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来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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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你奶奶都没办法。”

    也不知道什么缘故,军人出身的人脾气向来不好。

    “妈,我知道。”

    严怡然被严妈妈讲得头低得越来越低,眼泪在眼光里晃啊晃,强忍着没让它们落下。

    “总让你们担心,我……我错了。”

    “哎……你爸爸也是心疼你。”

    “嗯,我知道。”

    母亲越说,严怡然眼里的泪就再也止不住了。

    “算了,以前的事儿我也不想再提了。”

    “那……”

    “行了,这次妈帮你们,但绝不能有下次。两口子小打小闹本就是稀松平常的事儿,哪能像你们这样动不动就离婚?”

    现在的年轻人啊!

    “嗯,我知道。”

    父亲暴躁的脾气遇上母亲温软的脾气,任他百炼钢也能化为绕指柔,典型的以柔克刚。所以母亲是父亲最大的弱点,过了母亲这关,父亲那关也就不太难了。

    “我从一开始就看得出来,昊子那孩子的确对你挺上心的。虽然你不肯说,但我知道离婚这事儿,你肯定也有责任。婚姻毕竟是两个人的事儿。你呀,脾气有时候就是太倔了。”

    “嗯。”

    “孩子,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再别任性了。”

    高层对话

    那晚之后,严怡然每天上班下班都有瞿辉管接管送,就连午休瞿辉也没放过。

    严怡然坐在餐厅里,手里使劲儿搅着面前的炸酱面,怨念的瞪着对面悠闲自在的男人。

    “瞿辉,我不是小孩儿,你能不能别总跟着我?”

    瞿辉慢条斯理的夹起一撮面条,张嘴放入,细细咀嚼品味,传来的那句话全当了耳旁风。

    “嗯……这里的炸酱面真是一绝,那个味儿再找出不第二家了。”

    “吃吧吃吧,撑死你!”

    整天被人这么管制着,严怡然能有什么好胃口,从小到大她都是自由惯了的人,什么时候受过家人的这种约束。

    “丫头,我可是奉命钦差,你可别拿我撒气呀!”

    奉命?他根本就是假传圣旨,拿着**毛当令箭。

    “我爸什么时候说过让你跟着我啦?”

    “有啊,他私底下跟我说的。舅舅也是用心良苦,就怕你再跟那小子跑了。”

    胡说八道!

    “你说你一美国著名心脏外科医生怎么就那么闲呢?这年头大家的健康状况这么好?就没人找你看病?”

    “为了你我都推了,这次回国主要做学术研讨工作。研讨嘛,哪有什么可忙的。”

    严怡然心里暗自想着,省省吧,我还真愿意你忙点。

    “哥……你知道我从小就好自由,你们这样我很不习惯呢!”

    硬功不行,严怡然转用磨功,巴着瞿辉放在桌上的手撒娇的轻摇着。

    瞿辉放下手里的筷子,拾起纸巾碟上的纸巾优雅的轻拭嘴角,抬眼有点不屑的看着严怡然。

    “你就是打小野惯了,缺乏管教,现在是时候补补课了。”

    磨功也失败了,严怡然负气的一把甩开瞿辉的手。

    “见死不救,我以后一定跟奶奶告状,说我哥不疼我了。”

    “丫头,你省省吧!奶奶以前就总说你这样是我惯出来的,我现在这样也算是亡羊补牢。”

    严怡然还想说点什么,这时候包里的传来熟悉的铃声,她脸上带着欣喜的掏出手机。

    “瞧你那小样儿,乐开花了。”

    “滚。”严怡然掩饰不住嘴角扬起的笑意,不好意思的娇嗔了一句,才接起电话。

    “喂。”

    “还被监视着呢?”

    “嗯。”

    “今晚一起吃饭。”

    “怎么可能?”

    瞿辉都快成一块狗皮膏药死死贴着她了,她怎么可能脱身跟沈嘉昊去吃饭。

    “让那个跟屁虫跟着来。”

    “啊?”

    三人行?严怡然抬起头错愕的瞪大了眼睛,以他们那晚之势,再遇上恐怕真会打起来吧!

    “瞎cāo心!今晚7:00泰盛轩,我过去接你。”

    听着沈嘉昊强势语气,今晚的这顿饭是势在必行,毫无拒绝的余地。

    “别,别,你别过来接我了,既然瞿辉也去,让他载着我过去就成。”

    真让他也过来,两个男人在单位门前展开拉锯战,白白养了别人的眼了。而且她也就更出名了,从公安局出名到了政法委。

    “那就这样。今晚准时点,别迟到了。”

    “知道了。”

    泰盛轩名字并不算特别,也不霸气,跟私房菜馆、雅筵居、怡馨苑这些城中有名的餐厅比起来,这里真正就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店。若说那些有名小资小情的餐厅都是城中名人的聚集地,这里平凡的顶多是间饭堂,其燕山大院饭堂。

    这里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装修不奢华,不繁复,当初启用的时候按照原样进行了修葺,这才保留建筑原始的风貌与韵味。泰盛轩四面是朴素单调的灰色高墙,踏进古色雕花大门时,迎面的是一个照壁,挡住了行人的视线,照壁上也没有繁华的花纹雕刻,与别家四合院无异。不知情的路人会以为这里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四合院,充其量也就是主人是某个有钱的文人墨客,来这里怡情养性罢了。

    绕过照壁,这里的第一个院子平日里都是这样四下无人,没人接待,没人招呼。到了第一道门房的时候才是守卫森严,因为早已有人交代了他们的资料,过了隐于装修里的安检门后,穿过第一道门房,那才是真正的别有洞天。这里环境幽雅清宁,亭台楼阁间碧水红花、绿草茵茵、石桥小径通幽,一片江南园林的唯美景色,恰似到了人间仙境。

    这就是所谓的内藏乾坤!

    严怡然不知道沈嘉昊今晚怎么会选在这吃饭,这平日里只有沈家的近亲家宴才会在这里举行,比如沈英捷生日的家庭聚餐。

    转了几个回廊,他们终于来到今晚吃饭的餐厅门厅。这里的房子和私房菜馆不一样,同是四合院,这里用的不是门,而是和红楼梦那样用的是整面布的门帘。

    还未待他们撩起门帘的时候,里面隐隐传来了融洽的谈笑声。瞿辉抬手为严怡然撩起门帘,她微弯下腰,侧身抬脚踏进餐厅。进去之后,她终于明白今晚来这的缘由。

    餐厅里没有多余的装饰,满屋子的紫檀木的精美家具外,配上十余幅山水花鸟画,简单古朴就衬出了浓浓的中国古典情调。美不需多,重在韵味。

    这时候紫檀饭桌上沈英捷、沈妈妈、严爸爸、严妈妈、沈嘉昊早已围坐一起,气氛融洽。看来,他们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瞿辉大方的给屋内的人作揖道歉,引来大家一阵轻笑。

    沈嘉昊没笑,径自的走过来拉上严怡然让她在自己边上的位置上坐下。

    瞿辉并不介意自己被晾着,他会自己找位置。他在严怡然另一边坐下。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严怡然迟迟的道歉,她刚才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加称呼,加的话难道要尴尬的叫“爸妈”?索性放弃了。

    “不晚,你也刚下班。”

    作为在场最大的人物,沈英捷不追究,自然没人有异议了。

    “我家这混小子,也就对你们家然然才这般上心!”

    沈妈妈还真是会自卖自夸。

    这话无疑是说给严爸爸听的,只见严爸,抿紧了双唇不发一语,脸上喜怒难辨。

    严怡然在桌下握着沈嘉昊的手,轻轻扯了一下,发出小小的声音。

    “原来是两家长辈见面会啊?怎么不早说?”

    沈嘉昊轻轻扣了扣她的掌心,没回她。只觉得掌心里酥□痒的很舒服,她也没再问下去。

    上菜的空挡,沈英捷轻拍了拍严爸爸的肩膀,豪气的说。他向来喜欢速战速决,从政如此,生活里亦如此。

    “老严啊!我这儿子脾气随我,性子急,也不懂得怜香惜玉,这段日子里真是委屈了你们家闺女了。”

    “是啊,老严,我们这儿子真就是个祸害,打小就没少闯祸,这次还闯下这么大的祸。只是难得他们经历了这么多还能走到一起,实在不容易啊!我们老沈家也不舍得你们家这么好的闺女,你们就当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若再有什么差池,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沈家父母的轮番轰炸,严爸爸依然端坐着,面无表情。严妈妈伸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他这才抬眼看去,看着对面坐着的两个年轻人,眼中有了点点妥协。想想自己妻子说得也不无道理,他家的女儿的性子也是倔得很,这事儿上还真说不清楚谁对谁错。这理他明白,但感情上的那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这事儿上,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一个巴掌拍不响。”

    听这话,大家都觉得复合有戏。严怡然开始心里暗自窃喜,终于守得云开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把婚姻当儿戏,闪婚,闪离,你们俩倒是很赶时髦嘛!”

    严爸爸本就算是个有点守旧的人,婚姻在他们那辈人的心里是神圣不可亵渎的,不敢说恩爱一生,但也应该相敬相携一直到老。

    沈英捷夫妇没再说话,他们该说的也说完了,况且,他们觉得严爸爸说得非常在理。这点上这两个人做得实在过了。

    “现在想复合?哪天保不准你们又想离了,我们这些个老骨头可经不起你们这样折腾。”

    “不会,不会,爸爸,我们再不会了。”

    “爸,我是真心想跟然然一辈子的。”

    两人表决心一般的坚决。

    严爸爸摇摇头,同时抬手冲他们摆了摆手。活到这岁数好听的话,表决心的话他听得太多了,任何语言都不如行动来得实际。

    “复婚的事情先缓一缓!你们先处处,冷静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我同意。”

    沈英捷发话了。他觉得严父的这个要求很合理,他很能体会做父亲的心情。这两个年轻人对婚姻的态度的确需要再多做斟酌,这样对任何人都有好处。

    沈嘉昊和严怡然没再有异议,都知道,沈英捷发话就代表这件事儿得到了最终定论,再做挣扎也徒劳。况且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结果了,至少他们不用再偷偷摸摸。

    当晚,严怡然还是没有回盛大花园,沈嘉昊把她送回到单位大院后,两人在车上不舍的缠绵了下,他便走了。他们都知道这么辛苦才得来的好局面,忍耐是必须的。

    回到家里,天天因为今晚的饭局无人照看,一早被周妈接回了沈家,所以现在天天的小房间里就剩下严怡然一个人。洗澡后,她躺在天天的小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

    这事情就算是解决了吗?或者没有,都说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欢,老丈人就相反,总是挑剔的。

    书桌上的电话“吱吱”振动响起熟悉的旋律。

    “喂。”

    “还没睡?想我想得睡不着?”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谁想你了?我想天天呢!”

    被说中心事的严怡然脸上微微发热,她告诉自己那是才洗澡出来的缘故。

    “小女人,不老实。”

    严怡然在电话这头做了个鬼脸,反正他也看不见。

    “对了,今晚这饭局……尤其爸爸,他不是很少管我们的事儿的吗?”

    在严怡然心里沈英捷一直就是个政治家的形象,在家里也是个不苟言笑严父,他管的都是国家大事儿,今天怎么管起他们这些后辈感情上的芝麻绿豆的小事儿了?

    “少管不代表不管,难道他要看着自己儿子没了老婆吗?”

    “又贫嘴。”

    沈嘉昊说的是事实的一部分。其实是他去请求父亲出面斡旋,父亲将他训斥一顿后,终于还是答应了。这是他第一次利用父亲的关系得到什么,为的竟是赢回自己的老婆。

    “这叫高层对话,明白吗?这种场合,那些路人甲就只有靠边站的份儿。”

    严怡然知道他说的路人甲是指瞿辉。的确从头到尾瞿辉不曾发一言,真就是个陪客。如此长辈对话的场合,家教有云:长辈不问话,晚辈不可随意插嘴回答。

    沈嘉昊,这招绝了!任瞿辉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还有这一招,这场角斗的初次交锋无疑沈嘉昊是胜者。

    吃醋

    那晚严爸爸虽然没有同意他们复婚,但同意了他们继续交往。抓住这点,沈嘉昊便名正言顺的入主严怡然单位大院的小套间。每天下班接上严怡然,直奔公安局大院儿,吃了晚饭,也不忙着走,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陪着严爸爸看电视。他并没有刻意的去阿谀奉承,只是在沙发上坐着,偶尔起身给严爸爸添茶添水,偶尔给严爸爸削果,尽管严爸爸并不理会他,但他只是自顾自的就这么做,直到深夜,严家人都休息了,他才离去。

    起初,严怡然有点担心沈嘉昊这样是不是太急进了,惹恼了父亲,恐又要弄巧成拙。

    后来,严怡然发现自己的担心不无道理,但也有点多余。刚开始的那几日,严爸爸对着沈嘉昊的确没好脸色,话都不曾跟他说,让严怡然觉得家里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但这丝毫未能影响沈嘉昊出现的频率。

    “妈,爸爸总这样……”

    “不用担心,你爸爸向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再说了,他还从来没摆过老丈人的谱儿,你就当给他过把瘾。”

    严妈妈对于这样的局面毫不在意,轻轻地在严怡然手背上安慰的拍了拍。没有谁比她更了解她丈夫,他同意了让他们交往,无非就是想为大家找个台阶。他心里向来就最疼这女儿,哪会真放着女儿的幸福不顾。

    母亲的话真没过多久就得到了印证。

    沈嘉昊来的日子久了,也不知道是他的诚恳打动了严爸爸,还是他的耐性磨掉了严爸爸的脾气,父亲的态度开始出现缓和,对着沈嘉昊已不似最初那般厌恶,偶尔也能搭上两句话。

    严怡然将逐渐和谐的气氛看在眼里,乐在心里。突然发现,沈嘉昊原来也是个得寸进尺,死皮赖脸的动物

    至于这场原本愁云惨雾的岳婿关系为何能得到如此如飞猛进的发展,并走向阳光明媚,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瞿辉回美国参加那个被推迟的医学研讨会了。

    严怡然心里偷着乐开了花:真真的走得早不如走得巧!

    家里的情况变好,让严怡然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觉得心里像是卸了几百斤担子一般。

    这日的天气很冷,这天气早上出门的时候还飘着鹅毛大雪,这会儿,雪停了,天空并没有放晴,yīn沉沉的更冷了,真应了那句:下雪不冷化雪冷。

    这日下班的时候,严怡然和往日一样,走出政法委大门,站在平日里等车的地方静静的等着沈嘉昊。她站在融雪后的北风里,把脸缩在厚厚的羽绒服里,带着棉手套的手还是怕冷的插在口袋里,脚在有点湿润的路面上不停的跺着。尽管天气很冷,下班的路上依旧车水马龙,也因为太冷了,大家赶路的脚步也更快了。

    严怡然才站了不到两分钟,有一辆银灰色的奥迪a8稳稳地停在她面前。车子很陌生,印象里好像并没有见过。她职业病的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大步。或者这车并不是找她的。

    车门打开,流线型的轿车里钻出一个身穿灰色中式立领大衣的男人,定睛一看,这男人应该是来找她的。

    “然然,你怎么站在风口上?”

    严怡然有点诧异的看着车上走下来的人,他换车了。

    “廖晓斌?你什么时候换车了?”

    自从上次的官司后,严怡然对廖晓斌的态度有改善,不似当初那么抗拒,偶尔遇上也能心平气和的说上几句话。但她也能清楚的感觉到,和她的平静相比,廖晓斌的情绪带着点点喜出望外的亢奋。

    “才买的。这天大冷天的,我们上车说吧!”

    “嗯?不用了,我在等人呢!”

    她要真上车了,一会儿沈嘉昊看不见她又得发飙了。

    廖晓斌身体僵了一下,半晌才闷闷地吞吐出一句话。

    “嗯!那晚一起吃饭后,我们就再没见面,后来才听说你调到这边来了。”

    “哦,对,停职后上班的第一天就被借调到这边了。说到这个,真的很谢谢你帮了我,不然我也不会因祸得福调到这里来。”

    听着严怡然嘴里吐出的那句“谢谢”,生疏的拒他于千里,他感觉这刺骨的北风吹进了心里。

    “不客气!我应该的。”

    严怡然笑笑。

    “我谢谢你才是应该的,你可没收我委托费呢!成,算你友情赞助了。”

    廖晓斌的名号在a城法律界可是响当当的,他的律师费是按分收费的,若当初他要她费用,那得是什么样的天价?

    友情赞助?廖晓斌听着这冰凉的四个字,俊朗的面孔被风吹得僵硬,嘴角勉强的牵起一丝苦笑。

    “然然,听说……你和沈嘉昊复合了?”

    他不想只做她的朋友,以前不想,现在也不想。

    “嗯。”

    知道这个世上没有瞒得住的事儿,严怡然也再不想瞒着谁。

    “然然,沈嘉昊他……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廖晓斌已经走得与严怡然近在咫尺,她抬起头,迎上的是他悲伤苍凉的目光,早已不再清澈的眼眸里闪着殷切的光芒。

    “廖晓斌,我们再不可能了。我们现在不是很好,你是个好人,虽然不是个好情人,但会是个好朋友的。”

    “然然……”

    “廖晓斌,你别在我这纠着了,这么多年也够了,你会找着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廖晓斌为她做的事儿,她不是不感激的。她曾经认为分手的情侣还能做朋友,那是为了旧情复燃而编造的虚伪的措辞,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个人怎可能心如止水的朋友相待?

    但这一次,她相信了,因为她希望与他成为淡如白水的君子之交。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那辆黑色的路虎高速的在穿过车水马龙的车阵,稳稳的将车停在银灰色奥迪前面。车子停下后,没人从车上下来,车窗也没有打开,没有动静的停着。

    “廖晓斌,我得回家了。你保重。”

    从廖晓斌身边擦身而过的走开,严怡然迫不及待的朝着路虎小跑过去,拉开车门丝毫不敢耽搁的钻进车里,关上车门,将刚才的一幕隔绝。

    与冷冽寒风相比,车里是另外一个世界,温和的暖气从送风口徐徐吹出,喷在严怡然几乎要被冻僵的脸上,暖洋洋的好舒服。她拉开羽绒服拉链,将整张脸彻底释放。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严怡然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沈嘉昊应该没看到背对公路的廖晓斌,但掩耳盗铃终究还是被揭穿了。

    “你说廖晓斌啊?嗯,他,他……”

    “你最好别撒谎。”

    严怡然心虚的撇撇嘴,这人怎么那么讨厌,什么都瞒不了他。

    “好啦,好啦,他是专门来找我的,你想让我给他一个机会。”

    沈嘉昊从驾驶座上倾身过来,一把扯过她,没等她反应过来,粗暴而炽热地吻落在唇上。这男人又生气了。

    被他困在xiōng前,她抬起双手环住他的颈部,回应着他。她微张嘴,任由他的舌尖探了进去,热烫的舌头纠缠着,急切地攫取着,如此甜蜜而湿润的吻,她忘情的嘤咛出声,感受他xiōng部的肌肉紧崩起来。他颤抖着放开她的唇,贴在她耳边喃喃地说:“让他死了那份心。”

    她被他抱着,舒服的窝在他怀里。

    “沈嘉昊,我对他真的只有感激。那晚在我无助的即将被拘留的时候,是他帮我的,要不是他我连工作恐怕也没有了。沈嘉昊,别那么小气,我只是谢谢他。”

    她回味着嘴里残留的浓浓的醋味,心里美滋滋的。

    “哼!”沈嘉昊冷哼一声,放开她,“回家。”

    她以为他还在为廖晓斌出现的事儿生气,知道他在气头上,没再敢说话,安静的坐在温暖的车里,任车风驰电掣朝家的方向驶去。

    人有时候真的很矛盾,明明真相很不受人待见,但人却总孜孜不倦的追求,得到答案的时候,心里更难受了。人都是有自虐倾向的吧!

    眼看着,父亲一个月的假期很快就结束了,母亲收拾好行李跟着一起回去。回程的机票是沈嘉昊帮订的,头等舱,绝佳的位置。

    母亲对于这样的安排很满意,人总是有虚荣心的,女婿体贴的安排,她的那些老姐妹们知道了,可得羡慕死!

    父亲则对此很冷漠。

    “嗯!太浪费了!”

    父母走的时候,沈嘉昊陪着严怡然站在机场的登记闸口,看着父母离去的背影,她的眼眶还是红了。父母老了,自己却不能在身边侍奉,还要父母为自己的事情这么担心,为人子女真的不孝。

    沈嘉昊搂着严怡然的肩膀,侧过头为低下来看她,语气轻松的问着,

    “哭啦?”

    “没有。只是有点感伤。”

    “没有吗?来,我看看。”

    他拉过她,把她放到面前,随手没心没肺的用手指在她的下巴上一勾,那调戏的嘴脸很讨厌。

    严怡然没好气地在他xiōng口一拍,嫌弃的说道,

    “你干嘛?大庭广众的调戏人。”

    “什么话?老公对老婆能叫调戏?”

    “又贫。我心情不好,没心思理你。”

    “哎……这有什么好伤心的?真舍不得他们,等爸退休后把他们接过来就是了。”

    “嗯。”

    她也曾这么想过,以前提起的时候,父母都说不愿意,毕竟那里是他们生活了几十年的城市,所有的朋友都在那边,过来这边会不习惯。

    “哎……还好没让天天来,不然两个都哭了,我一个人哪哄得了?”

    “谁要你哄来着,我又没哭。”

    “好好好,没哭,没哭。老婆大人,我们现在就回家。”

    沈嘉昊亲昵的搂着严怡然一路出了机场。

    这时候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沈嘉昊拿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是数字,并没有来电显示。他微皱起眉头,按下接听键。

    “喂。”

    “caspar,everything ready!”

    “ok,thank you very much!”

    “you are welcome!brother,show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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