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来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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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十四岁那年,母亲回到外公家,她嫁了一个外交官,要把他接到美国去生活。他是不愿意的,他和母亲并没有什么感情,相比之下,从小对他无微不至照顾的舅舅舅妈更像是他的父母。他以为外公会反对,没想到外公挥一挥手,不置一词,母亲便将他带到了美国。一去就是十几年,中间他也时常回去探望他们。

    在美国,他和母亲、继父的关系尚算融洽。母亲为了补偿他,什么都给他最好的;继父也算是个和蔼可亲的人,对他是长辈的深切关爱,但不论如何他还是怀念那个大院,怀念那个院子,他觉得,那里住着的才是他这辈子最亲的家人。

    瞿辉斜眼看着身旁搂着他撒娇的那个女人,他唯一的妹妹。

    向来万试万灵的绝招也总有失效的时候,世上就没有绝对的事儿。

    瞿辉伸手惩罚性的扯扯严怡然头上的马尾,微微使劲儿,她的头顺势往后一仰,同时哇哇大叫,

    “瞿辉,你撒手,快点撒手,很痛呢!”

    她一手捂着头发,腾出一只手伸手去拍开他的手。

    达到惩罚的目的,瞿辉才满意的松开手。

    “明明自己犯错,还想着转移话题,该罚。”

    “那你也不能下手这么狠嘛,可怜了我的头发。”

    严怡然捂着头发,不自觉的扁嘴抗议。

    瞿辉没有理会严怡然的抗议,自顾自的回到茶座旁,将自己原先的杯子倒满,再倒满边上的那只。

    “普洱,来一杯?”

    “哦。”

    严怡然很自然的落座,端起杯子牛饮,她对茶的知识缺乏得可以,能认出的茶的种类也有限,在她的观念里,茶和水没什么不同,都是用做解渴用。喝完自己这杯,不管不顾端起边上的那杯再喝尽。

    “这天实在是太干燥了,渴死人了。”

    瞿辉无奈的摇头笑笑,只得再将两只茶杯倒满。严怡然端起,两杯再喝尽。

    瞿辉又再次倒满,微笑的问严怡然,

    “还要?”

    严怡然摆摆手说,

    “够了,不喝了,待会儿一肚子水总上厕所也麻烦。”

    瞿辉点点头,然后端起杯子,从容的品着普洱的茶香,将滋味醇厚回甜的液体滑入喉肠,落入胃中。这陈年老普洱,现在市面上炒成了天价,如她这么喝法真是糟蹋了。

    茶喝完了,瞿辉才缓缓的开启今日的正题。

    “茶也喝过了,该入正题了。”

    从走进包厢看见瞿辉的那一刻,严怡然知道今日是绝逃不了。她微微的咽了咽口水,正襟危坐地等着瞿辉接下来说的话。

    “什么时候开始吃药的?”

    “今年初。”

    既然瞒不住,严怡然唯有选择老实交代,坦白从宽,希望不会牢底坐穿!

    “怎么知道有这药的?”

    今年初?也就是这丫头吃这药也有大半年了。可这药是美国的新药,她怎么就那么快知道了?

    “无意中在网上的一篇医学报告上看到的。”

    “所以,你就找mike帮你去找药?”

    “嗯。”

    “你为什么需要吃这药?”

    “我……”这个问题,严怡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准确,只能停顿。

    “我要听实话。”

    瞿辉音量微微提高。

    严怡然深吸一口气,只得实话实说。

    “离婚后,我发现自己有时候会情绪不受控制,这药正好可以平复我的情绪。”

    一口气,把事实全部说完,严怡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离婚?”

    瞿辉一拍桌子,站起来,整个人高高的立在严怡然面前,挡住了她面前所有的光。

    严怡然怯怯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你跟沈嘉昊离婚了?”

    严怡然点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儿?”

    这么大的事儿,他居然一点风声也没听到,是他太忽略她了?还是她根本就刻意瞒着他?

    “去年。”

    严怡然声音很低,宛若蚊子般纤弱,瞿辉却听得很清楚。

    “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严怡然还是摇摇头。离婚又不是什么好事,谁愿意见人就说?她其实不愿告诉任何关心她的人,说了不过是让他们为她徒添担心罢了!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严怡然明白,再艰难的路也要靠自己走过去,任何人也帮不了你。

    “舅舅舅妈知道吗?”

    严怡然点点头。

    想起当年与沈嘉昊刚交往的时候,父亲对他就颇有微词,不为别的,就为他那样的家世,实在是太炫目了。她和沈嘉昊闪电结婚后,父亲看着她,叹息着只说了一句:福兮祸兮?

    如今又突然离婚,她也曾想过不说,但这天大的事情,父母那里哪里瞒得住?

    “外婆呢?”

    外公几年前去世了,现如今只剩下外婆一个人。外婆打小就很疼他们两个,真不知道她老人家要如何接受。

    “没敢说。”

    严怡然带着重重的鼻音回答这个问题。她不愿让家人担心,却总是事与愿违。

    瞿辉重新坐回椅子上,和她平视,这才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实在于心不忍,不忍再往下问。

    “这笔账我以后再跟你算。先说药的事儿。mike没跟你说那药有副作用,吃得多会容易造成心肺功能衰竭?”

    严怡然用手背胡乱的擦了把眼泪,点点头。

    还好mike有跟她讲清楚,不然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既然知道,你怎么敢自己随便开药?而且那根本就是禁药。”

    严怡然擦干眼泪,抬起头与瞿辉平视,眼角还挂着点点泪痕。瞿辉忍不住伸手宠溺的为她擦去,心疼的说。

    “傻丫头,万事有哥给你扛着,你怎么就那么傻挑了这么最笨的方法呢?”

    严怡然才止住的泪又忍不住往外淌。

    “哎呀,人家才刚止住,你又招我。”

    “丫头,你打小就不爱哭,怎么这会儿越老越多愁善感起来了?临老才想当林黛玉啊?”

    严怡然破涕为笑,伸手一把拍在瞿辉肩膀上。

    “你才林黛玉咧。”然后顿了一下,小声的接着说,“我要不是这样,哪还需要那药啊?”

    倒不是严怡然多不喜欢林黛玉,她只是很不喜欢哭,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瞿辉轻轻拍了拍严怡然的脑袋,像大人拍孩子一般充满了慈爱。然后叹息着说,

    “哎……我早该猜到你这段时间有点不寻常了,总说忙不肯去美国看我,也不愿跟我视频,就只愿意跟我打电话。以前的你哪会这样?”

    原来这丫头是怕他看见她的样子,她瘦成这样,若见了还真瞒不了他。

    严怡然接过瞿辉递过来的纸巾,擦干眼泪,吸吸鼻子说道。

    “瞿辉,你这次回来准备住多久啊?”

    “就为你这事儿,我打算长住。”

    “啊?”

    严怡然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瞿辉。本来以为他回来不过是为了教训下她,怎么想到他居然要长住?

    “啊什么?别在瞪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那你美国的工作怎么办?你的病人怎么办?”

    她的这位表哥可是美国出类拔萃的心脏外科医生,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慕名去找他治病,堪称他们医院的镇院之宝!

    “你想少扯开话题,说你的问题呢!没我的监督,你会自觉的去看医生?”

    严怡然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又是一个逼她去看病在主儿,而且这位要比那位懂行得多,看来接下来她看病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我有看医生啊!还是一位国外回来的顶级心理学博士咧!”

    “嗯!”

    “哦,斯坦福大学毕业的,跟你也算是校友。”

    “哦?说来听听。”

    “乔冰洋,女医生,长得很漂亮的女医生。”

    瞿辉听到这个名字,挑了挑眉。乔冰洋,原来她已经回国了。

    “瞿辉?瞿辉?”

    严怡然见瞿辉有点走神,唤都不答,索性站在起来拿手在他眼前晃了下,他才回神。

    “怎么了?听我说是美女你就走神啦?”

    “少扯开话题!你现在打电话回单位请假,我下午带你去趟医院。”

    “啊?为什么?”

    严怡然满脸疑惑,据说她得的是情绪病,要去也是去心理咨询中心,怎么就上医院呢?

    “去做身体检查,你乱吃那么久的药,得看看有没有副作用。”

    严怡然没办法,只得任他摆布,谁让人家是医生呢?还要是顶级医生。就当他职业病好了。

    到医院的时候,瞿辉本来想给严怡然来个全身检查,但无奈已是下午,很多项目不能做,加上她也不愿意,总说麻烦,最后只做了心肺功能两项的详细检查。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严怡然拿着检查报告,一脸的得意,因为报告证实她的心肺功能完全正常。

    “那,我说嘛,你又不信,非要巴巴的逼着我来检查,多浪费钱啊!”

    “做检查向来求心安,哪有人像你这样非得有问题才来检查的?”

    严怡然觉得瞿辉说的也不无道理,反正他们医生就怎么说都有理,她听就是了。

    瞿辉抬手看了看表,从医院出来已是下午四点,找了同学走后门,才能那么早完成检查。

    “时间刚刚好,走,接我们家小帅哥去。”

    “啊?”

    严怡然一下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天天。

    幼稚园门口,又是人山人海,搬回盛大花园后,严怡然很少来接天天,天天又回到以前那样,每天都是罗刚接送。虽然盛大花园出来就有地铁站,但从房子走出来就远了,沈嘉昊不愿意孩子那么辛苦,每天为了走路起早贪黑的,决定让罗刚每天接送天天。至于严怡然,她不愿让他管,他也懒得管。

    “妈妈……”

    天天随老师的带领着走出大门,看见严怡然就冲过来,没等抱着严怡然,就被人中间给截了。

    瞿辉抱起天天放在怀里,高兴的说道

    “小帅哥,你就看见你妈,没看见我这个大帅哥吗?我太伤心了。”

    天天突然被人抱起,尚有点惊魂不定,等看清楚抱他的人,便是抱着那人兴奋的大叫,

    “啊!!!alex!!是你,太棒了!太棒了!”

    严怡然走过来,微微严肃着脸对着儿子说,

    “天天,不可以没礼貌,你应该叫舅舅!”

    天天才想开口辩驳,被瞿辉抢了先。

    “丫头,这是有传统的,你还不是叫我瞿辉,不叫哥。”

    “那是你特批的。”

    “同理可证,天天也是我特批的。叫舅舅,都把我叫老了,挡我多少桃花啊?叫alex最好,多亲切,对吧天天?”

    说完,用胡子蹭着天天的小脸,天天在他怀里笑得滚来滚去。

    居家男人

    自从药物被没收后,严怡然便开始害怕去心理医生那里复诊的日子,她害怕丧失在心理医生面前的唯一安全屏障。庆幸的是严怡然多余想了,心理医生并没有对她穷追猛打的逼她面对真相。这几次的复诊,乔冰洋只是在治疗室里,点上安神的精油,配上轻柔的音乐,再在她耳边施以适当的催眠,让她舒服的躺在懒人沙发上酣然睡去。每回在那里睡上的那四个小时,是严怡然这一年多来睡得最安稳的四个小时,没有噩梦的惊扰一睡到底。

    严怡然心里对这位美丽的心理医生赞许有加:心理学大师的称号绝非浪得虚名!

    不知是乔冰洋的医术了得?还是睡眠真的对人至关重要?严怡然发现自己最近的夜里的睡眠状况得到不小的改善,虽不能恢复以前雷打不动的深度睡眠,却已可以断断续续的一觉到天明。

    睡眠好,心情自然不错。清晨,严怡然哼着歌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昨晚泡好的黄豆,洗净后放入榨汁机里,按下开关,机器的马达声传出,声音很大,但她早就习惯。大约十分钟后,豆汁打好,严怡然把豆汁连着豆渣倒入豆浆袋里,放在不锈钢汤盆里轻柔的扎挤,让豆浆原汁慢慢的从袋里渗透出来。第一道后,再是第二道,两道水后,黄豆的精华基本上被她榨干,她满意的看着奶白色的豆浆,端起来便是一阵黄豆的清香。

    严怡然一直不喜欢用豆浆机,任凭时下再怎么流行,她依然坚持用这样的手法榨豆浆。何飞倩每回看见她这一道道的工序,便摇头笑她这是自找麻烦

    “你说你也不嫌累?市面上现有的豆浆机不用,非要用这么原始的方法榨豆浆。都不明白你怎么想的?”

    “豆浆要先榨再煮才能原汁原味,都像什么九阳啦,步步高那样煮了再榨,时间是节省了,传统的味道就全没有了,口感可是差了一大截。”

    一番豆浆经听得何飞倩是头晕眼花。也只有严怡然才会有如此闲情逸致做这种慢工出细活的豆浆。

    严怡然一直觉得何飞倩是快节奏生活的都市人,根本没办法理解她这种“乡下人”的生活方式。

    沈嘉昊每天清晨其实起得很早,之前因为严怡然的关系,起床后的他直接从旁门走过书房工作,待到她离开去上班,他才从楼上下来。但自从上次无心插柳的那餐晚饭后,他懒得在忌讳。他开始恢复一年前那种一天两餐的居家生活。

    沈嘉昊清晨从浴室换洗穿戴好走出卧室,隐约似乎能听到厨房里熟悉的声响。其实,他知道应该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不然他这房子的质量也太差了,隔音可以差到这个地步。他嘴角不自觉的往上扬,走出房门,下楼去。

    不管是心理感应也好,是自己听力了得也罢,沈嘉昊只知道此时厨房里,有个女人正在做着早餐。她做的手工豆浆可以说是天下无双,在一起的那几年里,她把他的很多味觉都养刁了,比如他在外面再也找不到可以下咽的豆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清新浓郁的豆香从厨房飘出来,满溢了整个房子。沈嘉昊深吸一口气,感觉身心舒畅,仿佛那就是他久违了的味道。

    严怡然端着煮好的早餐从厨房里出来,被站在餐厅里的人吓微微顿了一下。虽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早餐时间里出现,但也许是因为离开的时间有点长了,还未适应。自从那顿晚餐后,他便开始每天真的毫无顾忌的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早餐准时出席,晚餐就是吃过了回来,也要到厨房里把剩下的菜和汤自己热了全部吃掉。严怡然并没有拒绝,同一屋檐下,在孩子面前还能怎么拒绝,索性由着他去。

    沈嘉昊看着餐桌边忙碌的身影,没说什么,转身又朝楼上走去。

    严怡然知道他这是去叫天天起床,也好,她也乐得不用楼上楼下的跑动,打仗一般忙乱,只需慢悠悠的打点好早餐。

    十几分钟后,天天穿戴整齐的被沈嘉昊抱着走下楼梯,父子俩一路走一路耍笑着。天天看见严怡然,朝她伸手,在沈嘉昊怀里探着半个身子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妈妈,早。”

    “早啊,赶紧吃早餐,一会儿校车可就来接了。”

    “好。”

    严怡然把张罗好的全麦面包和豆浆推到天天面前。

    沈嘉昊放下儿子后,已经很自觉坐在餐桌前端起香浓的豆浆喝了起来。

    若然在不了解内情的旁人看来,这是非常幸福美满的三口之家,其乐融融。

    营养师说,早餐是三餐的重中之重,丰盛健康的早餐是美好一天的开始,总能让人有份美好的心情。

    此时,沈嘉昊对这番早餐言论颇有心得。

    罗刚稳稳地开着车,习惯性的不时从倒后镜里看着后座的老板。他发现,最近总裁的心情很好,不再似以前那般严肃,偶尔会嘴角上扬,虽不是开心的大笑,却也透着丝丝幸福和满足。

    昊天总裁专属电梯停在顶楼,电梯门打开,秦丹起身迎上去,沈嘉昊神色轻松的从她面前走过。最近总裁一直如此平易近人,他们的日子真是好过多了。总裁每天准时下班,不似之前那样没日没夜的加班,他们做下属的也乐得清闲,可以准时下班。他们私底讨论着总裁最近的性情大变,大家都掩嘴偷乐,总裁如此下班就回家,就快变成一个居家男人了。

    准时下午四点半,沈嘉昊的内线电话“滴……”响起,他按下接听键,

    “秦秘书?”

    “总裁,行程表上您今晚是没有任何饭局和宴会的安排。”

    “知道了,谢谢!”

    秦丹受沈嘉昊之命,每天下午下班之前向他汇报下晚上的行程,若像这样没有行程,总裁将会准时下班,也就意味着他们也将得以准时下班。秦丹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工作了。

    今天周末,沈嘉昊心情大好的谋划着一会儿去幼稚园接儿子放学,先带儿子去玩一圈再送回母亲那。

    这时候,有人敲门,被打搅的沈嘉昊不禁眉头微收,

    “请进。”

    “嘉昊?”

    肖琳琳推开大门,走进办公室。

    看见来人是她,沈嘉昊的眉头的纹路更深了一点。

    “你怎么来了?”

    他记得,自己并没有约见她。

    见沈嘉昊的语气微冷,肖琳琳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略带撒娇的温柔说道,

    “嘉昊,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

    “嗯,最近公司的事情挺多的。”

    肖琳琳听得出来这是借口,虽然一直以来都是她主动找他,但是偶尔有宴会或者应酬的时候,他也会找她陪他参加。只是他竟犹如退出江湖一般的冷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听说那对沈嘉昊又和那对母子住在一起了。想到这,肖琳琳不禁微微捏紧了拳头。质问的话几乎冲口而出。一咬牙,她忍下来,转了话锋。

    “嘉昊,我们订婚的事情硬件上一切就绪了,现在就差宾客的名单等你决定。还有我们订婚的礼服过两天就从意大利运到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试穿吧!”

    沈嘉昊两道剑眉再拧在一起。最近一连串的事情让他几乎忘了还有这么一摊子事情。想起当初不过是心烦随口答应肖琳琳订婚的事情,没想到她竟真就自作主张的把一切都定下来了。

    沈嘉昊锐利的眼神看着眼前那张漂亮的脸蛋儿,她似乎不再是以前他认识的那个唯唯诺诺的女孩,她已经蜕变成一个自以为能掌权大局的女人。

    他不喜欢被人张罗着订婚,结婚,这一切让他反感到了极点。

    沈嘉昊心里突然升起一阵厌烦感,让他的斥责几乎脱口而出。转念一想,一个想跟他订婚,那另外一个呢?那房子里的女人也是这么想的吗?

    沈嘉昊咬牙切齿的想着:当初这个才一回来,另外那位巴巴的就把他推给她,她们还真是好姐妹!

    如今如她所愿,他们真要订婚了,她严怡然真的就那么不在意吗?沈嘉昊咽不下那口气,他要赌一次,赌她今日或许已经为当日的放弃而后悔。

    “订婚的事儿再缓缓,最近昊天有几个大项目上马,我抽不出时间。”

    沈嘉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把肖琳琳给打发了,让她连辩驳的机会也没有。

    就算她不再是唯唯诺诺的女孩,但至少她还是一个知情识趣的女人。

    最后,沈嘉昊并没有去接天天,天天是被老王直接接回沈家。他也没有准时下班回家,而是呆坐着一直到夜幕降临。

    沈嘉昊坐在的办公室里,并没有开灯,夺目的闪烁霓虹透过玻璃幕墙外照进来,彩色的光线变得清冷无比。

    他愿意赌,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赢?如果可以,他真愿意像今早那样,细水长流的一直到尽头。

    又到周末,严怡然准时下班回到家后,对着空空的大房子觉得心里更空了。随便炒了个两个菜,吃了便上楼回房去了。一个人本来不想开火,只是想起有总有人到厨房里捣鼓着找吃的,就顺手做了点。

    梳洗完后,严怡然无聊的躺在床上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着最近刚买的两本书。今晚也不知怎么了,竟然连看书都静不下心来。儿子不在她发现自己的生活真的百无聊赖,最近日子过得清闲了,就更无所事事了。

    十一点多的时候,严怡然渐渐觉得眼皮有点重,随手把书放在床头柜上,整了整枕头躺下就想睡去。这时候床头的手机响起。谁会那么大半夜找她?

    “喂,你好。”

    “夫……小严吗?我是罗刚,不好意思打搅您了。总裁喝醉了,我现在已经把他送到家门口了,发现他根本没带钥匙,能不能麻烦您下来搭把手?”

    又喝醉了?严怡然挂上电话,叹了口气,看来今晚她做的菜是白做了。

    打开大门的时候,看见罗刚扶着沈嘉昊站在门口。罗刚也是一米八几的个头,可扶着同样一米八几壮实的沈嘉昊略显得有点吃力。严怡然很自然的赶紧伸手过去帮了一把。

    “他这是喝了多少啊?醉成这样?”

    沈嘉昊不是号称酒量了得的吗?严怡然就没讲过他喝醉成这个程度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酒吧老板通知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醉成这样了。”

    罗刚说着话,手里的动作没歇着,和严怡然两人吃力的搀扶着沈嘉昊到客厅,一把把他放在沙发上,两个人累得是气喘吁吁。

    “夫……”罗刚赶紧又停住,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总改不了口。“小严,就把总裁放这?”

    严怡然看看喝得烂醉摊在沙发上的男人,无奈的点点头,

    “行吧,就这样了。”

    她实在不觉得他们俩能把他扛上去。有什么也等这位爷酒醒了再说了。

    罗刚走后。严怡然看了看摊在沙发上的人,动了恻隐之心。她上去动手准备把沈嘉昊搬好,让他平躺在沙发上。把他的脚抬好放在沙发上,回过头扶着他的上身,他的头很自觉的靠在她的肩膀上,嘴的热气呼呼的喷在他的耳边,她不舒服的挪了一下,他又挪过来。这人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装的?她发狠的想把他丢下,突然被人抱住,耳边温热的传来一句话,

    “我要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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