竟在说什么?”不同于春霄一个劲的光顾着气愤,杜尚秋却听的仔细,还下意识的走上前来,把春霄挡在身后。

    “你前世的发妻?!”

    一行四人进了茶楼,就从胡渣男嘴里听到了如此的爆料,杜尚秋与春霄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声,七郎则吃着糕点,略带疑惑的看着三个大人。

    “等一下!鲁兄,你怎么还能记得你前世的妻子?”杜尚秋本能的追问一句。先不说春霄倒底是不是,一般人哪会记得前世的事?那孟婆汤难道是白喝的!

    “那当然是我情深所致啊!”胡渣男忽然深情的感叹一声,他那不修边幅的草寇外表与多情公子般的丰富表情搭配在一起,让春霄隐隐觉得胃有不适。

    “我上辈子是颍川的一个小吏,新婚不久即逢战乱,我只好跟着部队上了前线。临走前新婚的妻子怡儿对我说愿生生世世与我做夫妻,我一直记着这句话,后来死于战乱来到这地府,我原本想在这一直等怡儿,怎奈那帮狗屎差役们非要我按时去投胎,我虽然也喝了孟婆汤,但不知是不是思念之心太强,转世后居然还记得前尘往事。这辈子我在安西都护府亦是个小吏,因一直对怡儿牵肠挂肚,也曾试图寻找她的转世,怎奈人海茫茫,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又过了一世,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在地府又与你重聚了,怡儿!”

    悲情的诉说完事情始末,胡渣男鲁元便又想给春霄一个热情的拥抱,却被杜尚秋不着痕迹的出手阻挡,顺便又问道:“鲁兄,那你又是如何确定小桃就是你那前世的妻子呢?”

    春霄听闻此问,也皱着眉头望向鲁元,一想到自己可能是这男人的妻子——尽管是上辈子的事了,也依然很不舒服。跟他比起来——她偷偷撇了杜尚秋一眼——还是姓杜的要好一点。

    “当然是她的相貌!”鲁元很骄傲的回道:“我今生的相貌已不同前世,可怡儿的样子居然全无改变,一定是我的赤诚之心感动了天地,让我能够找到她啊!”

    杜尚秋一直安静的听着鲁元的叙述,默默不发一言。春霄心肝乱颤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受到了太大的打击。本来一直据为己有的“夫人”忽然跑出来一个前世的夫君,若是按照先来后到,自然是没有杜尚秋的份了。

    可是……我可不想跟这胡渣男在一起啊!春霄心内狂呼。一时间,她忽然觉得自己同街上正被贩卖的家禽如出一辙,也在等待着买卖双方的讨价还价。

    “鲁兄……”杜尚秋在沉默良久之后终于再度发言,神情很是严肃,“你的遭遇着实令人叹惋,不过人生在世总是应该向前看,小弟祝愿你早日忘记前缘,重获新生。”

    说罢他左手拉着春霄,右手拉着七郎,迅速的起身离席,“我们走!”

    “哎?等……等等啊!你茶钱还没付呢!”鲁元后知后觉的站起来刚想追,结果又被茶楼老板堵住了去路。

    “哼!跟我抢妻子,还指望我付钱?”一向大方的杜尚秋不禁从鼻孔里喷出两股气,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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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浪漫啊好浪漫!郭姐姐,你居然还有个前世的夫君!”韩七小姐拍着手,眼冒精光。鲁元一路嚷嚷着追着春霄回到郭府,现在和府上下都已知晓了这一奇闻。

    “你还真好命!”韩六小姐也惊叹道:“这辈子一个郎君,上辈子一个郎君,哪天指不定上上辈子的也寻来了。”

    面对众人艳羡,春霄只是叹气连连。有生之年,她何曾想过自己死后桃花债却会一笔笔的接踵而至,可惜都是烂桃花,光有数量,没有质量。

    “郭妹妹,若那个鲁公子所言不虚……你打算怎么办?”闲扯半晌,三少夫人总算是问了句实在话。

    “什么怎么办?上辈子的事哪里算得准。”春霄坚定立场拒不认账。这辈子都够她头疼的了,哪还管得了上辈子的事。但三少夫人一句“鲁公子可不像是个好打发的人”却给春霄敲响了警钟。

    她遥望向外院,鲁元正在那晃悠呢,大有不讨个说法就在郭府赖到底的架势,害的她只得躲在第四重院子里不敢出去。

    那个杜尚秋,平日里不是一直叫嚣着她是有主名花嘛!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呢?

    杜尚秋当然没有闲着。他端坐中堂,一手支着脑袋,警惕的盯着前院里晃荡的鲁元,身边则依次坐着韩家的几位少爷。

    “尚秋可有什么打算?”韩延真也一同望着院子里的不速之客,悠悠探问。他担心比起耍赖,尚秋老弟比不过院子的那位仁兄。杜尚秋平日里粘着春霄还掌握三分礼度,那位鲁公子看起来却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倘若春霄现在是独自一人,说他要明抢都不稀奇。

    杜尚秋起先没有回答,只是喝上一口茶,却在茶盏里发出闷闷的声音:“实在不行的话,就找个隐秘的地方把他关起来,直到投胎为止!”

    虽然杀不死,就不信没别的办法制了!

    韩延真有一瞬间的失语,看来他家杜老弟……无赖起来也很决绝。

    “我说,搞了半天,你们倒底确不确定他说的是真话?”韩家大少爷金口一开,引来众人瞩目;他便接着阐述道:“目前为止不都是他一面之词吗,他究竟有什么证据啊?”

    “对啊!”杜尚秋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适才千头万绪,居然把这一点给忘了。”他复又展颜而笑,心想这种事怎么可能拿得出证据,当下就匆匆步出中堂。

    鲁元一直做出副欣赏院落装饰的样子,一边的七郎啃着水果,百无聊赖的看着他。察觉到杜尚秋走来,一大一小两人都回头望他。

    “怎么,杜公子踌跓半天,终于想通啦?”鲁元哈哈一笑,一副“快快物归原主”的腔调。

    “鲁兄先别急啊……”杜尚秋也是气定神闲,“鲁兄一直声称小桃是你妻子,不知可有证据?”

    “证据?当然有!”鲁元没有出现预料之内的理屈词穷,反倒真的从怀里掏出一副卷轴。杜尚秋的脸色为之一变,连带着屋内坐着的韩家公子们也纷纷出来一探究竟。

    “我今世为解相思之念,请了一位非常有名的绘画师傅画了怡儿的像,死时也吩咐家人将之一并埋了。”说着鲁元就恭恭敬敬的展开那副卷轴,将他妻子的形象展现在众人面前。

    诸人凝神端详后,唯剩下一片死寂……

    差千里前世今生

    不知道是谁最先发出的笑声,接着其它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杜尚秋则是呆滞的连笑的力气都没有,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鲁兄……你是不是患有眼疾啊?”

    “什么意思?你们什么意思啊?”鲁元义愤填膺,觉得这群人侮辱了他的妻子,也侮辱了他对他妻子真挚的爱情。

    “不是,那个……鲁公子,你觉得这幅画画的真是郭姑娘吗?”最后还是韩延真厚道的说出了大家的笑点。

    鲁元觉得问的很是莫名其妙:“废话!画的不是我娘子,我怎么认出来的?”

    所以说你是不是眼睛有问题啊?——其余的人一致腹诽道。

    那画像中的少妇尖叶眉,丹凤眼,最明显的特征则是丰满的腰身,高耸的双峰和曲线饱满的俏臀。而春霄明明是个柳腰莲脸的娇小女子,这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人啊!

    闹到最后后院的女眷终于也听到了风声,赶到前院来看热闹。春霄一见果真画的不是自己,不仅如此,画上的女子在她眼里赫然就是个登不上大雅之堂的胖婆娘,鲁元居然敢将她看成是自己,简直是奇耻大辱!

    “杜尚秋,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个无赖给我撵出去!”义愤之余春霄手一挥,指着大门就让杜尚秋赶人。

    杜尚秋简直求之不得,脸上却还带着谦恭的笑容推着鲁元:“鲁兄,真是不好意思啊,连我家娘子也否认自己是那画上的人,我看你还是再去外面找找吧,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小弟也乐意之至。”

    “喂!你们……你们……”鲁元耐不住众人的一哄二拉三推的,渐渐被挤到了门外,却还不忘大声的谴责,“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指鹿为马呢!怡儿!怡儿!等着我啊……”

    最后他的余音被关上的大门无情的掐断,徒留下坚持不懈的拍门声,仿佛在控诉着命运一般的倔强。

    “真是……什么人啊,究竟是谁睁着眼睛说瞎话啊!”春霄听着那敲门声心烦,在院内不住的抱怨。杜尚秋则走至她身边笑着安慰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小桃也不要太生气了,万事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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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呀,那人在大门口堵了几天了?这看着像什么话嘛。”大少夫人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皱眉望着前院的方向。

    杜尚秋之前的宽慰话显然也只是宽慰而已,并不足以改变事情的现状。想那鲁元为了寻找妻子,两辈子都过来了,再等一辈子也没啥困难的。于是自从被郭府人轰出去之后,他就整日的赖在了正门口,每遇有人进去,必要追问一番春霄的事情。再加之鬼魂可以不吃不喝不受物理条件限制,鲁元的持久战倒底要打到什么时候,大家的心里还真的没底。

    “讨厌啊!不要再提啦!人家明明就不是画上面的人。”春霄羞辱的拿着扇面遮住脸,浑身气的乱颤。

    她已经很多天出不了门了,不仅如此,鲁元还祥林嫂似的,逢人便说春霄是他前世的妻子云云。现在差不多整条街都知道她正被现任夫君与前世夫君争夺,引发话题无数。可谁来关心一下她的感受啊?她根本还是清白的黄花大闺女呢!不要说的好像风流少妇似的嘛!

    “那个鲁元这样不依不饶的,不是强抢吗?”韩七小姐一句话,让春霄激动的握住了她的手。

    “就是!他肯定是看着郭姐姐比他老婆漂亮,才打她的鬼主意的!”韩六小姐也附和道。

    却是资格最老的二老夫人听着在一边摇头:“非也非也,那位鲁公子其实未必就是故意的……”她的一句话引来诸女眷的注意,二老夫人便稳稳说道:“不是有句俗话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嘛,那位公子与妻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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