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花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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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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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指一算,她离开地府已经快一个月了。

    当初春霄从昏昏沉沉中醒来,已经是到了自己的家里,床边挤满了关切的人。三少夫人见她醒了,忙递过一杯清水来,常和她胡闹的韩六小姐和韩七小姐则只顾红着眼睛搂着她。可是,春霄环视了一圈,却并没有看见那个最熟悉的人。

    “尚……杜尚秋呢?”她最终还是问了出来,尽管她根本不想听答案。

    “他太过分了!” 韩七小姐先忍不住抽涕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苦哈哈的说:“他把你打成这样,还出手伤了七郎,你还问他做什么!你……你就当从没有过他这么一个人吧。”

    “七妹!”三少夫人轻斥了小姑子一句,转而疼惜的替春霄拢过一丝刘海,一字一顿道:“杜公子……他已为厉鬼,冲破鬼门关回返阳间去了。”

    短短一句话,粉碎了春霄所有残存的希望。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离开?为什么短短一瞬间天翻地覆?

    是什么恨、什么怨,什么样的执着,让他甘愿抛下刚刚才询问是否愿意永续前缘的自己?

    春霄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却最终在阎罗殿上得到了答案。

    原来,一切早已埋在两年前他口中的那句戏语里。

    “说来挺丢脸,是一日骑马打猎,没留神摔了下来,也实在是我太倒霉,正好伤了要害,结果就……呵呵,那个了……”

    她还记得那天他尴尬的表情,还记得自己自鸣得意的嘲讽,可是看着生死簿上来龙去脉的记载,看着他曾待在枉死城的记录,她简直无法相信,他那天怎能如此轻松的说出那句话?

    他明明是被家中亲人所害,含冤而亡,含恨而终,为什么他只字不提!

    “可虽说这样,活人罪孽死后阴司自有公断,杜尚秋如今转为厉鬼闯回阳间就是重罪,请阎君即刻下令捉拿。”值事判官青色面孔,冲端坐堂上的阎罗天子躬身一礼。

    “但杜尚秋本性非恶,他自己也一直压抑着寻仇的心思待在地府,若非这次碰巧遇见了杜桃容的冤魂,他绝然不会犯下这样的过错,还请阎君能够从轻处罚。”与杜尚秋有旧的判官崔珏也是躬身一礼,据理力争。

    春霄坐在堂下,看着几位地府官员你一言我一语,可他们讨论的好似是地府的公允与严格,却非杜尚秋的生死一命,而她竟一句话也插不上。

    她得做点什么——春霄这么想着,她必须做点什么。

    眼泪顺着眼角又流了下来,就像杜尚秋为她付出过的点点滴滴,若是此时不替他说话,又怎能对得起礼法,对得起良心,对得起……对得起那份情义。

    是啊……情义。

    多么可笑,人为何总在失去后才知后悔?她死过,方后悔轻言生命;如今杜尚秋离她而去,她才知她自己无法放手!

    春霄两手哆嗦,咬紧牙关,忽然“咚”的一声跪在堂下,惊的众人一静,随后就见她朝阎罗天子磕了三个响头,“阎君开恩!阎君开恩!请允许小女子前往阳间寻找,我一定会劝尚秋迷途知返!”

    “大胆魂魄!已经脱走了一个,还要让你回去?你把阴司的规矩看成什么了!”也不知是哪位大人厉喝了一句,跟她一起来的三少夫人轻轻的拉她,崔珏则满腹心事,看着她叹气。

    春霄却有股从未有过的蛮力和坚持,硬是跪地不起,执意抬头仰视着灵力压得她喘不过气的阎罗王,“尚秋在家中一直都是笑脸迎人从不诉苦,敢问阎君,若是换了他人可能轻易办到?”说罢又是重重的叩头,“爱恨嗔痴本是凡人本性,请阎君看在他曾努力克制的份上,给小女子一次机会!求求您!让我去找他,若是找不回来,就拿小女子是问!”

    一气说完,两边又是嗡嗡的争论声,可春霄已经听不清楚,只是脸贴着冰冷的地面,等待着阎罗王的裁决。

    “郭春霄……”也不知过了多久,头顶终有袅袅仙音飘下,混重有力,“吾给你以一旬为期,若是一旬过后你寻不回杜尚秋,吾地府就要出面缉拿此人,处以重罪,你也一并有份;若是寻回了……吾可以酌情从轻。”

    “怎么从轻?”春霄急急抬起头问,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得寸进尺,“不能判他入地狱!请求阎君一定要让尚秋重入轮回!”

    阎罗天子高高在上,面容隐于层层珠帘之后,沉默良久之后,他轻吐出一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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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

    春霄遥遥望着窗外升起的一轮明月,撒落一地清辉。此时的那个人一定也在某个能看到这轮银勾的地方吧,只是……

    “你究竟在哪呢?尚秋……”

    春霄拍了拍脸颊振奋精神,悄无声息的飘出了杜桃容的小院。

    阳间道魍魉夜行

    春霄轻飘飘的飞过一间间的屋子,外面的夜色幽暗静寂,似乎会让世间人心中忐忑,但对春霄这样的亡魂来说却是稀松平常。所以她每天白天借用郑素儿的身体干这干那,晚上则灵魂出窍在杜府中游荡,寻找着有关杜尚秋的蛛丝马迹。

    厉鬼会回来报复跟他有仇的人——这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道理,而春霄也自阎罗殿上得知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才蹲守在杜府之中。阴司为她找来了一具年龄相当的女尸借史还魂,此外还不知做了什么手脚把她送进了杜府。至此,阎罗天子算是显示了相当的诚意,剩下的,就只能靠春霄自己了。

    但她那时虽然大脑一热什么包票都打了,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对于究竟能不能劝回杜尚秋,她心里却并没有底。

    就在走之前,衙门的人还告诫过她,厉鬼的心灵几乎都被仇恨占满,他们凭借本能的冲动去破坏和杀戮,所以无法用正常的标准来衡量。

    “他也许根本就不记得你了,也不会顾念你与他的情义,这点你要有心理准备。” ——一番话让春霄不由的又想起了杜尚秋最后面无表情的与自己对视时的模样,心口便一阵阵钝击的抽痛。

    可是即使这样,她还是把他找回来!

    因为她也记下了崔珏告诉她的另外的一些事。

    崔珏告诉她,当阴司收到郭家与杜家结成阴亲的通知时,负责去枉死城找人的正是他。

    “大部分那里的人都面露绝望,目光黯淡,可小杜的眼睛却清澈明亮,就在那一刻,老夫相信他心中还保有着善念和希望。他曾答应过老夫,说他不会被怨恨所蒙蔽,他会好好珍惜那个未谋面的姑娘,他会把这场冥婚当成他的重生,老夫至今还相信着他……” 崔珏呼出一口气,拉起春霄的手沉声说道:“所以郭姑娘……老夫由衷希望你能把小杜找回来,请你不要放弃他。”

    被老人粗糙的手抚摸着,听着他恳切的嘱托,春霄深深的低下了头,眼泪再一次的夺眶而出。

    她不知道他竟如此看重这场婚姻,她也从不知道这段姻缘对他意味着什么。她还一直想要跟他划清界线,一直对“娘子”与“郎君”的称呼嗤之以鼻,她就是这样……这样毫无自觉的糟蹋着他对幸福的努力。

    一边悔恨着,春霄不禁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以前,杜尚秋拉着没有方向的自己;这次,就换自己来守护他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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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了多少遍!趁你爹在的时候好好表现!现在老二没了,你要是再被别人压下去,可就太没出息啦!”

    一声尖锐的女声止住了春霄的脚步,她浮在这处大屋的窗口一看,原来是二夫人好似在训斥杜家的大公子。

    借着郑素儿的身份,春霄也在杜府中打听到了不少事。这位二夫人虽是偏房,却是心气不低。她育下长子和长女,再加上正室软弱不管事,便造就了她如今一手遮天的嚣张气焰。

    “你看看你,都多大的一个人了,还整天混来混去的,你可是长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争点光啊?”二夫人还在喋喋不休的唠叨,大公子则阴着一张脸,明显很不耐烦。

    “娘!你烦不烦人,我再怎么争也只是个庶子,你再怎么争也做不了正室!别自己不甘心就拿我出气!”

    “你!你说的这是什么混帐话!”二夫人狰狞着艳丽的一张脸,“庶子怎么啦?他杜尚秋不也是庶子嘛!他怎么就能讨你爹的欢心?嫡子又怎么啦?八郎屁大点的孩子,你难道还不如他吗?”

    屋子里母子两互相不满的争执,春霄冷冷站在窗外看着,而这样的戏码,她在杜家的各房妻室中,已不知看了多少遍。

    春霄从小在一夫一妻的环境下长大,对妻妾嫡庶没有深刻的体会,可即使这样,她也不能理解缘何一家人在背地里竟能如此刻薄的讨论自己的至亲之人——不,不是家人!在她们的眼里,凡不是亲生的,那就是外人,甚至是敌人!一想到杜尚秋竟是在这样的家庭里生活,春霄就替他不值。

    这么想着,春霄嘴里暗骂一声便准备抬脚走人,可刚飘过二房一边的院墙,她就听到身后猛然一声尖叫,混在夜色里甚是凄厉。

    怎么回事?!

    春霄一个急转弯又穿墙返回,就见一个掌灯的婢女瘫软在正屋门外,抖抖嗦嗦的指着窗下的墙面,那里显出一个血淋淋的“恨”字,在灯光有限的照耀下更添阴霾。

    “妈的!是谁在这放肆!”大公子一把扶住面无血色的二夫人,气冲冲的对下人吼道。可在场诸人无一人能答的上来,倒是在院外又响起了惊呼声。

    大公子一发狠,抄起那提灯笼的杆子就追出了院子,尚有几个胆大的男丁也跟在了他的后面。春霄一看,立马也飞了起来。她比他们飘的更高,跑的更快,很快就看见在一个个巡夜仆役的惊吓声中,一个黑影正飞快的在游廊间窜动。

    尚秋!是尚秋吗?

    春霄来了杜府这么久,有鬼的闲言碎语听了不少,却一直没见着杜尚秋,如今终见异象,心中发急,飞的也就越发快速。可是她虽然在杜府干了大半个月的活,活动范围却有限,对杜府的布局也不是很熟悉,追起来时常跟丢。倘若飞高了俯视,又看不清那溶于夜色中的影子。就这么一路磕磕绊绊,仅比大公子他们早一步追到了影子消失的院落,定睛一看,竟是杜桃容的院子!

    “公……公子,这是四姑娘的院子啊……”跟在大公子旁边的一个家丁已经腿肚子打颤,想必也是深知下人私下里有关杜桃容化鬼的讨论。

    大公子面上也有些忌讳,但他似乎终究是不甘心,还是一脚迈进了院子,一边还大喊道:“管事的人呢!都死绝了吗?”

    他这几嗓子在夜幕下格外响亮,很快,春霄就听见偏房里有兮兮索索的动静,不一会儿,陈小娥就奔了出来。

    “大、大公子,您有什么事?”

    陈小娥没料到大晚上的自家公子忽然领着一堆人涌进了这小院子,一脸不解的待在一旁。大公子把她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就继续问道:“你刚才可看到有什么东西窜进这院子来了?”

    “啊?东西?”陈小娥一头雾水,但她左右看了看跟过来的人,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唰的一下就变的惨白,“莫非……莫非真的是四姑娘的鬼?”

    “修得胡言乱语!”大公子喝叱了她一句,“什么鬼不鬼的!我杜家干干净净,哪来的鬼?分明就是有人捣乱!”

    他说着,几步就走到院中央,缩在他身后的下人点着灯笼,把院子照得很亮,却不见半个黑影。

    “这里就你一个人?”大公子一边扫视各处,一边顺口问道。

    “不不,还有一个新来不久的丫头,还……还在睡……”旁边吓傻了的陈小娥连忙答道,她刚才起的急,也忘了去查看身边的素儿。

    倒是春霄在一边听了心里一震,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女仆的肉身,赶忙飘回房中,重新进入素儿的肉身中,再装着慌慌忙忙刚被叫醒的样子跑出来见人,以免他们查出床上躺着一具死尸,或是嫌她反应不够机灵把她扫地出门。

    结果这一夜沸沸扬扬,有无数人声称看见了鬼影,更有二夫人屋子墙上那骇人的血字为证,原本只在底下悄悄流传的闹鬼一说,终于正式提上了主子们的讨论事项,再也不能装做没这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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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啊!”杜老爷还是黑发黑须,可是神情却苍老了很多,他因为杜桃容的事情连忙从驻地赶回家中,已经是身心疲惫。

    可惜常年不在家,他对家事也是两眼一麻黑,这时除了抱怨还是只能抱怨,“你看看你们,这么多人,连个家都管不好!尚秋才走没多久,桃容又出了这种事,现在还说闹鬼,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我杜家的颜面何存啊!”

    坐在下首的二夫人是被他重点批评的对象,这时候气急的跳了出来,“老爷,您也不能光说我啊!这家是我管的没错,可我又不能未卜先知,尚秋的意外不关我的事,桃容的事跟我就更没关系了,说到底,她那衣冠禽兽的夫君还是大姐选的呢!”

    她说完眼波一挑坐在杜老爷旁边的大夫人,大夫人也不答话,只是低眉顺目的捏紧手中的帕子,不停低念着“罪过”“罪过”。

    “二姐,你也别埋怨大姐,谁知道那么斯文的姑爷性子竟那么差劲呢!而且要不是你平日里对四姑娘太苛刻,那鬼干吗别的地方不去,单单要在你屋墙上留血字?”大夫人不吭声,娇俏的四夫人倒是忽然说了一句,那幸灾乐祸的调子任谁都听的出来。

    “你什么意思?”二夫人针锋相对,染着丹蔻的两手一叉腰道:“谁说那鬼就是找我的?再说了,是不是鬼还很难说呢!指不定就是什么人啊……”她瞟了一眼四夫人“私底下使些下三烂的手段想要浑水摸鱼。”

    “哼,二姐说的,也不无道理……”四夫人没硬接,端起茶盏避开了视线,“反正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谁心里有鬼谁自己清楚。”

    “够了!够了!你们除了阴阳怪气外,还能不能干点别的!”杜老爷气愤的拍了拍桌子,暂时压下了底下几位夫人间乱窜的火花。而一边的大夫人沉思良久,这个时候缓缓开口道:“老爷,要不……还是作场法事吧,不管有鬼没贵,府里连遭变故,也该去去污气。二来,给尚秋和桃容积积功德,也算是我对这两个孩子的一点心意了……”

    她说着,不禁眼角湿润。杜尚秋兄妹自幼生母早逝,是她这个嫡母养大的,关系自然不比旁人。

    杜老爷叹了口气,想想这也算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鬼神之事他们凡人起不上一点作用,唯有指望那些整日与神佛打交道的和尚道士了。

    于是杜府办法事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而这一切,也被抽空从素儿身体里溜出来的春霄,听了个清清楚楚。

    怀不平怒戏三清

    斩妖除魔,自然少不了和尚和道士。

    而当今天子姓李,推崇老子,道教大兴,恰好杜将军的正室夫人又是崇道之人,所以杜府选在五月十五这天黄道吉日,摆下了安宅镇土的道场法会,法场就设在了杜桃容生前所住的北苑。

    北苑平日没人住,仅有素儿与陈小娥两个人,如今要摆神圣庄严的法坛那就不一样了。所以素儿和陈小娥一大早又被赶到了其它的院里,直待法事完毕,才会叫她俩回来,这让急欲一窥究竟的春霄很不满。

    因为这法事,对主人家来说或许意味着禳解灾疫,在下人们眼里却不啻为一场华丽的热闹表演。何况杜府高门府第,设的道场自然不会寒酸,据说请来的道士都来自长安城里内数一数二的大观玄都观,这就更让一堆仆役们蠢蠢欲动了。

    而春霄夹在这堆下人里面凑热闹,一来是生前尚无机会见识此类玩意;二来,她也有着自己的担忧。

    她如今是魂魄之体,虽由地府安排了一具肉身,可到底跟正常的活人不同,也不知这些据说能与神灵沟通的法师是否能一眼就将她看破。但更重要的是,这府内没准还潜藏着杜尚秋的魂魄,若是被发现了也一样槽糕。她千方百计得到了阎罗王延迟三个月拿人的首肯,要是现在被一群道士捷足先登了,岂不是太冤。

    所以这么一想,春霄便无法定心在一旁干等。活干的差不多时,她借故说去如厕,随后就偷偷溜进了杜府花园的假山石洞里。她在那藏好了素儿的肉身,灵魂则一溜烟的飞到了北苑的法事现场去观察。

    此时已到吉时,北苑正中央搭起了一个五层重坛,每层铺以不同颜色的织锦,其上又坐人。春霄粗略一看,大概有百十来位道士正在上面斋肃祈请,旁边还有一帮人奏着听起来遥远缥缈的钟鼓之乐,着实热闹。

    但春霄也看不懂这热闹之下的门道,她的目光始终被那法坛中央的老法师所吸引。

    那是一个瘦竹竿般的老道,面色不错,穿着金丝银线的宽大道袍,还真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只见他一手扬拂尘,另一手拿剑,剑尖上还戳着张符箓,嘴里则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春霄没见过大法事,可也知道这坛上做法的人必是整场法事的重中之重。自己会不会被看破,杜尚秋会不会被揪出来,就全看这老头的修为如何了。所以她情不自禁的靠近了过去,直到离法坛仅一步之遥,才停了下来。

    可已经离的这么近了,那一百多人却没一个有反应,照旧赞颂的赞颂,宣词的宣词,唱礼的唱礼,那眼力……让春霄觉得真跟杜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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